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壽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嗯?”
黑袍人眉間一擰,心底當即便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毫不猶豫的催動九把金色符劍朝著水牢中的蘇長壽殺去。
“噗~”
然而蘇長壽的動作更快一分,或者說他的攻擊更快,因為他催動的是一把真正的飛劍。
來自於龍首山的血魄隕鐵劍!
這把劍比之黑袍人的符劍可要高出了好幾個檔次,且其原本的持有者曾用自身精血蘊養這把飛劍,更是令這飛劍的威能提升了一些威能。
“不好!”
當蘇長壽以自身真元催動血魄隕鐵劍衝出水牢之際,黑袍人頓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都是根根炸立了起來,下意識就要往後倒退出去。
同時其抬手一揮,便有幾張符籙出現,散發出土屬性的波動要擋住蘇長壽的飛劍。
但在這麽短的距離之內,黑袍人的反應再快,也快不過蘇長壽的飛劍攻勢。
“噗嗤!”
頃刻之間,血魄隕鐵劍便從黑袍人的心臟處洞穿而過,又飛回來繞著其脖子環繞了一圈。
“嗬……”
黑袍人身形凝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伸手探向了自己的脖子。
“噗~”
可惜還不等他的手臂抬起,一圈血線便從其脖子處飛濺出來,在四周的地面上灑落出一片猩紅的斑點。
“鐺鐺鐺……”
與此同時,黑袍人的九把金色符劍同樣飛進了水牢,打在了祭出真元護體的蘇長壽身上。
所幸這九把符劍的威能已經在黑袍人死去的那一刻削減了不少,而蘇長壽又祭出了體內的所有真元,以至於這些符劍並沒有威脅到蘇長壽的生命。
當然,蘇長壽也受到了不輕的傷勢,他的身上出現了九道傷口。
“嘭~”
“嘶!”
當水牢崩潰散去,蘇長壽落在地上,他都險些站不穩了。
“真不愧是符修,手段忒難纏,險些吃了個大虧!”
蘇長壽嘀咕了一句,恢復了一番狀態,才走到了黑袍人的屍體面前。
一陣翻找,蘇長壽找到了兩個黑色的瓷瓶,還有一遝符紙。
最後從這黑袍人的一斤內襯裡面得到了一幅畫卷,上面畫著一輪殘月,栩栩如生,好似是天上的月亮被拉進了這一幅畫一般,畫卷一角還有一行標注:
太陰觀想圖。
除了這些之外,其他的再無一物,蘇長壽迅速從身上取出了白紙和剪刀,刷刷刷幾下,便剪出了一個紙人。
隨後,蘇長壽又咬破指尖,在黑袍人的身上刻畫出了一個火符。
這是符籙的一種,威力比朱砂作符更大,但卻損耗畫符者的精氣神。
若非是此刻來不及返回紙扎店,這麽一具屍體太過顯眼,蘇長壽也不會如此行事。
“出來吧,若是你不想魂飛魄散的話!”血符刻畫完畢,蘇長壽捏著手裡的紙人,對地上屍首分離的黑袍人說道。
“呼~”
下一刻,陰風掃過,黑袍人的魂魄從其屍身裡面飄了出來。
“你已經把我殺了,還想幹什麽?”黑袍人的魂魄盯著蘇長壽怒聲吼道,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樣一個年輕人手裡,因此魂魄中的怨氣可謂是極其濃烈。
“現在的你還有質問我的資格麽?”蘇長壽冷冷的掃了黑袍人的魂魄一眼,隨即便雙眼微闔,短暫的冥想過後,四周的火屬性力量凝聚而來,將黑袍人的屍身徹底引燃。
“你竟然毀了我的屍身!”黑袍人更加憤怒了,“我已經找你的要求出來了!你為什麽要毀掉我的屍身?你這個該死的小雜碎!”
“轟!”
怒吼聲中,黑袍人的陰魂便要撲向蘇長壽,卻被蘇長壽拎起手裡的紙人隔空一晃。
“啊——”
一股屬於規則一般的力量從那紙人裡面散發出來,強行禁錮住了黑袍人的魂魄,將他給拉扯了進去。
“不毀了你的屍體,誰知道你還會不會有其他辦法復活過來?”蘇長壽嘀咕了一句,當然,他主要是抹掉自己出手的痕跡。
片刻過後,蘇長壽回到了紙扎店,再度開門點燃了燭火。
唯一不同的是,在下半夜,打更人老宋沒有再出現過。
老宋已經死了,死在了黑袍人飼養的黑虎嘴裡,化作倀鬼被蘇長壽劈散。
“說吧,誰讓你來殺我的?”紙扎店裡,蘇長壽將手裡的紙人往前一扔,其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而蘇長壽則是拿起了竹條和白紙,繼續編制起了紙人。
“哼,我都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黑袍人的魂魄懸浮在巴掌大的紙人上方, 冷冷的盯著蘇長壽說道。
“說了,你可以安然離開,前往陰曹地府報道。”蘇長壽揚了揚手裡的紙人,其腦袋已經被蘇長壽被編了出來,就是黑袍人的五官模樣。
“若是不說,那我就只有打散你的魂魄,讓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無恥!”黑袍人憤怒的咆哮起來,“毀我魂魄,你就不怕遭到反噬嗎?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也有陰間的規矩!”
這是黑袍人在死亡那一刻才知道的秘密,所以他只能遵守陰間的規矩,無法再跟陽間產生什麽聯系。
“怕啊。”蘇長壽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黑袍人的紙扎已經成型了大半,“所以我才給你機會自己說,也算是跟你完成一場特殊的交易,當然,這個交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黑袍人憤怒的沉默起來。
他當然知道蘇長壽那能夠克制自身的神秘手段。
尤其是這些紙人,活著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麽,此時竟然感覺這一個個紙人仿若都有著將他給撕碎吞噬的本事一般。
如果魂魄有汗水的話,黑袍人此刻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而蘇長壽並不著急,若是這黑袍人不願意合作,他拚著遭受反噬也要吃掉這個黑袍人的陰魂。
到了那個時候,對方說與不說,蘇長壽都可以知曉這些問題的答案。
不過,令蘇長壽有些不滿的是,他只能從黑袍人這裡完成兩次交易。
所以蘇長壽決定讓黑袍人先自己說,對方知道的重要事情肯定不止兩個,他才能將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