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见识过刚才的场面,杜明灿肯定不相信,一个半老徐娘真的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可刚刚她亲眼所见,她的老弟,还有她的贤侄,一个两个都不要命地冲向那个女人。
眼见为实,她信了。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阿寿跟陆云峰同时看上了那个女人?”杜明灿饶有兴味地问。
姚丽人点了点头,苦涩一笑:“杜总应该听过我跟深哥的关系吧,我俩青梅竹马,后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那会儿我一颗心还在工作上,错失了这段姻缘,现在已经追悔莫及,我还对深哥有情,但他早就移情别恋。”
“你俩的事我知道,当时都给你俩准备好了大红包,最后……”杜明灿嗔怪地看了一眼姚丽人:“你啊,糊涂。”
“是糊涂,可没办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要是时光能够倒流,七年前,我一定跟深哥结婚!”姚丽人越笑越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跟别人不同,别人并不知道林月莲跟深哥的关系。
今天闹了这一出,只会以为深哥对林月莲有意思。
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俩已经领证,已经是夫妻了。
“没事的,你还有机会。”杜明灿安慰道。
姚丽人笑的更苦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她的机会啊,渺茫。
深哥跟她说的那么直白,说只把她当妹妹。
她现在不奢求能做陆太太,只是想毁了林月莲陆太太的身份。
她得不到的,林月莲也不配得到!
“走吧,先去换衣服,今天这个泳没心情游了。”杜明灿站起身。
她抬步朝女更衣间走去,身后立马有助理跟上。
姚丽人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也赶紧跟了过去。
不管怎样,这一闹让杜明灿对林月莲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到时候再一步步慢慢来。
……
林月莲淋浴把自已洗干净,换回运动装出来时,刚好碰到杜明灿和姚丽人走过来。
杜明灿瞥了一眼林月莲,眼神里带了几分的不满。
“林秘书是吧?待会一起茶室喝茶。”
她的语气冷冷的,瞬间充满距离感。
和不久前说‘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时的语气和态度截然不同。
林月莲点了点头。
杜明灿不再多说什么,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姚丽人经过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怨恨,瞪了林月莲一眼。
多余的话不用说,只这个眼神,就足以表达她对林月莲的态度。
对上她的眼神,林月莲蹙了蹙眉。
怀疑刚才是不是姚丽人把自已推进泳池的?
不过这次她没有吱声。
因为吱声也没有用。
这里是高档的私人会所,泳池那边没有监控。
人证的话,那更不可能。
那群人都是杜明灿请来的,姚丽人跟杜明灿关系又好。
他们自然不会帮一个不认识的人。
而且这种场合,就算证明是姚丽人把自已推下水的又能怎样?
到时候姚丽人说不小心,一个随便的解释就糊弄过去了。
……
十几分钟后,杜明灿和姚丽人来到茶室。
这一次林月莲给陆云峰发了短信,报备了自已的情况。
[老板,我在茶室,杜总和姚总她们也在。]
“林秘书是吧?你这个年纪还能混到这个位置,应该是有过人的本事吧?”
杜明灿端起茶师泡好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林月莲还没开口,姚丽人先说话了,阴阳怪气的:“杜总你有所不知,她可不是靠的本事。她救过陆伯母,伯母为了感谢她,就破例让她进了陆氏。”
“还有这事?”杜明灿抬了抬眉,顿了顿,又摇头笑了笑:“像沈惠平的性子,这就是我跟她最大的区别,她那个人感情用事,所以管不好集团,早早地就把集团交给了儿子。”
“要是走后门进的陆氏,那你应该低调一点,不该这么高调,像今天这样,惹得两位老总为你豁出命,这事要传出去,那跟丑闻没多大区别。”
杜明灿年纪摆在那里,长者姿态,一副对林月莲谆谆教导的模样。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阿尔法正在考虑新的合作方,这个时候陆氏要是传出丑闻,那可不好。我这人很理性,凡是损害集团利益的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扫平。”
“可不就是丑闻?她刚离婚没多久,江总和陆总就为她争风吃醋,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这种行为很失智,让股民怎么看?要是股民知道争风吃醋的对象还不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是个大妈,你说广大股民会不会觉得他俩疯了?”
“是够疯的。”杜明灿又呷了一口茶。
放下茶碗的时候,动静很大:“我这个人性子直,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这种人,跟老江和小陆都没戏,我也会劝他俩早点醒悟,至于你,早些辞职比较好,商场不适合你。”
林月莲一直没怎么吭声,不是她怂,而是考虑到陆氏的利益,所以哪怕受多大的委屈都忍着。
“行了,我的话说完了,没什么事你出去吧,别影响我跟姚总喝茶。”杜明灿脸一沉,下逐客令。
姚丽人很得意。
看在深哥的面子上,她现在都不敢对林月莲这么不客气。
借着杜明灿这棵大树,倒是挺好乘凉的。
深哥得喊杜明灿一声杜姨,辈分摆在这里,再加上陆氏要跟阿尔法合作,那就不得不看杜明灿的脸色。
杜明灿把林月莲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感觉真爽!
看着林月莲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姚丽人觉得很解气:“林秘书你还不快滚?别惹杜总不高兴。”
林月莲抿了抿唇,倒是没那么生气。
她这个人有一点比较好的地方,就是如果她觉得对方伤害不到自已,那就真的伤害不到。
人所有的伤心难过,所有的情绪都来自于自已的意识和感知。
你不觉得生气,那无论别人怎么攻击你,哪怕是嘴皮子说干,都影响不到你半点。
她起身就要走,很轻松,没什么负担。
就在她推开推拉门,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榻榻米上坐着的杜明灿忽然指着自已的嗓子,啊唔说不出半个字。
“杜总,你怎么了?”姚丽人一下子就慌了。
杜明灿一直指着自已的嗓子,又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
林月莲听到惨叫声立马回头,转头就看到杜明灿脸色惨白。
以她多年的护理经验,一下子就看出对方是被东西卡住咽喉,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