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叔!”玄瑩面色一喜,雖然知道北冥正擅長感知和隱匿,但難免還有有些擔心,如今徹底放下心來。
北冥正神色頗為難看,對玄瑩說道:“小姐,之前強闖秘境暴露了行蹤,玄天山的人已經找到這邊。
雖然有城主玄正我幫忙掩護,暫時沒有暴露,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得再換個地方隱藏。”
玄瑩眉宇微皺,看向身旁南易:“先生,您可以跟我們一塊走嗎?”
“不太行,我在這裡還有事要做。”南易微微搖頭,他有自己的謀劃,暫時不能換地方。
玄瑩眼中神色失落,又看向北冥正:“這裡還能待多久?我想與先生習練剩余的劍法。”
“這……有玄正我的幫助,遮掩半年不是問題,畢竟我們沒有在城內暴露,在別人眼中更像是冒險奪寶。”
北冥正已經跟城主聯系過,玄天山沒有派人留守,而是讓玄正我有消息便上報,畢竟邊陲小城靈氣稀薄,都不願意久留。
玄瑩立刻打定主意,繼續跟在南易身邊習練劍道,至少要完全開啟自己的劍體,才能考慮離開。
劍體是她最大的依仗,而風花雪月四劍是她開啟劍體最大的希望,僅僅是風劍已經小幅引動劍體,若是四劍齊聚,必能開啟這上古聖體密藏!
南易就像一個看客,聽著這對主仆之間的對話,對玄瑩的看法更提高一個層次,面對險境依舊能保持冷靜。
真不錯,若是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選擇逃避,劍道永遠都無法大成,不論是哪種劍道,都要有一往無前的信念!
北冥正使了個易容法門,將自己與玄瑩的面容略作改變,隨後才向城中走去,以往無人看守的城門,竟然多出了八名人仙守衛。
而且有投影術映在城牆上,正是北冥正與玄瑩的模樣,城門守衛目光犀利,掃過每一個進出城門之人。
守衛盯著玄瑩看了片刻,確定不是畫像上的人才放行,進入城中之後,北冥正帶著兩人走進一間大宅。
這裡是玄正我新安排的住處,以前的宅院再次廢棄,就算有鄰居認出畫像上的人,也只會認為玄瑩主仆已經逃出城。
而在這裡,南易還看到了個老熟人,正是滿身酒氣的殘劍道人。
玄瑩對著殘劍道人拱手行禮:“見過孫前輩,接下來還要麻煩前輩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可還欠著你母親的人情呢,現在不過打發一些玄天山弟子,根本不算什麽。”
殘劍道人沒個正經模樣,但目光不時瞟向南易,以及他身後站著的阿斑,越來越看不透了……
“道爺莫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南易察覺到他的異常,索性主動開口,他對這個瘋癲道士頗有好感。
殘劍道人欲言又止,最後輕輕搖頭:“沒什麽,只希望你能用心教導玄瑩,讓她早日得償所願。”
他的語氣唏噓不已,拎著酒葫蘆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便沒了動靜。
這院落空間不小,後院有一片演武場,玄瑩略作休整便開始練習花劍,但始終無法參悟精神斬殺的要領。
她手中的靈劍越來越快,隱有將風劍與花劍融合的勢頭,可南易見了微微搖頭,這是能隨便融的嗎?
倒是有四劍合一,但也得是練到一定火候才行,玄瑩這半斤八兩的狀態就胡亂嘗試,只會走火入魔。
不一會,玄瑩口中吐出鮮血,向後連退十余步才穩住身體,拄劍喘息隻覺得體內一股熾熱奔流,將心脈灼傷。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還未覺醒的聖體會反噬?”玄瑩極其不解,除非是逆轉聖體本源,否則絕不會有這種情況。
更何況她的劍體還沒覺醒,就更不可能,就在她驚疑不解的時候,一隻厚重的手落在她的肩上。
“劍道不可急於求成,穩扎穩打才是正途,風花雪月各有訣竅,還未完全掌握便試圖將不同的特性融合,走火入魔是必然的下場。”
南易雖然不知道聖體反噬,卻用下界的理論講解,本質上萬變不離其宗,都是根基不穩急於求成的結果。
玄瑩聞言恍然,自己竟然自作聰明,最後做了蠢事,但這也證明了另一點,四劍之玄妙,足以影響到聖體。
她此刻信心不減反增,目光堅定的看著南易:“先生!我絕對不會再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了!”
“那就好,一步步來,不要急,也急不來。”南易輕聲說道,以柔和內力湧入到玄瑩體內, 溫養她受創的心脈。
玄瑩又一次被南易的手段震驚,聖體反噬造成的傷害竟然在快速修複,要知道聖體反噬不同於尋常創傷,只能依靠聖體自愈。
哪怕是丹藥中的療傷聖品,也對此類傷勢無益,便是聖人出手,也只能壓製傷勢擴大,而不能治愈!
她對南易的崇拜頓時更加強烈,果然先生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南易不知她心中所想,簡簡單單修複了心脈損傷:“好了,繼續習練吧,切記穩扎穩打。”
“是,先生。”玄瑩恭敬應下,將全部心神沉浸在花劍之中,劍光如幻似夢,編織出奇妙世界。
殘劍道人不知何時坐在旁邊,南易往他身旁一坐:“道爺今日無事?”
“哼,要閑很長一段時間了。”殘劍隨意應了一聲,又突然問道:“這劍法你是從哪學的?與我見過的都不相同。”
南易呵呵一笑,不答反問:“難道說,道爺您見過所有的劍道?”
殘劍道人毫不謙虛的點頭:“差不多,我曾深入天劍淵,觀摩無窮劍道演化,包羅萬象無劍不識。
理論上沒人比我更懂劍,可偏偏你這風花雪月不在其中,風劍倒是還好,可花劍完全看不懂了。”
南易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看來道爺也是大有來歷,天劍淵一聽便不是善地,不知為何停留在這邊陲小城中?”
“呵,你這家夥,總是回避我的問題,若論來歷神秘,你只怕還在我之上。”
殘劍與他四目相對,笑的愈發玩味,活像兩隻老狐狸在探對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