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為一個人剛剛來到高壓環境還能忍受,時間久些,恐怕就會有各種不良反應發生。
可是讓人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麽葉冰河卻能在道德塔內修行這麽久,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剛剛從煉體館走出來的劉鐵手拿著一條毛巾,正在擦拭頭上的汗漬。
他看向還在盯著道德塔看的顧劍,“多久了?”
“三個時辰了。”顧劍有些焦急。
他也打聽過關於道德塔的事情,雖然最佳修行時間是一個時辰,不過對於一些特殊人群,這個時間可能會延長一些,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並不相同。
之前就有人在道德塔內修行三個半時辰,是法相道院的記錄。
“之前你們去道德塔修行的時候有過這種情況嗎?”劉鐵手問道。
顧劍搖了搖頭,眼神中的憂色無法消除,“並沒有,之前是與我一起離開的。”
“我哥不會出事了吧。”
“放心吧,冰河兄弟肯定沒事,別瞎操心。”劉鐵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顧劍的肩膀,認真的寬慰道,“要真是有問題,導師們早就出手了。”
顧劍輕輕點了點頭,只不過目光依然落在道德塔上。
就連白山路也不再去修行,而是與顧劍坐在道德塔外的長椅上,等待著。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消逝,天色漸晚。
天空月明星稀,寒色籠罩。
至此,葉冰河已經在道德塔內二層修行足足五個時辰。
這件事不僅引起了其他學員的關注,也引起了一些留在法相道院的高年級學員注意,甚至一些導師也知曉了此事。
甚至有些學員特意用學分換取道德塔修行機會,就是想看看傳言是真是假。
道德塔的二層本來就少有人在,對於高年級的學員來說,他們的修行區域是四層到六層之間。
畢竟現在法相道院內,擁有天師實力的學員佔大多數,天師以下修為的真不多。
正因如此,獨自盤坐在二樓的葉冰河顯得那麽顯眼,很多人在登樓或下樓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道身影。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越來越多的學員都知曉了一個新生在道德塔的二層停留超過五個時辰。
在一座涼亭之下,鄭明與自己的好友乾元正在談論著什麽。
鄭明面沉似水的看著眼前人,“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名叫乾元的少年點了點頭,很確信的說,“是真的,我剛剛親自去到道德塔,看見他還在。”
鄭明聞言,沉默不語。
乾元望向鄭明道,“我記得你當初在道德塔內最多就停留了兩個時辰。”
鄭明點了點頭,目光裡透出一絲陰冷之色,“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
乾元猶豫了一下,開口說,“你們鄭家與他們葉家本就交惡,有一個葉吹雨就很恐怖了,現在看來他的弟弟實力也不遑多讓。”
鄭明冷笑,“無所謂,我終究會將他踩在腳下!”
乾元沒有多說什麽。
對於鄭明的話,他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鄭明是目前二年級的第三席,實力遠超其它學員,自然有這個底氣。
鄭明遠遠的看向道德塔的方向,微眯著眼神,“葉冰河,我倒要看看你能從中獲取什麽好處!”
而此刻,在另一處密室內,安嘉和吳釗兩位導師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在他們面前坐著的正是葉冰河那便宜師父。
“花大人,一切如您所料。”安嘉站得筆直,“他現在已經有了進入雷聖域場的資格。”
“你們覺得這孩子怎麽樣?”中年人翹個二郎腿,摳了摳耳朵問。
吳釗思索片刻,“戰鬥勇猛,思維敏捷,行事謹慎。”
中年人笑了笑,“這可都是好話。”
吳釗不苟言笑道,“如實。”
中年人又看向安嘉,“你覺得他有資格繼承我的衣缽嗎?”
此言一出,吳釗和安嘉皆是一驚,萬萬沒想到這位居然起了收徒之心。
這位葉冰河還真是走運,得到這位大人的青睞。
不過想想也對,花大人最擅長的就是雷霆道法,自然適合。
“修行不足,品行尚可。”吳釗給出自己的見解。
“他的實力雖然不弱,卻也沒有達到鶴立雞群的程度。但在我看來,這屆新生若是投放在戰場上,他會是活到最後的那個。”安嘉想了想說道。
“你覺得王斬仙那小家夥也不如他?”中年人饒有興致的說。
“論修為,王斬仙自然是要強。不過論生死,兩人不相伯仲。”
聽到安嘉的話,中年人忽然笑了出來,“哈哈哈,你們倆啊,看人還是一向的毒辣。”
“走了,還要去見個人。”中年人起身,“我的徒兒就交給你們了。”
“是。”兩人恭敬行禮。
“給我往死裡練。”
聽到中年人的話,兩人皆是垂首不語。
等他們再抬頭看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中年人的身影。
吳釗感慨了一聲,“葉冰河,很可能是未來最強天師之一。”
安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他們都想到一個事情,葉冰河擁有雷聖戒指,如今進入雷聖域場接受傳承。
如今又有花大人指導修行,葉冰河的前途無限啊。
葉冰河不知曉雷聖為何人,他們卻是知曉的。
這兩位老師,一個是歷史第一人,一個是當世最強,真是羨煞旁人。
密室中很是沉悶,外面卻是清風習習。
小樓燈明,周改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茶,墨鏡下的眸子飄忽不定,似是在觀望著什麽。
一旁的許禦躺在搖椅上,搖椅像是被注入了某種魔力一般,居然自行搖擺著。
他也隨手拿過一個茶杯,淺嘗一口,輕輕的歎息一聲,“難喝。”
周改瞥了一眼許禦, “難喝?這茶葉可是我花重金買來的。”
許禦再次重複道,“難喝。”
周改再飲了一口茶,歎了口氣,“的確不好喝。”
“這件事你怎麽看。”周改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許禦自然知道周改所問正是葉冰河的事。
“雖說只是第二層,但已經過去五個時辰,的確有些非同尋常。”許禦也有些感慨的說。
周改笑著說,“你還記得自己的記錄嗎?”
“三個半時辰。”許禦道。
“你是怎麽堅持那麽久的?”周改彈了彈自己的禮帽,落在帽子上的飛蟲被振飛,在半空中化為齏粉,消散不見。
“你是說他也進入到了‘玉空間’?”許禦的眸子閃過一抹異色,身下的搖椅都頓了一下。
“不好說。”周改道,“道德塔塔靈會什麽時候現身誰也說不好。”
“第二層是什麽塔靈?”許禦問道。
“不知。”
“怎會不知?道德塔每一層都是有自己的塔靈存在的。”許禦疑惑的說,“不是這樣嗎?”
“其他層都有塔靈存在,唯獨這二層不是塔靈。”周改搖頭道。
“那鎮守第二層的是什麽?”許禦好奇的問道。
周改剛想要開口,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傳來。
“是雷聖的殘魂域場。”
聽到這個聲音,周改和許禦都是一驚。
不知什麽時候,房間裡多出一道身影。若是葉冰河見了,一定能認出對方的身份,正是那個強行收徒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