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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首席在吗？出大事了！！”
刚送走赵弼浩，还没歇一口气，石盗泉就听到门外有人焦急地喊叫。
“吴检，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见我？”他皱着眉走出办公室。
“首席您快看午间新闻，就是JTBC电视台的那个！”女检察官很是急切，仿佛天塌下来了。
“美兰！”石盗泉喊了一声，小秘书迅速开机，选出吴相熙要求的JTBC午间新闻。
“……针对金明荣及金炳德父子二人诈欺银行贷款等事宜，釜山银行投资人将金融监督院起诉至首尔南部地方法院！”
电视台记者正在法院门口，进行实时播报。
画面里，除了快步进出，好似连一刻都不愿停留的法院工作人员，还有一大批举牌抗议的示威人群。
“就如同电视机前各位观众所看到的，因为釜山银行违规批贷的行为，造成投资巨额损失的国民们，正在进行抗议活动……”
女记者跑到示威人群面前，采访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们选择起诉金融监督院呢？”
头上绑着红带，举着‘**！勾结！还我血汗钱！！’牌子的中年男子，对着电视机的方向，激动道：
“釜山银行的职工哄骗我说那是低风险的银行理财，就算国家破产了都不会出问题，我才把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八百万都投进去了！结果这些王八蛋说银行没钱了！！”
被采访的男子情绪极为激烈，双眼泛着血丝，好似几天几夜没合眼。
他激动道：“我去找银行，银行说那是职工的个人行为，我去找金融监督院，又说这是银行的问题，我的钱没了！一分不剩了！他们这些狗杂种拿着我的钱花天酒地……”
眼看骂声不断，脏话频出，电视台紧急切断现场直播。
演播室的主持人有些尴尬地和前线记者沟通，十几秒后，再度切回现场。
“看得出现场的示威民众情绪非常激动，我们再采访一下本案的代理律师，朴俊律师，请问你为什么选择代理本案呢？”
还是刚才的记者，不过这次她挑选的采访对象是律师，似乎是觉得法律从业者能够给出更符合预期的回答。
“作为代理律师，我认为金融监督院在釜山银行的违规批贷案件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我选择此案的主要原因。”
画面里的律师，穿着廉价西装，头发还有些杂乱，与其说是高薪的职业，不如说是没有醒酒的流浪汉。
现场记者更是能够闻出朴俊身上的酒味，背对镜头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转过头，她的表情管理依旧到位，做出含笑点头的动作，潜意识就让观众认为律师的话值得信任。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石盗泉皱眉问小秘书：“不是说针对金明荣父子的起诉进展很顺利吗？这又是闹什么？”
成美兰还没开口，吴相熙就抢答道：“起诉是顺利，公诉时间都定下来了，可是法院那边查封时发现金明荣早就把资产转移到海外，就算是留在国内的部分资产也做过风险隔离，想要追索的难度很大！”
“而且因为媒体的不断报道，釜山银行陷入大规模挤兑危机，已经有传言说，银行要倒闭了！”成美兰补充道。
“银行的投资人担心银行倒闭后，法院追索不到金家父子的资产，索性把金融监督院告上法庭了。”吴相熙叹气道。
身为检察官，查出内外勾结的大案子，本该是好事。
但是这么一闹，反倒像是检察厅迫使这些投资人血本无归。
“金钟昶呢？既然要告，为什么没有连带他一起？”石盗泉盯着电视报道，不解道。
“金钟昶这个老狐狸，几天前就已经递交了辞职函，然后就躲着不见人。”
吴相熙愤愤不平的说道：“听说他更绝，就连汉江别墅都是用新婚妻子的名义贷款买的，名下户头的资金，连十万都不到，其余的豪车豪宅都是别的公司几乎零成本租给他的，根本就没有可以追索的资产！！”
不愧是金融监督院的院长，对韩国法律钻研的很到位啊！
石盗泉啧舌道：“银行资不抵债，责任人没有资产赔偿，难怪他们要把监督院告上法庭，可不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吴相熙发现他还没有认识到情况严重性，急切道：“我的首席啊，您怎么还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就连金钟昶的新婚妻子尹珉瑛都被评选为国民最厌恶的女星了，再这么闹下去，天知道血本无归的这帮人会不会恨到您的头上？！”
