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萱,“是不是你?你想?报复我故意陷害我爹,是不是?”
方云萱冷笑一声,“梁妃慎言!你做了什么本?宫要报复你?你兄长罪证确凿、你父亲是太医诊断卧病在床,如何?陷害?”
梁妃差点脱口说出刺杀方钧之事,好在及时找回理智住了口,可仍旧赤红着眼瞪着方云萱。
皇上眉头紧拧,这几个月后宫安宁,他都快忘了从前明争暗斗那?些潜藏的手段了。当?初顾忌梁丞相势大,不能对梁妃多加惩罚,如今梁妃相当?于是孤家寡人,要想?害人恐怕会无法无天,孩子那?么小,他不能冒险。
皇上当?即下令,“送梁妃回去,不得外出。李德福,严审梁妃身边所有宫人,朕要知道梁妃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被人报复。”
“皇上!”梁妃震惊地瞪大了眼。
皇上直视着她问了句,“若你是清白的,朕可封你为?贵妃,你是吗?”
梁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面上血色褪尽。皇上知道她做过的事了,不然不可能这样说。一旦她身边所有人都被带走,她做的事就瞒不住了,梁家完了,她也完了。
梁妃脱力地委顿在地,李德福立刻叫人把她带了下去。心中感慨,梁妃真?是太急了,走了最错的一步棋。若她这些日子吃斋念佛低调度日,皇上也不会去追究她什么,等一两年之后,朝堂安稳,说不定皇上还能恢复她的封号,以示对老臣的仁慈。
可惜,有时候一步踏错便不能挽回了。梁妃正好闯上书房,皇子皇女又正好在上书房,难免让皇上想?起梁妃害人之事,自?然不会饶她。
若有朝一日贤贵妃落得这样的境地,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吧?说不定还能让皇上愧疚地做出补偿呢。
李德福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他要盼着皇上和贤贵妃长长久久呢,皇上更有人情味儿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轻松了。
宫人都退下之后,皇上问方云萱,“你可会觉得我太狠了?”
方云萱诧异道:“怎么会?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孩子,也给之前的许多事一个交代,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我不是她那?样的人,不会物伤其类。倒是皇上,这是第一次要真?正处置宫妃吧?会不忍心吗?”
皇上沉默了下,“母后从前常被其他宫妃欺负,被宫人克扣份例,受了很多委屈。自?我登基起,母后便对我说,后宫女子不易,若有人犯了错,令其禁足,减少份例,不再?出来?害人就是了。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想?心慈手软,也不该心慈手软。”
方云萱十?分赞同,“换成为?也一样会这样做,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人生中有那?么多事要做,我不想?将精力放在防备敌人上面,有这个工夫,多想?想?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事岂不更好?”
她揉开皇上紧皱的眉头,笑说:“我琢磨了几样新?农具,帮我种地的宫人们都说好用?,比从前干活轻省多了,制作也不贵不麻烦。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新?农具?好,就去看看。”皇上也觉得该放松片刻了,正好送他们回去。
方云萱确实?琢磨出几样新?农具,虽然记忆之书中另外两个身份是豪门商人和影后,都没有种过地,但影后拍戏的时候,去过很多次农村,也拍过种地的戏,学过怎么使用?各种农具。
方云萱便是根据那?一点记忆,弄了几样农具出来?。工艺不够好,但使用?起来?确实?比本?朝的好。方云萱给皇上演示了一下,皇上自?己也亲手试了试,明显能感觉出差距来?,不禁握紧方云萱的手感叹道:“你到底还能拿出多少惊喜?”
方云萱笑道:“谁知道呢?我爱看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爱瞎琢磨,多亏皇上愿意让我尝试,从不阻拦我,我才能想?到这些东西。就算将来?我想?不出来?也不怕,天下那?么多人,只要鼓励他们天马行?空地想?,再?找可行?的想?法来?实?验,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冒出来?。”
皇上想?到秘密命人研制的火枪,确实?比以前的好用?了许多,自?然赞同方云萱的话,同时也想?得更远了,在其他方面,是否也该集思?广益?还有民间百姓是否也该懂的更多才能提供更好的主意?
这几年他是深刻体会到了缺少人才的苦处,若能增添书院,鼓励百姓读书,兴许将来?便能有更多人才为?朝廷效力了。不过增添书院又需要银钱,户部空虚,这也是要解决的事。
要将一个烂摊子国家发展好,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上和方云萱用?了膳又回上书房处理政务去了。
方云萱琢磨的新?农具让工部的人看过之后,大受赞扬。皇上找来?方钧,让他一起推广。这次方钧拒绝了,主动将功绩让了出去。虽说他能力确实?不错,但作为?初入朝堂的官员,能负责推广牛痘和稻田养鱼两项,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若什么好处都揽过来?,怕是要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而且他们兄妹的愿望是报效国家,朝堂越安稳越好,如今他们兄妹太过高调,让其他人也能跟着拿到功劳,才是最安稳的。
皇上知道方钧能这么想?很欣慰,将事情安排给了工部尚书。在那?之后,工部尚书明显对方钧的态度好了不少。众人也都看到了信号,明里暗里对方钧示好。
沈修远本?想?趁机和方钧修复关系,谁知方钧对他像对陌生人一般,根本?不惧外人的目光。气得他又喝多了酒,结果误了政事。
皇上没再?给他改错的机会,将他调任换了个闲职,以后都不用?再?上朝了,手中什么权力都没有。
这下沈家人都慌了,沈修远连夜求到方府,却连方钧的人都没见到。曾经他将方钧送出家门,如今他想?进方钧的家门是痴心妄想?!
刘氏则跑到谢家去找沈云蓉,“你不是说你爹是几年后因为?小妾死了?他怎么被换成闲职了?你哥哥、弟弟还没出头,你爹又没了权力,家里可怎么办啊?沈云萱已经是贤贵妃了!她的儿子还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你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云萱这么恨我们,她能让皇上封谢琨做侯爷吗?”
前面那?些,沈云蓉都不想?搭理,毕竟早晚都是下场凄惨,她在他们落魄的时候给些银钱就是了,无所谓。但听到最后一句,沈云蓉不淡定了。
她怎么没想?到?沈云萱恨得都改姓方了,她还算计沈云萱换了亲,沈云萱肯定恨毒了她,怎么会看她做侯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就算谢琨立了功,怕是沈云萱也会吹枕头风阻碍谢琨的前程吧?
这可怎么办?她又能做什么?她就算想?对沈云萱示好,她也进不了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