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過很不幸的,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巴爾塔並沒有回頭,繼續仔細端詳著面前的黃金和,不時拿出魔杖揮舞,催動一兩個簡單的小魔法向著黃金河飛去,無一例外的全都在接觸到黃金河的第一時間就像剛才的石頭一樣被攪碎成了灰塵。
“舊時代魔法和新時代魔法的混合使用,不管把這東西搞出來的人究竟是誰,但是他絕對稱得上是天才,可能...可能還在我之上吧...”說到這裡,巴爾塔的臉色非但沒有半分沮喪,反而越發興奮起來,他再次施法攻向黃金河,所有的魔法無一例外的都被一一攪碎。
“看,對方很明顯提前意識到可能會有同樣修習魔法的人出現,所以在原魔法的基礎上又施加了多個用以破壞魔法結構的魔法,由於無法確認對方會使用的是新時代魔法還是舊時代魔法,所以最後就把能夠破壞兩者的魔法全都施加上去。光是這些破魔魔法的數量就已經相當驚人了。而且他還就地取材,將寶物裡具有魔力的魔礦寶石作為憑依,確保這些法術就算過去再多的時間,只要在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繼續發揮作用,甚至還用這些魔礦寶石在裡面疊加了數個能夠互相增幅的法陣...不可思議,原來破魔魔法之間還可以這樣互相增幅?了不起,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稱得上是稀世少有的天才...”
巴爾塔滔滔不絕的訴說著自己對於面前這條黃金河上被施加法術的讚美,有些用詞甚至已經“肉麻”到了讓喬森感到有些生理性反感的地步,但是看他那少有如求學的孩童一般神采奕奕的表情,喬森在尷尬之余卻又多少能夠理解此刻巴爾塔心裡的感受。
這就好比你在圖書館的某一角找到一本陳舊的圖書,上面被某位使用者密密麻麻的寫上了無數的學習筆記,你剛想抱怨對方對於書籍的破壞,隨即卻又驚異於那筆記上的每一話,每一個小段看起來都稱得上是字字珠璣,它就像是為了與你交談而被一字一句用心寫在上面的一般,讓你原本焦躁的內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一旁的薩朗和大夫人很顯然並沒有意識到巴爾塔此刻心神蕩漾的真實原因,他們只是繼續意味的催促著巴爾塔盡快找到破除黃金河所被施加法術的方法。這一舉動讓原本正為巴爾塔好不容易終於展露出他應有的“孩童”那一面而感到欣慰的喬森產生些許的不快。
他們從始至終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也就是“通過黃金河”,至於巴爾塔的心情,所想,所感並不在他們在意的范圍之內,這種人真的能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家長”嗎?對於這件事情,喬森持否定態度。大夫人也許是一個合格的“族長”,是她在家主隱居之後接手管理著這個碩大的家族,從這一方面來說,她是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但...對於這些孩子們的成長,她們卻將這一切都“托付”給了家庭教師們去管理。
“...”果然還是不能把他交給這些自詡“成年人”而高高在上的家夥,如果繼續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等待著巴爾塔的會是怎樣的未來誰也無法確定。唯一可以預測的只有一件事,在某方面,巴爾塔可能會向著所有人都不希望的方向獲得成長。於是喬森暗中下定決心,
在這一系列鬧劇結束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幫巴爾塔從這個詭異的家族中逃離出來,或者至少...應該讓他從現在的困境中脫離出來,不要再因為古怪的情緒波動惹出什麽離經叛道的麻煩。 “所以,究竟應該怎麽破解這個法術?巴爾塔有什麽頭緒嗎?”最終,受夠了巴爾塔滔滔不絕念叨著那些完全聽不懂魔法知識的薩朗率先出面打破了姑且算得上是和諧的局面。
他並不喜歡魔法,對於魔法的認知也僅限於“能做到許多有趣的事”而已,所以對於巴爾塔口中所說的那些“神乎其技的魔法構築方式”提不起半點興趣,也懶得繼續在這裡和巴爾塔多費口舌商討類似“應該怎麽做才能用更少的魔力驅動更強大的魔法”之類的瑣事。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作用在這些寶物上面的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魔法,這是一個由成千上萬個不同類型的魔法環環相扣疊加增幅,最後再由幾個可能已經失傳的舊時代魔法囊括起來所製成的複合魔法,就算是把格瑞亞的導師們都叫到這裡來,沒有提前準備的話恐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解。”巴爾塔也早就預料到了薩朗不會有那個耐心聽自己把話說完,只是對方“不耐煩”的速度遠比自己預料的要短得多,這一點倒是又一次刷新了他對薩朗的認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沒辦法從這裡通過了?”
“薩朗叔叔,如果這麽容易就可以解開的話,黑塔雇傭了那麽多的施法者,你們不是應該早就把這東西破除了嗎?只要在事後堵上施法者們的嘴不就好,又不是多麻煩的事。”見薩朗神色不悅,巴爾塔再次揮舞起手中的魔杖,試探著朝面前的黃金河施加了幾個法術,歎息著笑道“也對,要不然的話你們也不會突然和格瑞亞交好,甚至願意讓家族中的孩子去那裡學習“你們瞧不上眼”的新時代魔法了。應該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是這麽計劃的吧?”
“做好你應該做的事,其他的事會有需要考慮他的人去考慮,巴爾塔”最後還是大夫人出面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你也一樣,薩朗。做好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事就不必你多言了。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等待而已,已經等候了那麽久的時間,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