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點了點頭,往嘴裡扒拉幾口米飯,而後繼續說道:
“聽陳發和陳傑說,半個月前,城中鄧員外家養的五隻豬忽然發狂,趁著下人去喂食的時候,直接撞開了豬圈,將那兩個下人給活活咬死吃了!”
“還有十天前,周員外家的幾隻鬥雞在放出來遛彎兒的時候也發了狂,將負責照看的那個下人眼睛給叼出來吃掉,還把那個下人的脖子給叼爛了,腦袋直接跟身體分了家!”
“接著就是七天前,太平縣縣丞家女兒養的那隻貓發了狂,將那小女娃給活活撓死了,之後還吃掉了那個小女娃的……”說到這裡,陳昂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
“這些畜生呢?”蘇長壽皺眉問道,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情跟妖魔作祟脫不了關系了,畢竟只有妖魔才喜歡這樣害人,那些魔道修士……蘇長壽目前還沒有遇到過。
“鄧員外家的五隻豬被後來趕到的家丁打死了,鄧員外將此事稟報了縣令,之後就將那五隻豬拖出城外扔掉了。”
“然後周員外家的三隻鬥雞同樣被周員外請的護院打斷了脖子,將下人的死跟縣令匯報清楚之後,就將那些鬥雞給扔在了城外。”
“至於縣丞家的那隻貓……”陳昂歎了口氣,“逃了,到現在為止,城裡人都沒有抓到那隻貓呢,不過倒是城裡那些貓遭了殃,不管是家養的還是流浪的,不用縣衙的人出手,就被很多人給打死了!”
蘇長壽吃了一口紅燒肉,他倒不是什麽貓奴,只是這件事情就發生在自己居住的太平村旁邊,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力,總有一種被挑釁了的感覺。
“還有沒有其他家畜傷人的事情發生?”蘇長壽問道,家畜家禽,都是家養的動物,目前看來,那隻妖魔對家畜家禽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有!”陳昂點了點頭,“五天前,主簿家裡養的大鵝忽然追著他的小兒子啄,要不是主簿反應及時,他那才五歲大的小兒子怕是會被那隻大鵝給活活啄死。”
“這個不一定。”蘇長壽搖了搖頭,“大鵝本來就喜歡啄人,說不定是那個小屁孩兒把大鵝給激怒了,我要聽的是那些原本溫順的家畜忽然發狂害人的事兒。”
“那就是四天前了,縣令家的兒子養了一隻狗,據說是跟狼王借的種,那小子對那隻狗很喜歡,還給取了個名字叫犬王,可是就在四天前,縣令大人的兒子被犬王咬掉了五根手指,就在家丁趕到之前,那隻犬王就逃走了,至今不知所蹤!”
頓了一下,陳昂又苦笑道:“這件事情同樣在城內引起了滅狗狂潮,現在城裡估計已經見不到幾隻狗了,倒是那些飯館推出了不少跟狗有關的吃食。”
“矯枉過正,這是人的通病。”蘇長壽冷聲說道,將飯碗放下,示意陳昂繼續。
“還有三天前,縣衙郝捕頭正在騎馬追趕盜賊,誰知他的馬兒忽然發狂,竟將郝捕頭抖落馬背,還揚起了兩隻後蹄,將郝捕頭……”陳昂咽了咽口水,低聲道:“變成了一個太監!”
“嘶……”
饒是蘇長壽見多識廣,這些年來常年跟鬼魂打交道,此刻也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照你這麽說,最近城內家畜害人的事情頻率是越來越高了,從一開始的間隔好幾天,到現在都幾乎沒有間隔,恐怕今天城裡也不消停吧?”回過神來,蘇長壽說道,他已經注意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尋常之處。
“不錯!”陳昂點頭,“前天城內發生了三起家畜傷人時間,其中有兩個人救治不及時,死了,昨天成內則是發生了十起家畜傷人的事件,死了足足六個人,縣衙已經將這件事情定義為案件,已經派人去了雲州府求援。”
“陳發和陳傑呢?”蘇長壽問道,看向陳昂,挑了挑眉頭,“你該不會是派他們進城裡去打探消息了吧?”
“呃,這不是想著縣城距離太平村有些近,得防患於未然嗎!”陳昂說道,他的確是將那父子兩人派到城裡去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若是妖魔害人,那隻妖魔的實力明顯越來越強,你讓陳發和陳傑這一個三流武夫一個二流武夫進城,是在讓他們置身險地?”蘇長壽冷下臉來,陳有德為人不錯,他不希望這位老人的親人出現什麽意外。
“恩公……”
“別叫我恩公!”
“是我大意了, 小郎君放心,我這就去城裡將他們接回來!”
陳昂見蘇長壽冷下臉來,便放下碗筷站起身說道,語罷就直接回到屋子拿起自己的佩劍走了出去。
“等等!”
蘇長壽見陳昂要走出院子,忽然叫住了對方,抬手扔過去三張符紙。
“這是三張防禦的符籙,你自己一張,另外兩張交給陳發和陳傑!”
這三年時間,蘇長壽可不只是在修煉武道,他還將五種基礎符籙學習完畢。
三張符籙都是土符,防禦力最強,而且不需要他親自催發。
雖然蘇長壽還沒有接觸到意境符的境界,但是他已經可以在自己刻畫的符籙中注入一縷陰神之力,一旦遇到危險這三張符籙就會自動激發。
“多謝小郎君!”
陳昂神色鄭重的抱拳一拜,隨即便將一張符紙貼身放好,另一張別在了腰上,然後牽過院子外的馬兒,縱馬朝著太平縣城趕去。
而在這個時候,一早去往縣城陳發和陳傑的確遇到了麻煩。
但這兩人卻不是在太平縣內遇到了危險,而是在太平縣城之外,太平山腳下的家畜亂葬坑附近。
“爹,怎辦?這些東西都活過來了啊!”
陳傑雙腿有些發抖,看著面前的景象,拿著鐵棍的手都有些顫抖。
“你問我?我問誰?”陳發瞪了這傻小子一眼,“都說我們趕緊回去,你非得要來這裡看看,現在好了吧?咱倆都還沒有出師呢,怎麽會是這群怪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