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月被馬大鼻子掐著脖子,此時聽見馬大鼻子的咒罵,頓時神情瘋狂的推開了馬大鼻子的雙手。
女人一旦情緒失控,爆發出來的力量比男子還大。
馬大鼻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是被一把推到了地上,疼得他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又蠢又笨的蕩婦!老子一個窮光蛋,就是因為在鄉下娶不到婆姨,才會賣身到王家來當馬倌!老子當年是擔心你不想養活自己的親生兒子!才說寶兒是我跟鄉下婆姨的種!”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郭新月簡直無法接受自己聽到的一切,此刻都不敢去看更加呆住的王寶,只是瞪著馬大鼻子不斷地搖著腦袋。
“這事兒是老子乾的!還有什麽不可能?”馬大鼻子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伸手指著郭新月,臉上青白交加的罵道:“你這蕩婦也不想想,要不是當初給我生兒子傷到了根本,怎麽可能這麽些年來都沒有再下過蛋?老子還把兒子送回了你身邊讓你養著,誰曾想!誰曾想……”
馬大鼻子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為這種事情即便是放到他這個鄉下泥腿子的身上,都有些無法接受。
他倆可是親生的母子啊!
怪不得,怪不得這婆娘最近幾年都不願意讓自己碰了,原來是因為有了寶兒!
“不!不可能的!你當年明明說了我兒子生下來就死了!你還給我看了的!我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寶兒!”郭新月都快瘋了,披頭散發,雙目赤紅的衝上前來抓住了馬大鼻子。
“老子也以為寶兒生下來就死了!可是就在老子要埋掉寶兒的時候他又活過來了!所以老子才把他送回到你身邊的啊!”馬大鼻子想要掙脫郭新月的雙手,可是剛剛跟廚娘折騰過一番的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此時竟是被郭新月推著往後面一路退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這個下賤的王八蛋!當年你趁著老爺喝醉酒髒了我的身子!如今你竟然又讓我跟寶兒有了這樣的齷齪關系!我不相信!我要殺了你!”郭新月的雙目已經變得通紅,用力掐著馬大鼻子的脖子,將後者推著直接撞在了後門上面。
“嘭!”
這一下用盡了郭新月從未有過的力道,而馬大鼻子的後腦杓正好撞在了一顆凸起的釘子上面,這釘子還是剛才那個廚娘離去的時候關門太用力彈出來的……
“嗬呃……”
馬大鼻子的雙眼頓時浮現出了一層鮮血,他用力的想要扯開郭新月的雙手,身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小。
最終,馬大鼻子雙手無力的垂落下去,眼耳口鼻之中都流淌出了鮮血。
而郭新月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馬大鼻子已經死了,仍舊發狂的掐著馬大鼻子的脖子,還是站在遠處被驚呆的王寶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這個下賤的奴仆!你髒了我一輩子!我要你去死!”
“你給我滾開!”
王寶衝上去一把扯開了郭新月,看見馬大鼻子的身體無力的向前倒在地上,露出了浸染鮮血的後門和其血淋淋的後腦杓。
“爹!”
王寶忍不住嚎叫起來,跪在地上,手掌顫抖的去探查馬大鼻子的呼吸。
人早就死透了。
而郭新月也終於呆愣的坐在地上,看著馬大鼻子那死不瞑目瞪著自己的雙眼,忽然間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你這個賤奴!你早就該死了!”
聽著郭新月那惡毒的咒罵,一直都清楚自己是馬倌兒子的王寶不禁身子一抖,而後轉頭眼神怨毒的看向了郭新月。
“你這個賤婦!殺了我父親,你給我去死!”
下一刻,王寶直接撲到了郭新月身前,雙手用力的掐住了郭新月的脖子。
“呃——”
郭新月奮力掙扎,可是她的力氣早就用光了,哪裡還能掙脫此刻處在暴怒中的王寶。
不消片刻,郭新月的雙腳便停止了抖動,雙手抬起落在了王寶的臉上。
她想叫一聲兒子,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雙手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嘩啦啦~”
房頂上面,紙人的身軀抖動起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氣的。
蘇長壽也是有些感慨。
他沒想到這高門大戶裡頭的肮髒事兒竟然這麽複雜。
王寶是馬大鼻子當年趁著王員外新婚之夜喝醉酒的時候凌辱郭新月所生,但當時大概是郭新月身子骨不佳,剛生下來的王寶跟死嬰沒什麽區別,更何況郭新月也不想見到這麽一個‘野種’,所以便讓孩子的父親馬大鼻子帶出去埋了。
誰知道,這王寶沒死,又被馬大鼻子給帶了回來。
而馬大鼻子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有個好家世,愣是編了個理由,偷天換柱的將親生兒子又交給郭新月來撫養。
那段時間王員外正好不在府中,所以這一切,順利的被隱瞞了下來。
只是二十多年過去,當年的王寶長大成人,與郭新月發生了那樣的關系,而郭新月又覺得王寶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並沒有拒絕。
誰曾想……
“吱呀~”
蘇長壽推開屋門,走了進去,看著親手掐死親娘以後呆呆的坐在地上的王寶。
“你們三個,害人性命,如今你爹你娘都走了,我來送你一程,好跟他們團聚。”
蘇長壽摸出了背後的篾刀,一步步的走向王寶,在後者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一刀劈了出去。
“噗嗤~”
鮮血飛濺,身首分離,一家三口的屍體躺在了一起。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蘇長壽擦乾淨篾刀,而後取出了手裡的紙人,王半城的魂魄再度浮現了出來,不過比起在墓園出現的時候,他的魂魄又變得黯淡了幾分。
“王員外,你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第一件,查清楚王寶是不是你的兒子,剛才你都聽了個清楚,第二件,殺死王寶和你的正妻,你看,現在還多贈送了一個。”
話語一頓,蘇長壽掀倒了桌子上的燭火,對神情呆滯的王半城的魂魄說道:
“王員外,現在該是你履行交易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