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黑衣人身體僵硬地站在院子中,為首的黑衣人還保持著拿著刀指著小醫仙的動作,眼神中卻全是驚恐,汗滴滴落,下落過程中化作一片雪花,落地無聲,整個小院兒都變得寂靜無比,院中的人都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時間似乎都凝滯了。
“嘶!是空間鎖,走!快走!”藥塵急切地催促,傳到蕭炎的耳朵中。
遠處,蕭炎雖然十分驚恐,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十分冷靜,他前傾的身體微微彎下,雙掌輕貼在了瓦片上,身體完美地貼合在房頂上,爬著急速地退去,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除了細微的聲響外,連那脆弱的瓦片,都未有絲毫破裂。
沒錯!炎利憑著記憶往納蘭家一路狂奔,終於在對方下手之前,來到了雲山居住的小院。
黑暗的小院內,小醫仙一步步向四個黑衣人走來,看不清四個黑衣人的面孔,但也能猜到,一定是恐懼萬狀 魂不附體,不過他們現在都戰戰兢兢,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四股熱流在他們的腳下匯成一條熱氣騰騰的“小溪”。
嗯!味道有點大,最近火可能有點大…
一襲白裙的白發少女,款款來到最末一個黑衣人面前,輕輕抬起纖細的潔白的柔荑,食指伸展在那黑衣人的額頭上輕輕一指點下。
盡管是在黑夜,也能夠明顯地看出,那黑衣人的原本慘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兩股黑色溫熱的血液從鼻孔中緩緩流出,驚恐的眼神也變得無光,嗯!眼神失焦,但身體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一動未動。
“淦!毒,劇毒!”作為一個毒師,跪在地上的炎利實在再清楚不過了。一定是一種能夠讓鬥王強者毫無抵抗的劇毒,炎利之分清楚對方四人都是中階乃至高階鬥王強者,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然而,面前一個大鬥師的毒鬥氣就讓眼前的鬥王強者瞬間斃命。
一襲白裙的白發少女,接著走向另一個黑衣人…此刻像是一個索命的白無常。恐懼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氣氛,一種心膽俱裂的感覺在炎利心中爆炸開來。
“你一個煉藥師,不會沒有療傷的丹藥吧?”清冷的聲音在炎利耳邊響起,讓炎利身體都是一顫。
“有…有,稟報主母,兒子有!”炎利說話的時候淚如雨下,為了證明自己有療傷丹藥,還取出一粒放在了自己嘴裡。
“嗯!你自己療完傷,把這裡清理了!”清冷的聲音再次在炎利耳邊響起,再次讓炎利身體都是一顫,然後那一襲白裙的白發少女款款走回了房間,接下來便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感謝主母!感謝主人!我一定拿下冠軍…一定…咚咚咚”接下來是炎利的頭不斷磕在地上的聲音。
“雲哥哥!這些人真討厭,竟敢打斷我們…我們繼續mua!”房間中傳來小醫仙嘴巴嘬在雲山臉上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在炎利聽起來像是地域的召喚,沒有來得及煉化丹藥,炎利趕緊將屍體一個個收入納戒,將地面清理乾淨,順便又撒了一些花瓣,迅速“逃離”。
……
“老師,您剛剛說的空間鎖是什麽?為什麽剛剛您那麽急切地催我走?”剛剛回到客棧的蕭炎便問道。
“空間鎖是高階鬥宗的專屬技能,到了鬥宗便可以不借助外力停留虛空,而高階鬥宗便可以製造空間鎖,將周圍一定范圍的空間鎖定,讓其中的人不能動彈分毫!”
“那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待宰的羔羊還能動彈幾下呢!低境界的人被空間鎖鎖定,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好在那個強者沒有對你不利。”
“這麽厲害?沒想到加瑪帝國竟然還有鬥宗強者,還是這麽年輕漂亮的鬥宗!”
“年齡不是外表可以看出來的,境界高了都可以長年容顏不老,返老還童也不是難事!”