“且观事态发展吧，这时候，我们着急也没什么用。”
石盗泉索性关掉直播，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欸，首席我还有事要和您讲来着……”
没理会身后的女检察官呼喊，他摆摆手，“除非你的事比面见地检长还重要，不然就留着在晚上的部长迎新会上讲吧！”
“可是……”吴相熙无奈地放下手，嘀咕道：“徐东载啊，我是尽力了。”
“您是说徐东载检察官，想要调入四部的事吧？”
留在办公室的成美兰轻声问道。
“美兰，你都知道了？”
“嗯，检察官应该也察觉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都需要部长点头才行，所以您还是……”
小秘书话未说尽，吴相熙已经恍然地拍了下自己额头。
“我可真傻……狐狸一样狡诈的首席，怎么会看不出这点？”
“狐狸？”成美兰突然眯起美眸，“关于这部分，请您详细解释一下！请等等……您还没有……”
对办公室的小插曲，一无所知的石盗泉，来到地检长办公室。
“长官，关于金钟昶案件的详细内容，如汇报文件所示，请问您还有新的指示吗？”他毕恭毕敬道。
衣着朴素的尹文衍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打量着他，“能办下金钟昶，确实让我对你有几分刮目相看。”
老人微微颔首，表情平淡，让人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这挺好。”
他的嗓音洪亮，这似乎是从朴卡卡时期留存下来的检察官常态。
“但你也要记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地检长尹文衍的目光深邃，淡淡道：“等会你是不是要参加刑事部的碰头会？”
“是，长官。”
“新来的崔仲旭能力不错，你要好好辅佐他，尽快把金钟昶的案子处理干净。”
听到这话，石盗泉眉头忽然微动，却没有立刻回答。
“怎么，有想法？”地检长平平淡淡问。
“……不敢。”石盗泉低声应了一句。
“去忙吧。”
等他离开，自始至终像是透明人一样的秘书，来到尹文衍身旁，小声问道：“检察长，您让崔仲勋去管这个石盗泉，以后四部怕是要闹出不少乱子啊！这小子可是连金钟昶都敢咬！！”
对秘书的担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地检长尹文衍老谋深算道：“崔仲勋会看不出来手底下，谁的能力最强？会舍得不用他吗？”
“更何况，他金钟昶居然敢调动国情院特工，我们检察厅要还是一声不吭，岂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他冷冷哼了一声。
“都说烈马配好鞍……夸口能降伏这小子的，不也是他崔仲勋吗？既然一来就想拿走金钟昶的案子，索性放他去和石盗泉斗，谁生谁死，各凭本事！”
秘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午后，四点。
带着成美兰来刑事部小会议室的石盗泉，远远就看见门口聚集不少人，他下意识放缓脚步。
“崔仲勋，你看谁来了？”
次长朝这边招手，笑着对身边的中年检察官说道：“这小子就是四部的石盗泉，怎么样？是不是一表人才？”
“次长，前辈……”
石盗泉走到近前，打招呼的同时，不留痕迹的观察面前这位新部长。
崔仲勋身材不算高大，戴着圆框眼镜，头发打理细致，西装也极为合身，看得出他对外表很在意，就连手指甲都修得整齐。
“石盗泉……嗯，不错。”崔仲勋表情淡漠，瞥了眼身后跟着的成美兰，“你来参加部长会议，还带个秘书？”
言行间，透着几分不满。
“是我要求的！”次长也不管崔仲勋的脸色微变，露出亲近的笑容：“美兰，你母亲最近还好吗？”
“回叔叔，母亲近来精神很好，就是常常抱怨您最近都不去看望她。”成美兰柔柔应道。
“哈哈哈，是我的不对！”次长失笑道，“石盗泉这小子没欺负你吧？和叔叔我讲，我给你出气！”
“叔叔~检察官对我很好。”成美兰羞涩的低头。
“那就好，我就怕有些人看着你柔弱可欺的样子，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次长轻描淡写的说完，没理会一旁的新部长尴尬神情，转身走进会议室。
“都是有身份的人，聚在门口瞎扯被手下看见多丢人，快点来开会！”
门口聚集的一众部长们纷纷应声，鱼贯而入。
主动落在最后的石盗泉，眼瞳微缩。
他似乎听到身前的新部长，低声骂了一句‘老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