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之葉萬萬沒想到的是王儒居然已是真傳弟子,尋常來說,真傳弟子對於修為是有限制的,莫非這王儒天資極為可怕?令宗門破例招待。
在印象中,只有一位叫做陳玄楚的真傳弟子,那人不僅直接成為了真傳弟子,就連迎新大會都沒有參加,只因此人是宗主李元澤親自提點,收為傳承弟子。
呵,這洛大長老真是一門雙嬌啊,長女嫁給過個幾百年有機會成為另一宗門的王家,次女則是與宗主傳承弟子走得相近。
老實說王之葉並不是很想去找那個洛玲瓏,因為他對獎賞不感興趣,不過,好歹宗門給自己安生的生活這麽久,若是宗門有令,他自然也不會推脫。
隨著一聲令下,眾人來到符靈宮,領取傳音玉簡,額外還有三張傳送符籙。
好東西~
王之葉摸著傳音玉簡,愛不釋手,畢竟以他的俸石,想買一塊傳音玉簡得攢上半年靈石,因為他太懶了,靈石不是說什麽都不做每月也會發放的,需要完成宗門下發的任務,王之葉每個月只會完成保底任務,拿到保底靈石就不會再去賺靈石了,對於他來說,每月二百二十枚靈石已經夠自己的花銷了。
“葉子!”
不遠處,雷紹魁扯著大嗓門幾步就走了過來。
“紹魁,要不結伴而行?”
王之葉說道,雷紹魁自然也是收到宗門傳音知曉情況的,說不得比他知道的還要多些,因為雷紹魁所在弟子幫的首領是宗門真傳弟子徐元,知曉些內幕說不定會告訴雷紹魁。
“我要去望月山脈深處尋寶,不在最外圍。”
“當真?那裡面可是凶險得很。”
王之葉詫異,他們的任務是在外圍搜尋,危險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我之前不是說我要外出歷練嗎?也差不多到時候了,我以歷練為主,宗門任務為輔。”
“那祝紹魁馬到成功。”
“借葉子的好話,不過,在外圍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同行的。”
“那紫靈峰的那幫人呢?”
“唉,別提了,如果不跟你一起走,我寧願獨行,和他們一起,免不了拿我當炮灰。”
“呵,那倒也是。”
二人隨後又去與白希道別。
臨行前,待到雇傭的凡仆上好菜後雷少魁揮退其他人。
“葉子,喝這個,好酒!”
王之葉飲了一口,確實是美酒,勝過他的“醉春風”許多。
“馬上出去辦事了,還喝酒,小心誤事。”
雷紹魁喝酒,但並不嗜酒。
“無妨,我準備外出個幾年,境不破人不回,唉,你說人和人差距怎就這麽大?我聽說有些地方,剛誕下嬰孩便是合江境,我們呢?這麽多年了還未突破,我吐納十月,不如別人半個時辰。”
“紹魁,不必糾結於此,凡事盡力而為就好。”
“那居安你覺得自己盡力了嗎?”
酒勁上頭,白希臉頰微紅。
只有白希會叫他居安,雷紹魁並不是不懂這些,而是覺得沒必要,畢竟,在修行界可不流行字名這套。
“那是自然,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努力了。”
“真、真不要臉。”白希打了個酒嗝,醉眼酩酊。
她是不喝酒的,無論王之葉還是雷紹魁都不讓她喝酒,不過此時此刻,倒也無妨。
“你個姑娘人家,怎能如此作出如此粗俗的舉動。”王之葉同樣是微醉。
他可是修士,世俗的酒可不會讓他有醉意,足以說明這酒的品質確實夠高。
“哼,那你好歹是仙人,怎麽跟個落魄乞丐一樣?.......嗯......不過也好,這樣就不會有女仙人瞧得上你......”
白希與雷紹魁都酩酊大醉,王之葉舉起酒杯,來到水榭邊上。
長舒一口氣,能認識雷紹魁與白希,在他看來,已經是極為幸運了,畢竟他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咦?我什麽時候這麽帥了?”
在池面的倒影上,他看到了一個俊逸無雙的美男子。
王之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池面上的倒影沒有動。
“我靠!”王之葉一下子回過心神,被嚇了一跳。
揉搓一番眸子,他再看池面,就是不修邊幅的自己了。
“眼花了.......”王之葉搖搖頭。
那湖中的美男子的容貌確實是令王之葉自愧不如,若說自己的容貌是中等偏上,那池面倒影則是登峰造極。
興許那才是別人眼中的我......
