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能救活皇后,朕重重有赏;若救不活,朕要你陪葬!”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严令,皇上也等得不耐烦了。
宫里的太医治不了皇后也就算了,外面搜刮来的名医,居然也没辙,一个个吹牛皮,说走南闯北,啥病没见过,结果一看皇后,全傻眼了,都说不认识这是啥病。
这要是跟前头那些一样,糊弄朕,朕直接咔嚓了他,敢骗朕!
皇上这话一出,赵清川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那群连带过来的大夫扑通扑通全跪地上了,赵清川被他们这举动吓得一激灵,扭头看了看跪在身后的神医们,又偷偷瞄了皇上一眼。
不对呀,皇上也不是随便杀人的主,莫非是因为这帮废物折腾了这么久,皇后病情不见好转,皇上气急败坏了?
想到这可能性,赵清川干脆也跪下了,跟皇上保证,他有十足把握治好皇后,不过得给皇后施针止血,问皇上同不同意。
皇上正心烦呢,一听这人又说些跟前头庸医一样的鬼话,正想拒绝,可心里忽然一动,像是想起什么,竟然开口问起,这化了妆的赵清川咋知道皇榜的事?
而且,据周围这些名医说,他们之前从没听说过有位姓郭的年轻神医在京城混,不知赵清川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回禀陛下,陛下不是让赵大人把这事儿公开了吗?小民我虽不才,但跟赵大人多少有点交情,一听说这事儿,立马改了行程,先来给赵大人探探情况。”
赵清川急中生智,把锅全扣在了“自己”头上,这可是皇上交代的任务,而且自己来了,但办事的赵清川没现身,不能让皇上起疑,更不能让皇上觉得“自己”不尽职。
这脑洞一开,话就顺溜了,赵清川没想到,正是这番话,救了他一命。
皇上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听眼前这年轻神医是赵清川找来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让开身子,任凭神医施救,毕竟他是“赵清川”推荐的人。
赵清川这会儿顾不上感慨皇上对自己如此信任,直接拿出金针,给皇后施展针灸,等到他把金针准确无误地扎在穴位上,又用内力推动气血运行。
皇后果然眉头紧锁,这一幕让其他民间医生惊掉了下巴,他们之前也试过这招,皇后却纹丝不动。
皇上见皇后皱眉,心头大石总算落地,没想到赵清川找的小神医这么厉害。
但这还没完,赵清川用最后一股内力,把所有毒素包裹住,准备用催吐的方式排出,皇后竟然真的有了反应,只见她闪电般地坐起身来。
接着,“哇”的一声,皇后吐出一大坨乌黑的淤血,脸色唰的一下红润起来。
“禀告陛下,皇后娘娘体内的毒血已经全排干净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恢复如初。”
赵清川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向皇上汇报,准备收拾东西闪人。
皇后的病算是解决了,短期内不会有复发的风险,但她今后的饮食得特别注意,等自己出宫时,再找机会跟皇上或是太监总管提提这事儿。
皇后这状况,确实棘手,好在,之前找来的医生和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他们稳住了皇后,她也挨不到自己来救场。
想到把所有功劳都记在“赵清川”头上,化装后的赵清川嘴角忍不住上扬。
仿佛是回应赵清川的话,原本昏睡已久的皇后,竟然慢慢睁开了眼,嗓子因为长时间没进食,变得沙哑无比。
但不得不说,别人办不到的,赵清川办到了,皇后不仅醒了,还神志清醒。
她望向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皇上,缓缓抬起手,瘦弱的手掌轻轻搭在皇上的手上。
感受到手心的温暖不再是冰冷,皇上激动得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握住皇后的手,然后大手一挥,重重赏赐赵清川。
“神医,朕的皇后现在没事了吧?她体内有没有残留毒素,要不要再服些汤药之类的?”
皇后的身子骨实在太虚弱,撑不了多久,她安抚了皇上几句,便眼皮沉重,再次陷入沉睡。
不过,看到皇后没事,皇上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问赵清川,皇后还需不需要喝些汤药补补?
赵清川看了看皇后的状况,想了想,决定好人做到底,又开了一剂新药方。
这药方是清理余毒用的,虽然皇后体内的毒血已被他的内力裹挟排出,但仍有少许残存,虽不至于大碍,但会让皇后虚弱许久。
赵清川索性好人做到底,开方子满足皇上的愿望,挥毫泼墨,药方迅速完成,带着淡淡墨香,递到了皇上跟前。
为了不被皇上认出笔迹,他故意写得龙飞凤舞,确保宫中太医能看懂,但看不出字迹像谁。
开好清理余毒的药方,赵清川收下皇上的赏赐,准备闪人,没想到皇上却拦住了他,笑眯眯地问赵清川愿不愿意留在宫里当太医?如果他愿意,皇上直接封他为太医院副院首。
“小民只是受了赵大人的委托,才来到这里,不想大冷国因失去皇后而动荡,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小民不过是山野村夫,实在担不起这份重任,皇宫虽繁华,却像是个华丽的笼子,小民习惯了自由,实在不愿困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
“恳请陛下宽恕小民不懂珍惜的罪过,放小民离开皇宫,回归田野。”
这番话,生怕皇上忘了再给赵清川发奖励……顺便又提了提赵清川的名字,皇上倒来了兴致,既然说是赵清川请他来的,那赵清川本人跑到哪里去了?
皇上心里这么想,也就直接问出口了,站在他面前的赵清川心里暗骂,这皇上事儿真多……
不过,赵清川随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家里本来是他照顾老爹,这回老爹让他来救人,家里肯定得有人替他照看着。
他得赶紧回去,不然赵大人就得在家干农活,那可是金枝玉叶的身板,怎么能干那么长时间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