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趙小樹口中發出尖叫聲,下意識的雙手亂舞,雙手被困住時,她睜開雙眼,面前是哥哥。
“哥哥……哥……哥……,”,她哭了,抱著趙大樹,臉埋在他的胸前。
“小樹,不哭,小樹不哭,哥哥錯了,是哥哥錯了,哥哥該早回來,不哭,不哭……”,趙大樹抱著妹妹,嘴裡重複說著。
趙大樹帶妹妹離開山谷,食物只夠吃兩天。
趙大樹想多積些食物,他知道附近哪裡有食物。他同妹妹說了自己的想法,把妹妹藏在小石洞內。
回來時,他看到了血跡,看洞口野獸留下的抓痕。
他爬進洞穴,看到妹妹的身影,感到妹妹的心跳和體溫,到妹妹醒來;趙大樹都是慌亂的。
“哥哥,肉,狼肉,要快點。”
妹妹說著從他懷裡鑽出來,拿著包裹和一根短棍樣的東西。
趙大樹跟著妹妹爬出洞穴,在洞口拿起草繩穿起的果子,找到那根有鐵槍頭的木棍,跟在妹妹身後。
趙小樹隨著血跡向前搜尋。
她看到了那個躺在草地上的身影,青色的瘦狼;她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去。
石頭打在狼上,落在地上。
青狼沒有反應。
趙大樹想要上前時,趙小樹拉住他,說道:“它還活著,線是直的。”。
青狼死了,它只有一撲的力量。
趙小樹在前,趙大樹在後,中間是那根木槍。
狼的智慧有限,他聞到仇人的味道,看到了仇人;它撲向仇人。
仇人依然出乎它的意料。它身體在空中時,仇人矮身縮到了地下,然後,它被木槍穿透胸膛。
它還可以用牙去咬,用爪去扒;可胸前的木槍,讓它無能為力。
獨眼盯著小人,瞪大了眼睛死了。
趙大樹受傷了,還是在背上。
“哥哥,你就不會滾嗎?”,趙小樹比劃著轉著身體。
“杆子要扶著,你就不能聽我的,等它死了再說,萬一它不撲呐?”。
他抽出腰間短刀,這是他的寶貝,刀子破開狼的皮膚、肌肉,可是對連在一起的筋骨卻沒有辦法。
“狼等的不是我們,快點,用這個。”。
趙大樹接過妹妹遞來的矛頭,矛頭是扁長的刃。
它是家裡最重要的東西,父母在時,每次找回食物都會用到它。用它劃破食物,食物沒有冒出煙氣才可以食用。
這一年多,他在外尋找食物,遇到過狼、蛇、大鳥、蟲子,很多的動物。最危險的是猴子,他當時鑽入到泥地裡,才騙過猴子。他用的刀具,斧頭,鐵槍頭;有些損壞了,更多的遺失了。
“它不撲,就是撲不動了,不更好了。”。
矛頭比短刀好用,一條狼腿卸了下來。
趙小樹在他身後,扒拉著,在他背上塗抹著她的藥。
“早用石頭不就行了?”
趙大樹開始卸第二條腿。
“不行,不知要多久,它要撲一下,是你,還是我,你能知道。”。
趙小樹處理完他背上的傷痕,站起身來。說道:“卸完這條就走,不要多了。”。
“知道了,你在洞裡,怎麽做的?”
趙大樹的動作熟練,小時候父親就開始教他,他卸過狼,野豬,猴子的肢體。
趙小樹回應道:“你受傷,留下氣味,我們走過,留下印跡,我在洞裡做了偽裝,狼撲在包裹上,你看狼的腰上,就是我刺的,刺了三次;狼的眼被我刺瞎了一隻,那個洞很好,狼轉不了身體。”。
“你昏了,嚇到我了。”,趙大樹說道。
“我累昏的,我餓了好些天了。”。
趙大樹收拾好兩條狼腿,趙小樹又在肉上塗抹。
沒多久,兩人帶著狼腿和隨身物品,離開了這裡。
……
趙大樹和趙小樹躲在灌木叢中,遠處是爛石峽。
趙大樹用刀片下一塊狼肉,遞到妹妹的嘴邊。趙小樹張嘴接過,吃了起來,鼻子裡發出哼聲,很是享受的聲音。
趙大樹自己沒吃,他拿著刀刮了幾下,狼腿上的肉已經沒有了,用手刨了個坑,把狼腿骨埋好。
爛石峽是村裡人的稱呼。出了爛石峽,才是真的離開家園。趙大樹從沒有到過這裡,老人說是只有十多千距,十多千是多少?他和妹妹走了二天,才到這裡。
妹妹說的千木嶺是多少距,是萬距,還是十萬距,總之很遠就是了。
趙大樹有些後悔聽妹妹的。那兩隻狼腿,也該取了,什麽輕便、痕跡、味道、腐爛的;說那麽多,吃的不見比他少。
他舍不得動另一條狼腿,摸了漿果在手上,用刀抵在尾部,輕巧的鑽了個洞,仰起頭喝了起來。
“輕聲,小心,招禍。”。
趙大樹看到妹妹轉頭,眼中帶著的惱怒,動作慢了不少。
喝完漿果,隨手丟到旁邊。妹妹又瞪他了。趙大樹摸不著頭腦,妹妹的眼神,他習慣了。
趙小樹挪動身體,撿起空漿果,埋在土裡。
她不知這樣做對不對。
這二天,她和哥哥遠遠的看到了熊、狼、猴子,都了避過去;沒有野獸跟著,夜晚休息的很好。
想到休息,她又瞪了哥哥一眼。輪流守夜,哥哥每次都睡著。
她不禁懷疑起來,過去一年多,哥哥是怎麽活下來的。
哥哥身上的傷做不了假,他一定遇到了很多危險。每次回來,卻是笑嘻嘻的,把食物遞給她。
趙小樹轉頭,又看向爛石峽。
她伸出手衣袖在眼睛上,抹了兩下。
她小聲說道:“哥,再等等,等太陽照亮爛石峽,我們就走。”。
趙大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知道,蛇、蟲、爛跳、都怕光,還有那些野獸;小妹你還餓不,我再給你片狼肉。”。
趙小樹舉起手,在臉上又抹了兩下,說道:“哥,你要吃就吃,我不餓,我看著,你再休息會。”。
趙大樹回應道:“那我吃了,我就吃兩片。”。
爛石峽的半邊被陽光照亮,峽谷內有東西移動,它們向著陰影處移動。
一片肉遞到她的嘴邊,捏著肉的手掌寬大。
趙小樹張嘴含住肉;有些腥味,很軟,有些香。
她轉頭看向哥哥。哥哥的臉被光線照的花花的,半眯著眼睛,嘴裡嚼著狼肉。
趙小樹笑了,哥哥也笑了。
陽光照亮了整個峽谷,峽谷上空隱約可以看到水汽升騰。
又等了一陣;兄妹二人鑽出灌木叢,向峽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