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恶狠狠地瞪着赵清川,可赵清川纳闷,啥时候招惹了他们,或者说,千机楼啥时候得罪了他们。
要说得罪,千机楼到现在也就赵志安一个仇家,毫无疑问,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赵志安派来的,他们行动有章法,但搏斗时能看出,有一套刻板的规矩,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卫。
尽管地牢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毕竟是惩罚犯人的地方。
这地牢里,哪怕打扫得再干净,也免不了有点血腥味,赵清川察觉到空气不流通,眉头一皱,一脸嫌弃。
他从一旁烧得滚烫的炉子里,抽出一根烙铁,那是他自己精心制作的,赵清川径直走向其中一人,还没等对方放狠话或求饶,他直接把烙铁往那人胸口一按。
为啥不按脸上?那是为了逐步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赵清川一个接一个,很快把所有黑衣人都“招待”了一遍。
黑衣人感受着胸前灼热的疼痛,还有那隐隐飘散的肉香,瞪着眼睛,恨不得挣脱锁链,把赵清川生吞了。
“别用那种眼神瞪我,眼神可不杀人,还不招供?谁派你们来的?来这儿图个啥?落到我手里,想活着出去可不容易。”
“老实交代,兴许还能留条命;不然,我可不介意让你们体验一把太监的生活!”
赵清川可不含糊,见这些人嘴巴硬得像石头,他立马把烙铁丢回炉子,再拿出来时,又烧得红彤彤的。
他走到队伍头儿面前,二话不说,烙铁直奔大腿内侧而去,差点儿就贴上某敏感部位。
“还不肯说?有意思,赵志安给你们啥好处了?能让你们卖命到这份上,连子孙根都不要了!”赵清川嘴角勾起冷笑,又把烙铁扔回炉子,让它在炭火里渐渐烧红。
第二个人快顶不住了,第一个已经疼得直抽搐,手脚上的锁链让他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剧痛,他想咬舌自尽,可根本办不到。
赵清川再次从炉子里取出烙铁,准备往第二个人身上招呼。
结果,第二个人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这么不经吓?那只好跳过你,轮到第三位了!”赵清川话音刚落,第三个人吓得全身发抖,差点步了第二个人的后尘,可赵清川的烙铁已经朝着他的大腿逼近。
正当烙铁的热度几乎触及皮肤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大吼,愿意招供了。
大人即使在剧痛中,还是拼命吼叫,警告其他人不能出卖“大人”,否则没人能保护他们,赵清川反手一扔,烙铁飞向大人,也不管砸到哪儿……
这些人是活不成了,特别是大人!
赵清川放下第三个人,把他挪到烙铁炉旁边,“说吧……你们来这儿干啥?”
旁边的热气熏烤着他仅剩的理智,那人赶紧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是赵志安派他们来的,让他们找机会烧了千机楼,可还没动手就被抓了,啥都没干成。
赵清川念叨着赵志安的名字,随手把东西丢回炉子,转身离开,这些人先关着,等收拾完赵志安再来处理。
赵清川这段时间练武可没白费,现在身手敏捷,他带着周延尧,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赵志安的家。
赵志安是个文官,不是武将,想要潜入他家易如反掌,深夜醉醺醺回家的赵志安躺在床上,忽然瞥见窗外有黑影掠过,他有点懵,没叫仆人,自己爬起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刚一推开窗,一道寒光乍现,破空而来的弓箭擦着他右手飞过,差点儿就穿透他的手掌。
“赵志安,听好了!再敢招惹我们千机楼,下次这弓箭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
赵志安吓得一身冷汗,紧紧抓着窗框,双腿发软,差点儿跪地上。
耳边响起那冷冰冰的警告,仿佛就在给他下最后通牒,不管他是朝廷命官,也不在乎杀了他会给千机楼带来多大麻烦!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赵志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慑!
他不敢吱声,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完全不知道那人何时离开……直到夜巡的护卫看到他孤零零站在窗边,怕出事,上前询问。
赵志安这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关上窗,凭着最后一点力气爬回床上。
他拼命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噩梦,一定是噩梦……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没事。
极度惊恐下,他竟很快睡着了,然而第二天清晨,院子里的尖叫把他吵醒,赵志安连外衣都没披,踉踉跄跄跑出门。
结果,院子里躺着的是他派去烧千机楼的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排列得整整齐齐,中间那具身上还插着一封血迹斑斑的信。
“这次只是警告,下次躺在这儿的就是你!”
字迹狂放,锋利无比,有种另类的韵味,但在赵志安眼里,却是致命的威胁,他颤抖着手,把信扔掉,赶走了所有下人。
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地上的尸体,赵志安心中五味杂陈。
千机楼的手段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可是京城啊!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体运到自家院子,还留下信威胁,胆子大得吓人!要是再惹千机楼,后果真不敢想!
这件事一出,赵志安整个人都吓瘫了,尤其夜深人静时,他在梦里反复重现看到尸体、血书、差点射穿手的弓箭那一幕幕,最近几天,赵志安吓得床都下不了,朝堂上干脆请假。
赵清川这几天没在朝堂上见到那张烦人的脸,心情大好,不过,朝堂上最近因为赵羽要出征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但这跟赵清川没啥关系。
他站在人群中,开始胡思乱想,琢磨着千机楼能不能研发些新机关,或许能帮到赵羽。
退朝后,赵清川跟赵垣瑾意回家,父子俩都在为赵羽出征的事头疼。
赵清川不解父亲为何操心,一问才知,原来皇上让父亲推荐军师人选,可朝中能人太少,还得是那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应对战场变化的高手,这事儿太难了。
要不是自己位高权重,赵垣瑾意都想自己上阵当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