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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南部地检。
神清气爽的石盗泉哼着小曲，双手插兜，迈着稳健地步伐来到刑事四部。
跟在身后的成美兰，女士白衬衫搭配包臀小黑裙，薄薄的肉色丝袜裹着长腿。
丝袜非常柔顺，女孩的笔直长腿更是美妙。
这一点，今早帮她穿丝袜时险些把持不住的石盗泉，有绝对的话语权。
“首席！”
朝问好的吴相熙检察官点点头，石盗泉瞥了眼默默让道的车明珠。
听说这女人被新部长崔仲勋拉拢到刑事四部，就是为了对付自己。
或许是初来乍到，石盗泉还没感受到什么风浪。
但他还是把车明珠记在心里，小心驶得万年船，检察官站得越高，要经受的风浪就越大！
“吴检，晨会定在几点？”
“回首席，部长要求在十点一刻在会议室召开！”
石盗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前任部长金仁柱沿袭惯例，每周一的晨会是九点四十五召开。
这个崔仲勋刚来没几天，就迫不及待地变更时间，管中窥豹，其掌控欲远超前任金仁柱！
“准备材料呢？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后半句，石盗泉是对身旁的小秘书讲的。
女孩轻声应了一句，“因为徐东载检察官调入本部，可能需要重新划分案件归属。”
成美兰说话时，秀气的眉毛总会不自然地微皱，被细心的吴相熙留意到，她主动落后半步，开口的同时，用余光观察这位首席秘书。
“回首席，部里总计一百三十六件刑事案，已经根据惯例准备妥当，具体分发还需要部长点头……”
几人边说边走。
落在最后的车明珠像是局外人，根本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听着，愈发觉得部长崔仲勋对首席的点评，自有几分道理：
‘这个石盗泉，本事不小，能力还强，又在部里太得人心……!’
坏就坏在这个‘太得人心’上！
崔仲勋需要的是一个指哪打哪的强劲部门，部里的检察官实力出众固然不错，但是一个团体历来只能有一个领头的。
他这个空降兵，要是在部里说话还不如石盗泉管用，又算得上什么部长？
石盗泉身为局中人，对此间的微妙，远没有旁观的车明珠看得更清。
而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和徐东载乃至石盗泉，都是研修院的同期生。
当年在学校里，她车明珠也是坐二望一的优等生。
谁知到了检察厅不足半年。
自己还在二部摸爬滚打，石盗泉却已经像是坐火箭一样平步青云，直升首席。
谁看了，心里能感到平衡？
检察官的生命周期可以很长，却也可以很短。
如果在特点年限里不能顺利晋升，就必须为后辈让路。
除非愿意给小自己七八岁的小年轻，伏低做小！
若只为养家糊口，身为公职人员的检察官薪资，又如何比得上动辄千万计的律所？
然而，就算依照韩国的国情，检察官出身的律师如果名声狼藉，或任职期间业绩平平，同样是很难进入大律所的。
财阀的鹰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车明珠在检察厅的这一年来，感触最深的便是每当涉及财阀案件时，准时现身的检察厅前辈们，起步都是地检部长级别！
‘前官礼遇’四个字，又岂是人人都能享受的特殊福利？！
车明珠心思翻涌，回过神才发现前面的几人已经快走到会议室门口。
她快步赶过去，听到吴相熙前辈似乎在打趣那位首席秘书走路姿势，弄得后者俏脸泛红。
“好了，再说下去美兰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石盗泉淡笑着打圆场。
三十出头的吴相熙说起荤话来，哪里是成美兰这个小妮子抵得住的？
他不轻不重地打断，借口忘了开会要用的资料，眼神示意，小秘书知道这是在帮她脱身，马上跟了过去。
会议室在走廊尽头，左边第一间是部长办公室，对面就是首席办公室。
倒也顺路。
“欸，吴检她们还在外面……！”
刚走进办公室。
成美兰只来得及娇呼一声，后背便轻轻撞在墙上，像是受惊的小鹿，双眼在瞬间睁大，粉嫩的唇瓣被石盗泉用力吻住。
“呼~放心，吴相熙知道怎么做。”
石盗泉看着女人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简直就是天边最绚烂的晚霞，迷人心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还有……晨会……”
