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體質真的只能幫助別人修煉?還是說你其實擁有多個體質,只是你並不知道?”南易有些驚訝的問道,蘇蘭的提升已經無法用想象兩個字形容。
這種提升速度已經超乎常理,如果用下界的武道體系去計算,蘇蘭不到兩個月便練成了武道先天境界。
便是南易也沒有如此神速,他懷疑蘇蘭還擁有第二種特殊體質,並且被天殘神功悄然激活。
可經過蕭凡的檢查,非常確定蘇蘭沒有第二種體質,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天霸社派人送來請柬,邀請鎮詭司參加奴隸角鬥場的開幕式。
詭異的出現讓謫仙城繃緊了神經,他們需要更加刺激血腥的娛樂項目來舒緩神經,柳生天霸立刻就滿足了這些人的需求。
號稱仙界最殘酷的角鬥場快速建立,搜羅各族強大奴隸鬥士,只有一方死亡才能宣告勝利的極端規則,吸引了無數的關注。
南易聞言皺眉,這天霸社的下限無疑是不存在,心中對柳生天霸更加厭惡百倍,只可惜之前沒能趁著處理侯藍玉的機會,將天霸社一同鏟除。
蕭凡對天霸社的行徑同樣不滿,畢竟他並非窮凶極惡之徒,而是不朽聖地的首席。
“南先生,你可打算去觀禮?這種血腥之事,不知又會牽扯到多少無辜之人,被他們擄掠而來,變成所謂的奴隸鬥士。”
聽到蕭凡的抱怨,南易眼中的神色愈發冰冷,他不想當什麽救世主,可連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惡行都熟視無睹,這有違俠義二字。
終於,南易點頭應下:“姑且去看看,這天霸社真可謂是謫仙城的極惡表率,沒什麽事是他們乾不出來的。”
一眨眼三天時間,黑牢被毀滅後清出一大片空地,天霸社迅速將這裡佔領,從外界運來材料和人力,構建起一個巨大的角鬥場。
柳生天霸那五短身材站在台上,僅有劉武元一半身高,誇誇其談描述這角鬥場的驚險刺激,並且將在今天進行第一場比賽。
“既然是開幕典禮,自然需要以鮮血祭奠,還請各位來賓欣賞這場血腥之戰!”
話音落下,角鬥場兩邊的閘門緩緩開啟,先有一名身披獸皮的壯漢走出,青面獠牙肌肉發達,身上銘刻無數符文禁製,令他無法違抗。
而另一邊走出的卻是渾身燃火的雄獅,才一上台便仰天發出咆哮,殘忍的眼眸死死盯住那青面壯漢。
大戰一觸即發,二者都很清楚自己為何出現在這,根本不需要什麽口令,見面的瞬間便展開搏殺。
青面大漢乃天仙巔峰,而火焰雄獅僅為天仙中期,可二者都被禁製束縛,反倒是火焰雄獅強大的體魄更佔優勢。
沒過多久這青面大漢便敗下陣來,就連性命都一塊輸掉,成了火焰雄獅的口中餐,而且它還是生吞活剝,淒厲的慘叫在角鬥場中回響。
獅子吃人這樣的畫面,便是仙界中都很少見,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激發了謫仙城惡徒的凶性,發出的歡呼響徹天地。
蕭凡眼中含怒,最終卻只能將這股怒氣壓下,哪怕鎮詭司如今勢大,也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動不了天霸社分毫。
更何況謫仙城本就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便是除掉了天霸社,只要角鬥場有利可圖,便還有會其他勢力來做。
南易站起身直接離場,謫仙城中人倫崩壞,他這個凡人無法接受,若是再不走恐怕要壓製不住這股怒火。
“南先生,你可是想要對天霸社動手?”蕭凡跟在身後,看出了南易不加掩飾的怒意。
南易側過頭,用余光掃過蕭凡:“我本想找機會殺了柳生天霸,可當我看到那些人歡呼的時候,我才想起這裡是謫仙城。
就算沒了天霸社,還會有地霸社或者什麽其他東西,我無力改變謫仙城,更不可能將它徹底摧毀。
我說到底只是個凡人,不是什麽偉大的存在,只能任由它順其自然,無法以我的喜怒為準則。”
他並沒有說笑,又或者說他對本就感到失望的仙界更加失望,已經到了心灰意冷的程度。
可蕭凡神色不變,繼續開口說道:“南先生有一句話說錯了,這區區一個謫仙城根本不算什麽,天道聖人允許它存在,它才能存在。
哪怕是我蕭家聖祖, 也對南先生讚賞有加,若是南先生開口,這謫仙城便由您的意志隨意塑造!”
南易沉默片刻,最後搖頭:“還是算了吧,這並非我所願,也非我心中的義。”
他的俠義準則未變,可身處的世界變了,仙界沒有什麽江湖大義,唯有弱肉強食的原始法則,強者踐踏弱者。
夜深人靜時候,他悄然攀上屋頂,望著那一輪皓月:“我好像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他還沒感慨完,便隱約聽到一陣陣破空聲響,腳下一動便循聲而去,隨即便見那銀白庭院中,蘇蘭不知疲倦的修行。
一腳踢出有萬鈞之力,內力縱橫化作真氣,收放自如沒有損傷院落中的分毫,汗水在空中劃出圓弧,墜在地上綻放成小花。
南易看的有些出神,殘缺的蘇蘭竟在此刻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好似一顆堅韌的小草,絕不會被命運的艱辛擊潰。
哪怕沒了雙臂,哪怕不能修行,即使只剩下武道這一條路可走,不知是否能有明天,依舊沒有絲毫氣餒!
南易的思緒回到曾經,父親那慈祥的笑容映入腦海,抬手輕撫他的肩膀:“易兒,你可知何為武人?”
“武人?習武之人應該都可稱為武人。”少年南易略帶懵懂,他此時武學之上頗有造詣,已經擊敗不少武林名宿。
可他的心性仍舊跳脫,未能聽出父親問題中的深意。
“易兒,你要知道一點,武人不僅僅是因習武,還有他們那顆充滿正義的武道之心。”
慈祥的父親柔聲細語,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