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捕头和小宦官齐仲看到这个图案,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在想,杀害孙德功太监的凶手会不会真是寺庙里的和尚?
苏小尹则疑惑地看着赵清川,心里琢磨: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想把这案子往哪儿引?
赵清川随后让冷锋派人去找嗅觉灵敏的吴中渝,希望他能通过气味追踪到线索。
同时,赵清川向其他几位差官解释,自己有一位特别的伙伴,能够通过气味找到凶手。大家便在案发现场等待吴中渝的到来。
此时,蓝姑娘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一直思考赵清川是从哪里得到这块佛殿的布片的,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就是在昨天他短暂消失的时候!
那时赵清川忽然不见了,不久后又出现在大树下,而那棵树靠近建隆寺的围墙。蓝姑娘恍然大悟,赵清川完全有可能在那时跳进寺内取得布片!
想到这里,蓝姑娘的心跳加速了。她意识到赵清川不仅推测出了凶手的行凶手法和时间,而且昨晚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吴中渝赶到现场后,队伍立即展开了追踪。吴中渝接过那块黄布,闻了闻,自信地点点头:“追踪这个味道很简单,因为我之前已经遇到过这种气味……”
他不经意地瞥了赵清川一眼,这让苏小尹和蓝姑娘的心猛地一紧。显然,吴中渝已经从布片上闻出了赵清川的气息!
赵清川身上揣着的东西,已陪他度过一夜。他身上还残留着香玉碎片的香味,以及一种少见的烟草气息,这些吴中渝绝不会认错。
此时,赵清川正笑眯眯地看着吴中渝,仿佛在鼓励他说出心中的猜测。吴中渝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这是檀香的味道。”接着,他推测道:“这东西可能来自某个寺庙。”
两位姑娘见状,松了一口气。她们从吴中渝脸上的微妙笑容中,看出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原来,吴中渝曾在追踪苏小尹时犯过错。
那次,他紧追不舍,最终发现目标竟是赵清川想要保护的人。因此,这次一闻到赵清川的气息,吴中渝便不再犹豫。
现在,他追查的方向不再是靠嗅觉决定,而是完全听从赵清川的指引。吴中渝话音刚落,赵清川便指向门外,大声催促:“还等什么,快走吧!”
“明白!”吴中渝应声而动,顺着赵清川所指的方向,东南方,飞快地跑了出去。
蓝姑娘苦笑摇头,虽然她自认为是最机灵的一个,但也猜不透赵清川的心思。她和苏小尹目睹了赵清川巧妙地布置这一切,显然是有意为之。
蓝姑娘一时语塞,轻拍自己的额头,暗自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随后,一行人在吴中渝的带领下,离开了孙德功太监的府邸,沿着大街疾行。
“为什么跟着这家伙办案总是像疯狗一样跑个不停?”冷锋捕头边跑边在心中抱怨。
队伍中除了吴中渝、赵清川、两位姑娘和冷锋外,还有巡抚大人的三名手下,以及孙德功的义子齐仲。
尽管疲惫,但没有人愿意落下,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场追逐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
吴中渝二话不说,穿过一条条小巷,直奔东南方向。跑了一段路后,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他眯起眼睛,假装仔细嗅着四周的气味,实际上是在等待赵清川的指令。
赵清川之前给的方向,吴中渝记得很清楚,只是具体要跑多远,他心里没底。不一会儿,赵清川追了上来。
吴中渝挥了挥手,对后面的人说:“大家别急,人多反而会混淆气味。”赵清川跑到最前头,用手挡住吴中渝的手势,指向了一个方向,示意大家跟着走。
吴中渝装作发现了目标,再次加速向前。跑了没多久,他放慢了脚步,因为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一座红墙环绕的寺庙,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这就是玉匠们聚集的建隆寺。
吴中渝心中有数,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来到这里。蓝姑娘在一旁暗暗点头,她心里早有预感,现在得到了证实。
当一行人站在建隆寺的大门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吴中渝身上。他坚定地点点头,确认目标就是这里。
赵清川带领众人迅速进入寺庙。吴中渝摇头晃脑地说,由于寺内的檀香味过于浓郁,依靠气味追踪已不可能。
于是,他们从大雄宝殿开始,一间间佛殿检查。最终,他们在供奉周灵王的偏殿停下了脚步。
刚一进门,众人就被周灵王的独特雕像吸引。与其他佛像不同,周灵王留着胡子,戴着帝王的冠冕,身披黄色龙袍,威严地坐在殿堂中央。
这件袍子不知道已存放了多久,被香火熏得略显陈旧。但只要看到它的颜色,大家的心里就不由得一紧。
袍子是明黄色的,与赵清川手中的那块布料一模一样!
接着,冷锋捕头缓缓走上前,轻轻掀起了周灵王塑像上的黄袍。果然,袍子一角缺少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布!
“嘶……”见到这布片的最终来源,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随后,冷锋干脆地将黄袍从塑像上取下,平铺在偏殿的香案上。赵清川拿出找到的布片,对准黄袍一比,完美契合。
孙太监房中的布片,正是从这黄袍上撕下的!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思考这一发现的意义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回头一看,只见小宦官齐仲瘫坐在地上,惊恐万状地往后挪动,双眼圆瞪,仿佛见了鬼。他的额头冒着冷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手指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
“他看到了什么?”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连冷锋也惊得后退一步。
原来,在周灵王雕像的黄袍被揭开后,其右腕竟缠绕着一条沾满血迹的绷带!
这一刻,冷锋、苏小尹、蓝姑娘以及在场的捕快们,都回想起了钱康遇害时,府中那位手臂受伤的护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