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着,逛完街回家,迎面碰上了从宫里来的太监总管,这太监总管见了赵清川,二话不说,直接拽着他就要走,赵清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监总管一把塞进了马车里。
窝在马车里颠簸着,赵清川总算搞清楚了皇上为啥召他进宫,原来是为了皇后中毒这档子事,宫里头查来查去,愣是查不出个所以然。
皇后娘娘一直昏迷不醒,宫里的太医们一个个束手无策,折腾了这么多天,皇后脸色越来越苍白,再拖下去,怕是就要油尽灯枯了!
“那皇上召我进宫是啥意思?我又不会看病,难不成让我去破案?”
赵清川小声问太监总管,那太监脸色也难看得紧,但这不是因为赵清川的问题,他本身就一副苦瓜脸,这几天皇上没睡好,他也跟着熬,身子骨都快顶不住了。
听到赵清川这么一问,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点点头又摇摇头。
意思是皇上的心思猜不透,他也不知道皇上叫赵清川来是啥路数……不过肯定跟皇后中毒的事脱不开干系。
赵清川要是想知道详情,等会儿见了皇上直接问就是了。
赵清川点头如捣蒜,进了皇宫,结果让他意外的是,皇上没让他去查中毒的案子,原因简单——压根儿没线索。
那天皇后吃的喝的,伺候的宫女太监,该审的审了,该查的查了,愣是找不出个蛛丝马迹。
所以皇上叫赵清川来,是想让他负责在民间招揽名医的事,希望能快点找到神医给皇后解毒,皇后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眼看就快挺不住了。
赵清川也去凤仪宫看了皇后的情况,那状况,唉,简直惨不忍睹。
一瞧,果不其然,皇后现在的模样,跟枯枝败叶似的,脸颊凹陷,跟往日那个富态华贵的形象天差地别,赵清川差点没认出来。
“臣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搜罗民间的名医,为皇后娘娘诊治!”
就这样,赵清川匆匆被接进宫,又匆匆被送了出来,太监总管送到宫门口,赵清川就让他回去了。
刚瞟了皇后一眼,心里大致有数,但他不想当着皇上的面,直接亮出自己懂医术的底牌。
回到府上,跟赵垣瑾意简单说了说情况,看着老爹忧心忡忡的样子,赵清川又溜了,直奔郊外的宅子。
找来周延尧,让他派个擅长易容改扮的高手,给自己来个大变身,一番精心装扮后,他直奔城里贴皇榜的地方,当着众人面,豪气揭榜。
周围的兵爷们一看这阵势,立马围上来,盘问这位乔装打扮的赵清川,问他知不知道皇榜的内容,既然揭了榜,有没有本事搞定?
“没这金刚钻,哪敢揽这瓷器活!还不快带老夫进宫!”
赵清川气势十足,唬得兵爷们不敢再多言,赶紧带他进宫。
进了宫,赵清川没直接去凤仪宫,而是被安置在旁边的一座宫殿,跟其他几位揭榜的医生一块儿待着。
不过,这些大夫的脸色都不咋地,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忐忑不安,还有几个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着。
赵清川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他们议论,为啥皇后的病这么棘手?进宫前,他们也想过,能给皇亲国戚看病,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没想到病人居然是国母,而且皇后这病邪门得很,他们行医半辈子,压根儿没见过这号症状。
“皇上心肠好,就算我们治不好皇后娘娘,应该不至于要了咱们的小命,可你看,皇后娘娘和皇上感情多深,为了照顾娘娘,皇上都瘦成那样了……”
“你少扯淡,皇家的事哪是我们能随便嚼舌根的,现在只盼着别把气撒在咱们头上就好,皇后娘娘这病,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怪的脉象。”
……
听着这群医生的议论,赵清川回想那天看到的皇后状态,原来是因为他们治不好皇后,被皇上训斥了一顿,不过皇上还算理智,就算这些人医术不济,也不会随便杀人。
终于,轮到赵清川了。
“郭大夫是哪位?”
赵清川听到呼唤,噌地站起来,只见那熟悉的老太监,半信半疑地走到他跟前,接着,邀请他去凤仪宫给皇后娘娘看病。
其他医生见赵清川这么年轻,又是生面孔,心想他肯定也不行,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开始合计一会儿怎么求皇上饶命。
“皇上说了,郭大夫是最后一个,各位大夫也一块儿过去吧。”
太监总管的话音刚落,赵清川二话不说,抬脚就走,可后面的医生们推三阻四,实在不想跟赵清川一块儿去,他们害怕啊,万一赵清川也治不好,岂不是一块儿完蛋?
如果他们不跟着去,将来赵清川要是栽了,他们还能把锅全甩给他,自己抽身事外。
但他们没想到,这下好了,赵清川直接带着他们全去面对皇上。
万一赵清川没法从阎王手里抢回皇后,皇上说不定一怒之下,直接咔嚓了他们所有人头,不少人在心里埋怨赵清川,结果他倒好,走在前头,一脸镇定,跟啥事没有似的。
凤仪宫内。
“陛下,最后一位大夫,奴才已经带来了。”
太监总管这话一出,皇上头也不抬,直接下令,赶紧把人带过来给皇后瞧瞧……
赵清川听到皇上焦急的声音,心里不由感叹,没想到皇上对皇后还挺上心,担心得要命。
确认自己的伪装万无一失后,赵清川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快到皇后床榻边时,却被站在皇上身后的太监总管挡住了路。
赵清川也懂那套隔空诊脉的功夫,就算不靠近,也能给皇后治病,况且,他之前来探望皇后时,早就摸清了情况。
所以,被拦在这里的赵清川,不但不慌不忙,反而开始回想上次来皇宫时,皇后到底是个啥状况……
他原以为皇后是中毒了,但根据上次观察,皇后昏迷不是中毒引起的,另有隐情。
而且,这些被招来的名医也不是白给的,经过他们一番瞎折腾,现在只要能让皇后把她胸腔里积压的瘀血全吐出来,她应该就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