王之葉撫了撫並不存在的胡須,接受了這個設定。
由於剛才的事,王之葉已經酒醒的差不多了,看著酩酊大醉的雷紹魁,王之葉走過去叫醒他。
“誒?最近被一件事煩擾,都快成我心魔了,一不小心就喝得大醉。”雷紹魁醒後道。
“什麽事?”王之葉好奇道。
雷紹魁搖搖頭:“和修行有關,就不說了,免得讓你煩擾。”
王之葉又掃過白希,此刻正趴在桌子上。
雷紹魁曾與他說過,他當年被官府通緝,跑到了雪山上,遇到了即將凍斃的白希,當時白希才四五歲的模樣。
當時他以為他就要死了,幸虧師尊路過雪山救下了他和白希。
也正是因為這段經歷,與王之葉何其相似,所以二人之間的交情才如親兄弟。
雷紹魁一臉慈愛的看著白希:“轉眼多年,白希都長這麽大了,要不葉子你娶了白希吧,這樣我就能專心修行了。”
王之葉看著雷紹魁方臉濃眉的相貌擺出只有慈父慈母才能展現出的面容覺得有些好笑。
王之葉心中歎息,不是對白希沒有感覺,而是白希真的和瓊兒太像了,與瓊兒失智前的性格一模一樣,每當看見白希,他就得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起瓊兒,這都快成為他的心魔了。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還在凡世的時候.......”以往也和雷紹魁說過這些,但沒有說瓊兒的事,這個似乎是自己的禁忌,一說出口,腦海中是怎麽都揮之不去的曾經。
雷紹魁歎息道:“唉,不早了,出發了。”
白希有雇傭的凡仆照顧倒不用擔心,只是以免現在著涼,王之葉將自己的外套取下蓋在白希身上,而後二人離去。
二人走後不久,白希緩緩抬起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麽......”
不久,王之葉與雷紹魁再次來到符靈宮,宗門傳送陣在此,若是靠雙腿,怕是走到明年也走不到。
修行界也有春夏秋冬,也有每年初春,那天便是春節,每當臨近時,父親打獵歸來的獵物也不會拿去賣了,而是留在家中作為春節的夥食。
算算日子,還有幾月就到春節了......
隨著傳送陣啟用,須臾之間,王之葉便來到了望月山脈近前。
“切記,千萬小心他宗。”
駐守在此的宗門長老再次誡告。
王之葉能理解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因為在靈山宗生活了十多年,總的來說感覺就是異常和睦,若是不懂事的弟子懈怠了,以為他人也像宗門弟子一樣戰鬥只會點到為止,那只能走向湮滅。
隨後,二人進入望月山脈。
“對了,我再給你兩張符籙。”
雷紹魁取出兩張符籙遞給王之葉。
“這是作甚。”
“當年我們兩個修為差不多,這麽多年過去,我覺得就算五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有傳送符籙更能保命。”
確實,王之葉一直遊手好閑,雷紹魁一直在刻苦修行。
“說來這傳音玉簡,老早我就想買了,但我要攢兩年才能買得起,沒想到這次這麽簡單的任務就直接白發這些東西。”
“你要多做些任務,一下就能到手了,歸根結底,還是懶。”
“這是我的道。”
王之葉厚顏無恥。
“得,不跟你說這個,你要切記,望月山脈裡法則破碎,許多地方宗門的傳送符籙可能無法揮使法則,切記誤入。”
王之葉點頭。
行進半日後,約有八百裡的路程,二人在一處小譚停下小休片刻。
吞服一粒辟谷丹,而後再煉化一粒聚靈丹,二人又繼續趕路,直至天黑。
辟谷丹可讓修士短暫辟谷,無需進食,聚靈丹的作用本質與靈石一樣,其內存有靈氣,但更好吸收一些。
凡人趕路靠雙腳,王之葉自然不會如此,二者都是依靠運氣拖動自己,一步數丈遠,靈氣沒了就要及時補充。
望月山脈中自然也有靈氣,但是不夠濃鬱,要不然宗門就不會建在距離望月山脈那麽的遠的地方了。
當務之急是趕路,待到了宗門所給王之葉分發的搜尋區域後,確認安全就依靠吐納補充靈氣了,畢竟現在消耗聚靈丹,屬實有些浪費。
“差不多了,就在此地休息吧。”
此地為一座小山坡,周遭並無妖獸出沒,較為安全。
尋常的妖獸未啟靈智,比起世俗普通野獸不過就是耐抗一些,二人自然能輕易對付,但就怕鬧出動靜,更冤枉的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鬧出來。
一隻普通的妖獸,引來一隻較為強勁的妖獸捕食,然後大魚吃小魚,鬧出動靜,引來更強的妖獸,雖然看起來極具戲劇,但這種概率並不低。
好在王之葉所在的位置還處於外圍,大概率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沒錯。
約莫數十天后,二人停了下來,這裡就是宗門給王之葉分發的搜尋區域。
二人架起火堆,將打來的獵物解塊做烤肉。
與修士一樣,妖獸其實也是比較稀有的,大多也是比較普通的野獸,只不過獸類繁殖能力較強,就顯得妖獸數量就有些多了。
“天天都是辟谷丹,好久沒吃頓像樣的了。”
之前為了趕路,確實不宜耽擱時間。
“唉,都省吃儉用這麽多天了,我的‘罪春風’還是見底了。”
“給。”
萬萬沒想到,雷紹魁居然掏出個儲物袋,從中取出一瓶美酒。
“哪裡來的儲物袋?”