“奧!…”
“蕭炎哥哥在嗎?”一道溫雅和氣在門口傳來,竟然是古薰兒。
只是在隱蔽處還跟著一個黑袍身影,正是古薰兒的護衛凌影。
“你的小女友可能專程來看你比賽的,我的事你別多說!”藥塵說了一句便進入了納戒之中。
……
“砰!”炎利關上了客棧的房門,身體靠在門背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房間內並不新鮮的空氣,一路上他感覺都沒有呼吸過。
“太可怕了!我的祖奶奶呀!竟然是傳說中的厄難毒體!祖爺爺還是鬥宗強者,還是高階鬥宗!我的媽媽呀!淦!我怎麽尿了?…”炎利一邊喃喃說道,一邊將褲子脫下來,他作為一個鬥王級別的毒師,對厄難毒體自然有一些了解,或者說後天厄難毒體就是所有毒師的一生追求。
突然炎利停了下來喃喃道:“嗯?那,這條大腿豈不是又粗又硬!?不對,是兩條又粗又硬的大腿!嘿嘿嘿嘿!…”
……
皇宮大廳中,依舊是觥籌交錯,不過從一開始的謹小慎微,變成了肆無忌憚。
酒杯相互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笑聲和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熱鬧而歡樂的畫面。沉醉在酒精帶來的興奮,使得在場的所有人感覺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存在。
柳翎站在酒桌旁,搖晃著酒杯,放聲大笑,此刻他仿佛站在了人生巔峰的舞台上,此刻他獲得了煉藥師大會的冠軍,此刻他忘卻了所有的憂慮和煩惱,此刻他只剩下了心靈的愉悅,興奮、特別的興奮。
就連夭夜和妖月的臉頰也像極了熟透的果子,雲韻和納蘭嫣然也滿臉漲紅,仿佛一顆紅彤彤的蘋果。
加刑天、海波東和納蘭桀三人的眼睛已經變得模糊,彼此推杯換盞,言語之間充滿了含糊和混亂,吹牛逼!必須把這輩子的牛逼都吹了!
為啥?當然是怕醒過來沒得可吹啦!
總之,宴會上的種種千奇百怪,不過有一桌的客人卻表現出有為的冷靜,正是煉藥師公會首腦的一桌。
法獁會長,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毫無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神情若有所思,或者說是六神無主。
“怎麽樣?兩個時辰了,有消息了沒?”法獁悄聲問道。
“我這就回去看看!”副會長切爾西回答道,站起身來準備先回公會。
“哈哈哈哈!來來來!切爾西,咱們喝一杯!”略有醉意的納蘭桀舉著酒杯來到了切爾西的身邊。
“老法,我這可是好酒,來來來!今夜不醉不歸!”加刑天和海波東舉著酒杯來到了法獁身邊,大有一種不喝醉,誓不罷休的勁頭兒。
……
客棧中。
“蕭炎哥哥是說,聖城有一個未知的高階鬥宗強者?”古薰兒站起身來,黛眉微皺問道。
“嗯!看上去是一個白衣白發的少女,年紀嘛?看上去和熏兒差不多,但也不敢肯定!”蕭炎猶豫了一下說道。
“咳咳!”“咳咳!”門外傳來一聲老氣的咳嗽聲,顯然是凌影所為。
“那!她沒有對蕭炎哥哥不利吧?”古薰兒急切地問道。
“沒有!”蕭炎搖了搖頭。
“本來還想看蕭炎哥哥奪冠的,但這次出來的急沒有跟學院說。所以…所以…”古薰兒說話間面露不舍,顯然是門外的咳嗽產生了作用。
“沒事,熏兒能來,我已經十分高興了,我們很快就會在迦南學院再見了。”蕭炎說著右手拉住熏兒的柔荑。
熏兒下意識手往回縮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收回來,任由蕭炎牽著,頓時幸福甜蜜籠罩著二人。
“咳咳!”門外傳來一聲老氣的咳嗽聲,顯然又是凌影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