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川哪能就这么算了,起身指向朱将军的背影喊道:
“将军这就走啦?你的英勇呢?”
可惜这话并没能唤回那位朱大将军,闹剧收场,人群散去,赵清川重又坐回太师椅,本想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却被店小二请上了二楼。
见到鸾儿勉强收拾好情绪,美丽脸庞上残留的惊慌潮红,赵清川也难免一时失神。
“多亏太傅搭救!”
这话让赵清川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烫的脸,嘴里却忍不住打趣:
“也难怪朱将军失了风度。”
鸾儿没接他的玩笑,扑通跪倒在地,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赵清川心生怜悯。
“姑娘快起来,这只是小事一桩,我不过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
赵清川扶起她,摆手示意要离开,不料鸾儿一把抓住他,那柔荑让赵清川心头小鹿乱撞。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话音未落,赵清川急忙抽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倒不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份好意,而是他骨子里不愿乘人之危。
“哎呀,不必不必,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没想到,那鸾儿摘下头上的金钗,执意要赠予他。赵清川尴尬地接过来,手里摆弄着,脑子飞速旋转,寻思如何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金银财宝我家相府多得是,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话毕,赵清川将金钗搁在桌上,正要迈步,鸾儿又开了口。
“这金钗非同一般,拿着它来我这儿打听消息,分文不取。”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清川还陷在先前的尴尬中,脱口而出便是拒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能省则省,这可是他的原则。
“太傅该不会是看不上这小玩意儿吧?”
鸾儿故作失落,这里的人都精于察言观色,自然能捕捉到赵清川微妙的心理波动,哪怕只是隐约,也猜个**不离十。
“那我就不客气咯!”
得了这个台阶,赵清川顺势将金钗收入怀中,又寒暄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回到相府,本想放松一下,回味今日的小插曲,不料赵垣瑾急匆匆地迎面走来,赵清川一愣,赶忙问道:
“父亲大人,怎么气成这样?”
一听这话,赵垣瑾面露无奈,盯着赵清川道:
“你还好意思问?难道不知道自己今天干了些什么吗?”
赵清川一听,当场就愣住了,苦笑中带着无奈,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快就被老爹知道了。
“我这可是替国家排忧解难呢,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那家伙胡作非为?”
说这话时,赵清川立场坚定,可赵垣瑾一听,火气直冒,直接开怼:
“你就承认了吧,还不是为了那歌姬!”
这话像根钉子,赵清川一下子卡壳了,只好把今天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他虽然不再追究,但脸色依然阴沉。
“你这孩子,真是让我头疼,怎么说你好呢!”
“那您的意思是,我该当个旁观者?”赵清川反问道。
赵垣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是藏不住的失望。这失望不是因为赵清川出手相助,而是他行事鲁莽。
“你小子还是嫩了点,你知道那朱家势力有多大吗?”
赵清川却不买账,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那您的意思是,我该袖手旁观?”
“当然不是,但也不能这么冲动,你这么一搞,他肯定会找机会给你穿小鞋!”赵垣瑾警告道。
赵清川一听,反而大笑起来,因为他手里已经有了对方的软肋,这点威胁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我看他敢!只要他想惹事,我就把今天的事捅到皇上那儿去!”
赵垣瑾一听急得直挥手,懊恼自己没早点说明厉害。他生怕赵清川真这么做。
“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我的机灵劲儿怎么一点都没遗传给你!”
“这有啥不好的?”赵清川反问得理直气壮。
赵清川一脸的淡定,好像觉得自己那招儿简直是无懈可击,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破绽。
而赵垣瑾呢,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掰开了揉碎了讲,这事儿为啥行不通,归根结底一句话:皇上怎么可能偏心一个平头老百姓呢?
这话一出口,赵清川脸上写满了“你逗我呢”,他在现代思维里泡久了,总觉得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哪想到这封建社会水深火热的,老百姓活着全凭老天爷赏饭吃。
“这下你可是跟人家结结实实结了仇,他哪儿能善罢甘休!”
这时候,赵清川才真有点慌了神,心里那个无奈啊,这四面八方朝拜的地儿,藏着的门道多着呢,他哪摸得清。
“爹,您说这可咋整?”
这话一出,赵垣瑾心里舒坦了点,至少赵清川开始琢磨退路了,说明他意识到自己踩坑里了。于是他悠悠地坐回原位,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轻易下黑手,事儿就好办多了!”
赵清川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赵垣瑾这出戏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多个心眼。
他暗暗苦笑,老爹这招儿也太“童真”了。没想到赵垣瑾压根儿没打算到此为止,又踱步过来,一把揪住赵清川的耳朵说:
“给我听好了,以后少给我冲动!”
耳朵被扯得生疼,赵清川忙不迭地求饶,赵垣瑾这才满意地松了手,转而聊起正事儿。
“你刚回来,现在有如此成就,作为丞相的干儿子,朝廷上也该有个位置了,明天跟我一块儿上早朝去!”
赵清川听了,心里波澜不惊,虽然打心眼里反感那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可既然已经跳进这潭浑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正想着呢,赵垣瑾又凑上来追问一句:
“你小子听清楚没?”
赵清川嘟囔着应了一声,找个借口溜回自己房间,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正郁闷着呢,窗户又被敲响了,来的正是周延尧,一脸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大人,我听说了,您今天那事儿干得漂亮,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您的大名呢!”
赵清川一听,眉毛一挑,好奇地问道:
“啥名声这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