這可是好東西,王之葉這麽多年也沒能買的起一件丈許方空間的儲物袋。
“呵,每月有二十天都在為宗門任務忙碌,一件儲物袋,咬咬牙,還是能拿下。”
王之葉拔開酒塞,嗅了嗅。
“這酒不行,沒我的‘醉春風’好喝。”
“得了,你那破酒,難喝的很。”
雷紹魁又取出一壺酒,痛快的一飲而盡。
“罷了,講就一下,嘗嘗這酒什麽滋味也好。”
咻——
忽地,一道冷矢破空而至,目標是雷紹魁。
“該死的。”雷紹魁咒罵一聲。
好在他靈覺尚可,提前感知到,只是側身閃避已經來不及,隻得舉起護腕格擋。
鏘——
箭矢攜帶著的力道極大,震的護腕鏘鏘作響,雷紹魁的手臂不可遏製的往後拉伸。
王之葉連忙傳音宗門長老。
好在,有一位長老在方圓兩千裡內,能接受到傳音。
“堅持一炷香。”
那長老回道。
“一炷香,這麽久!?”
對方一道箭矢,便能震的雷紹魁手臂脫臼,可不是王之葉二人能抵擋的。
“修為如此強,還搞偷襲這種小伎倆。”
“能省點力不好麽?”
此人身著血色服飾,乃是血鳴宗的弟子。
光聽宗名,便知不是什麽好鳥。
“可惜了,碰到兩個弱雞,殺你們著實是殺雞用牛刀。”
“勸你別猖狂,我宗長老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屆時你難逃一死,倒不如就此離去。”
“什麽時候了,還玩障眼法,我這就送你們兩個上路。”
雷紹魁眼神陰晴不定,似是在考慮什麽。
對方卻不給多余的時間,瞬間一步跨至身前,雷紹魁召出大刀格擋。
只能被動防守,根本毫無出招機會,即便對方滿身破綻,他可以放棄防禦讓對方受傷,但對方受的可能只是傷,他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王之葉見狀,也抽出配件尋找機會出招,奈何對方身法極佳,對於王之葉的攻擊,竟輕松躲過,甚至都未正眼看過王之葉一眼,便一招踢腿便給王之葉蹬飛十丈有余。
“混帳!”
雷紹魁突然暴喝一聲,拚盡全力將對方陣退一小步,而後趕緊吞服一枚丹丸。
“沒想到暴血丹都用上了,靈山宗全是一群廢物嗎?”
血鳴宗之人不僅毫無忌憚,反而漏出更猖狂的笑。
“走!”
