可他们卖身契都在赵垣瑾意手里攥着,赵清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啥要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算了,慢慢熬,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看来,今儿自己捣鼓的新机关,让对方坐不住了。赵清川知道,自己千机楼楼主的身份,除了周延尧,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除了周延尧带来的心腹,府里其他人,但凡牵扯到千机楼的事,他一律不让他们参与。
所以,按理说,千机楼的秘密不会泄露。可对方天天围着自己转,肯定知道他在机关术上的天赋,这会儿不会是想趁机干掉自己吧?
赵清川屏息凝神,等着对方出手。夜色中,他看见那人往自己房门上泼了点啥,紧接着,火光一闪。赵清川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不等对方行动,他猛地一脚踹开大门,一把将那人擒住。那人手一哆嗦,刚点燃的火折子差点儿掉在铺了油的木板上。
幸好赵清川眼疾手快,抓住火折子,往旁边的水桶里一扔,这才没出啥大事。
至于那个被抓的内鬼,赵清川还没来得及审问,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声,他为啥要干这缺德事,那人就直接挂了。
那一夜,府里鸡飞狗跳,赵垣瑾意接到消息,立马赶到赵清川的院子。
见到老爹只披了件外套,急匆匆赶来,赵清川先咕咚喝口水,平复心情,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还提到了之前让老爹暗中调查的赵志安那档子事儿。
“爹,我一直没跟你说细的,是因为抓山匪那会儿,我发现赵志安跟他们勾搭上了。”
“但我那时感觉身边可能有奸细,就没明说,让你悄悄查查赵志安的事儿。”
“后来我捉住那贼,结果莫名其妙被人干掉了,证据和信件全毁,我只好把这事儿压着。”
“没想到今天,身边的内鬼居然动手,竟然是我家的仆人。别的仆人有没有被收买我不清楚,但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可惜,他服毒自尽,啥也查不清了。爹,你得帮我解除禁闭,我得亲自查这事儿!”
赵清川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院子里,夜风吹来,有点凉。但他脸色比冰块还冷,内鬼竟然就在身边,谁知道府里还有没有别人的眼线。
赵清川越想越头疼,瞅着老爹的眼神也带了点怨气。赵垣瑾意立刻心领神会,承诺会彻底调查府里的仆人,还说赵清川可以自由活动了。
赵清川喜出望外,又问起剿匪的后续,老爹脸色一沉,赵清川心里顿时明镜似的,看来这事也黄了。
他气得牙痒痒,但也没辙,只能等装备齐全再继续查。当晚,赵清川直奔千机楼,把袖箭投入生产,把技术交给楼里的机关大师们,又让周延尧火速搜集黄元霸的情报。
剿匪既然不了了之,他就得调动自己的人手,重新解决这事,不管是公是私,黄元霸都别想好过。
周延尧这边,自从赵清川被关,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不光查黄元霸的底细,赵志安的事儿也没落下。正好第二天晚上,放出去的风筝线终于有了动静,可以收网了。
手下把搜集到的证据一股脑儿全交给了赵清川。这小子带着几个得力助手,连夜赶往黄元霸的老窝,准备蹲点。
提前派出去的先锋队,已经干掉了黄元霸的海盗船,把水匪们都引开了。赵清川和周延尧则直奔之前标记的藏书阁,寻找证据。
这藏书阁外表不起眼,里面可藏着大秘密,不仅是些唬人的书,还有抢来的宝贝、金银财宝,以及官匪勾结的信件。
“终于找到了!黄元霸比他弟弟小心多了,信件留得不多,贿赂证据也藏得好。但这封信,记录了最近金银珠宝交易的明细,还没来得及销毁,这下可抓到把柄了。”
“有了这证据,看他们怎么脱身!这次要是不收拾那个王八蛋,我就不姓李了!”这回,赵清川真动肝火了。
以前他不跟赵志安较劲,并非怕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但这次赵志安把他坑惨了,联合别人差点让他吃牢饭,这口气哪咽得下?
赵志安不仅要夺他的千机楼,还想置他于死地。加上两人积怨已久,放任赵志安,只会让那些匪徒更嚣张。所以,赵清川决定这次必须借机彻底解决赵志安这混账。
赵清川也不客气,伪造了份类似的信件,原版直接带走。他手下有擅长雕刻的高手,能完美复制对方的印章。
虽然每个印章图案都有细微差别,但高手在民间嘛,这点小活儿不在话下。
但大体上复制个九成九是没问题的,对方又不会拿着放大镜细看,这足以以假乱真了。等他们真发现不对劲,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封信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朝廷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些水匪,要是赵清川能把他们一锅端了,皇上能乐开花。
“大人,小心!兄弟们传话,水匪正往这边来,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儿躲躲?”
在外放哨的周延尧给赵清川通风报信。
赵清川一听,没在屋里多呆,麻溜地闪人,把刚伪造好的信件放回原位,自己则猫到了窗后。
现在还不能撤,得等水匪走远了才行。但这封信到手,就有了实锤证据。
黄元霸比他那蠢弟弟聪明多了,他要跟赵志安联手,就得让赵志安把代表身份的印章盖在信上。不然,万一赵志安日后翻脸不认人,他们岂不是成了替死鬼?
有了这封信,赵志安要是敢轻举妄动,他们也能拿出铁证。到时候,大家谁都别想好过。而且,黄元霸比他弟弟狠多了,赵志安敢动他弟弟,却不敢动他。
赵清川透过窗缝,悄悄观察着黄元霸的动静,见他没发现异样,心里踏实了不少。等黄元霸一走,赵清川也从藏书阁溜之大吉。
赵清川连夜把信件带回去,交给老爹,让他直接曝光。老爹看完信的内容,又听了赵清川的讲述,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