血鳴宗之人正欲再發起攻勢,雷紹魁卻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使用傳送符閃身離開。
真的毫無辦法,就連使用傳送符的片刻,都需要使用暴血丹來爭取,王之葉本來想伺機出招緩解雷紹魁的燃眉之急,見到雷紹魁離開,王之葉也同樣迅速使用傳送符離開。
瞬間,王之葉便來到五十裡開外。
血鳴宗對於血氣極為敏感,想必不多時便能追來,不過,對方應該是找雷紹魁去了。
“遭了,雷紹魁僅有一張符籙剛才已經用了,該死的。”
早知道王之葉就不該接去雷紹魁的符籙。
與雷紹魁傳音之後,王之葉這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逃的方向相反。
“還好,應該能趕上。”
王之葉立即使用一張傳送符籙,傳回遭到襲擊的地方,而後又立即再使用一張符籙,閃至雷紹魁身邊。
“你來找我做什麽,我依靠暴血,還能勉強支撐到長老到來,白白浪費了兩張符籙。”
王之葉手上還有兩張符籙,立即給雷紹魁一張。
而後兩人立即閃身頓走。
就在這片刻之間,一道冷箭便正中雷紹魁之前所在位置,若是不用傳送符,雷紹魁怕是一命嗚呼了。
“真該死,在靈山宗呆久了,以為外面處處和平。”
王之葉攙扶著雷紹魁,一步三丈遠,頭也不敢回,只求逃的越遠越好。
來了!
王之葉後方一股涼意傳來。
以王之葉的速度,根本閃身不及後面的冷矢。
“用我作盾!”
雷紹魁暴喝一聲,竟自己翻轉身形,擋在王之葉後背。
此情此景,正如當年瓊兒為他舍身擋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流光從遠處急射而來,約莫還有百丈路途的時候,那道流光直接撕裂虛空傳送至王之葉背後。
來人正是靈山宗長老,只見他振臂一揮,那道箭矢便綿軟無力的落下。
後方血鳴宗的弟子見狀一句話不多說,連忙取出符籙準備傳送閃身。
“想走?”
靈山宗長老嗤笑一聲,探掌一握,血鳴宗弟子身形都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楞是被直接從虛空中抓取出來,禁錮在身前。
噗——
血鳴宗的弟子一口鮮血大吐出口。
“你!?靈山宗長老真的幾乎全部出動!不是障眼法......”
“呵呵,你的天資不錯,我的收獲也不錯。”
“等等,別殺我,我是血鳴宗的真傳弟子,屆時我宗定會給你數不盡的好處。”
“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麽?”
靈山宗長老又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哢哢——
血鳴宗弟子筋骨斷裂。
“你個老不死的,枉你一身修為,為老不尊,對一個小輩下殺手!”
“多說無益。”
靈山宗長老再次振臂一揮,對方人頭落地,生機斷絕。
這一幕讓王之葉極為震撼,平時和藹可親的長老竟是殺人不眨眼之輩。
“年輕人,這是第一課,宗主對你們的保護太好了,不知世間險惡。”
那位長老取出一枚瓷瓶,其中有療傷之藥。
“你倆報信有功,我會記帳的,你是否需要回宗門?”
那長老對雷紹魁說道。
“不用,歇息一兩日就好了。”
“注意安全。”長老撂下一句話後,又給予二人二張符籙便化作流光離去。
“確實凶險,雷師兄,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用,我......我右手暫時動不了了......”
雷紹魁大噴一口鮮血。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是有私心的,在此地兩百裡外,有一片懸崖,懸崖側壁有一暗洞,其中有一株千年靈芝,有一妖蟒看護,前些年的時候我將那蟒打成重傷,以妖獸的能耐,這幾年肯定還未完全恢復,你我同去取來。”
“好。”
兩天后,二人到達雷紹魁所說的位置。
走到懸崖邊上,王之葉目光往樓下掃去。
“這!這是什麽!”
從高處往下看河,見到的應該是水流的濁色,但在王之葉眼中確是有兩層色彩。
一層是水流的濁色,在水流之下,還有一層在湧動的黑色,在與河水一齊流淌向山脈更深處。
“怎麽了?”雷紹魁傷勢恢復了大半,有些疑問的走到王之葉身邊。
“你看這水流之下的那層黑色。”
雷紹魁探頭看了片刻,不解的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沒,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
這景象,只有我能看到,什麽原因?
雷紹魁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名堂,便說道:“那妖蟒可能就在洞內,千萬小心。”
“嗯。”
王之葉應了一聲,便縱身一躍,攀住岩壁,不多時便找到了雷紹魁所說的洞口。
洞內出了幾隻老鼠蛇蟲外,似乎沒看到雷紹魁所說的妖蟒,洞裡空蕩蕩的。
莫非,妖蟒采了千年靈芝後已經走了。
噔噔噔——
突然,一張巨大的蟒皮從天花板上落下,給王之葉嚇得連連倒退,就連前兩日雷紹魁給他的酒瓶都摔破了。
仔細檢查一番後,確認只是張蟒皮,並沒見到雷紹魁口中的妖蟒。
“你們也會喝酒?”
幾隻老鼠湊到灑落一地的酒水前吱吱舔食。
王之葉覺得好笑得很。
崖洞不大,王之葉沒走幾步就檢查了一空,確實沒見到雷紹魁所說的妖蟒和靈芝。
看來妖蟒確實是采了靈芝後走了。
確認沒有之後,王之葉正準備上去告訴雷紹魁。
回過頭,突然猛地看見,那幾隻舔食了酒的老鼠,竟各個在抽搐,沒多久便沒了生息。
王之葉突然毛骨悚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
不,不可能,雷師兄不會這樣做的......
“之葉,怎麽了?”
雷紹魁給他傳音。
“沒事。”
王之葉強壓鎮定的回復傳音。
“那妖蟒你殺了沒有?”
“還沒呢,不對,我是沒看見妖蟒,靈芝也沒看到,妖蟒是不是采了靈芝走了?這裡只看見一張褪去的蟒皮。”
“怎麽可能,我自己下來看一下。”
不好!
王之葉連忙將幾隻死老鼠和碎了的酒瓶丟到角落裡去,而後又一腳踢起塵沙蓋住酒水的痕跡。
剛做完一切,雷紹魁的身影便落在洞口。
“還好我體魄強健,一隻手也能抓住崖璧。”
雷紹魁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莫非妖蟒真的帶著靈芝走了?”
雷紹魁在漸漸靠近。王之葉不敢回頭,偷偷的取出傳送符籙,準備立即傳送離開。
嗯?失效了?
傳送符籙在此地無法使用!
王之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雷紹魁沒有任何想殺他的動機,尤其方才雷紹魁甚至舍命為他擋劍,但偏偏一切都在告訴他,雷紹魁就是要殺他,特地將他引到這個地方,無法使用符籙的死地。
“算了,趕緊先出去再說,這裡陰森的可怕。”王之葉強裝鎮定,同時神情高度戒備,時刻提防雷紹魁,一溜煙的便跑到洞口,準備爬上去。
“你......都知道了?王師弟果然是聰明人,我沒看錯人。”
“啊?師兄在說些什麽呢?先上去再說吧。”
雷紹魁搖搖頭:“從前的你都是叫我紹魁,現在已經慌亂到這個地步了?”
王之葉頭皮發麻,看也不敢看便縱身躍起攀登,同時提防著雷紹魁。
雷紹魁擊出一張符籙,王之葉被這股力量轟下,正要掉落懸崖之際,雷紹魁一把將他拉住。
“師兄趕緊拖我上去,我快撐不住了。”
王之葉還在裝瘋賣傻。
雷紹魁面沉似水。
“走到這一步,我也無可奈何,若是你當時答應我,娶了白希,就算徐元那畜生強壓我殺你,我也不會對你下手,後面我想用酒毒殺你,偏偏血鳴宗的人又出現,當時我就在想,或者這是天意,我後悔我的決定了,我想殺你,我的心臟了,為了贖罪,我寧願用自己做盾護你周全,也算讓我死能瞑目,後面,我又想依靠蟒獸殺你,沒想到蟒獸早已離去,或許這真的是天意吧,我決定把這個秘密珍藏到死那天,可是你的傳音,讓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
“呵,既如此我也不裝了,徐元給了你什麽好處?你以後怎麽面對白希!?”
王之葉知道,雷紹魁確實是把白希當做親妹妹的。
“屆時徐元會將他的家族資源分予我,即便我天資再差,依靠珍寶堆積也能取得不錯的修為,他還向我保證,到時會讓我成為真傳弟子,至於白希,我會跟他說你遭到他宗殺害,我會瞞到他死的那天,徐元身份強大,即便徐元還會有很多的女妾,白希一介凡人,日子也不會過得不好。”
“你不怕徐元是騙你的?”
“我自然有辦法回到宗門,他若騙我,我便會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雷紹魁冷冷道。
“居安,是我對不起你,下輩子,別再遇見我這樣的人了......別了,居安......”
雷紹魁松開了抓住王之葉的手,將王之葉甩下懸崖,他確定,以他的力道,王之葉絕無可能攀住峭壁。
他終究還是沒有親手斬去王之葉的生命,王之葉跌落懸崖而死,並未直接死在他的手中,內心似乎就不會變得那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