算不上抵抗的动作让石盗泉沉醉其中，他贪婪地汲取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和甜蜜，小秘书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眸，鼻息变得急促而温热，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止。
不知过去多久。
石盗泉扶起瘫在办公桌上的小秘书，帮她把凌乱的粉色胸罩重新扣好。
“怪不得东恩姐提醒我，要多备几个丝袜……”
成美兰嘟囔着从随身手提包里，取出几个崭新的丝袜，有些苦恼哪个更好，心里突然一动。
“你说……我穿哪个好？”
她微微歪着头，眸中带着一丝俏皮又魅惑地笑意，看向这个折腾自己的男人，纤细地手指轻捏着丝袜，抵向他，那动作仿佛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小妮子……！！”
石盗泉刚刚平复的气血，仿佛被吹响冲锋号般再度涌起。
但是他瞧见墙上悬挂的挂钟显示，已经快十点，只能万般遗憾地叹道：“黑丝，和你很配。”
“原来你喜欢黑丝……”成美兰若有所思地收起其他几个，修长白皙的脚趾忽地踩在石盗泉的腰腹处，不轻不重地轻踏着。
“帮我穿，可以吗？”
石盗泉呼吸微微一滞，他看着这个迷人的小妖精，知道她是报复自己不顾场合，却也只好缓缓抓起她的脚踝。
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纵使万般不舍却只能一点点看着黑丝将这对羊脂玉般迷人的修长美腿裹住。
丝袜沿着她修长的小腿慢慢向上，每一寸肌肤的贴合都仿佛是轻柔的抚摸，成美兰轻咬着嘴唇，美眸闪过羞涩，却又暗含期待。
随着丝袜寸寸向上，国宝级长腿如同触电般不断紧绷又放松，直到石盗泉的手指被包臀裙覆过，成美兰突然一把按住他的手。
“怎么？”
“……”
小秘书没有回答，但那被晚霞印染的俏脸便是最好的答案。
石盗泉好笑地松开手，将最后的关隘交给她自己处理。
闲下来，他就如同欣赏世间珍宝般静静看着女孩收拾穿搭。
无意间发现成美兰的手提包里，似乎还有一个没拆封的丝袜，就好奇地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把它也拿出来？”
“啊！不行不行……！”
小秘书惊慌地捂住手提包，生怕那个被崔惠延交给自己的露骨丝袜被发现。
要是让石盗泉知道了，他肯定会要求自己穿。
在检察厅，穿着那种……
成美兰会羞到无地自容的！
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石盗泉眨眨眼，决定回头就找崔惠延问个清楚。
这种私房秘事，不用想就是空姐在给小秘书支招。
“我先去会议室，你过一会儿再出来。”
石盗泉知道小秘书还要补妆，便先走一步。
自从发觉搜查官吴冬春，似乎有问题。
他便将此人调离办公室。
如今他直属的辅佐官除了成美兰，别无他人。
不过石盗泉向来秉承，贵精不贵多的原则。
要是想要使唤人，赵弼浩手下的刑警组，任凭他差遣。
何必在身边留一个不知根底的‘麻烦’？
……
会议室。
四部的检察官们几乎都已经到齐。
左手边是一年期的车明珠、徐东载以及新人张太春。
最前面空着的位置，便是给石盗泉预留的。
右手边则是老人们，赵敏浩，吴相熙，洪锺学三人。
“首席！”
石盗泉一走进来，最末尾的张太春便紧张地起身问好，他含笑点头，“你刚来四部，和前辈们多学多看。”
“是！”张太春响亮应声。
他是年中结业的新人，此前在支厅实习。
现在有机会在名声鹊起的四部工作，表现得干劲十足。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热情，但是对石盗泉的尊敬是无法掩饰的。
就连当初因为首席之争闹出不和的赵敏浩，现在也主动向他低头问好。
除了徐东载。
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为了躲避黄基硕的旧部，从二部逃到四部，为此不得不在崔仲勋面前表现出对石盗泉的嫉妒。
既然立了‘嫉妒石盗泉’的人设，在公开场合，徐东载就只能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准备把他当作安插在崔仲勋身旁的‘线人’，石盗泉心领神会地露出不悦神色。
一团和气的气氛，就此冷了下来。
让初来乍到的新人张太春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学着车明珠前辈，低着头仿佛要把面前的桌案纹路研究通彻。
“怎么各个都挂着冷脸，该不会是开始厌恶工作了吧？”
部长崔仲勋推门走进来，他似乎看出不和谐源自石盗泉和徐东载，嘴角划出一抹弧线，很快消失。
“部长，我们是在等待您的指示。”老人赵敏浩主动开口。
“哦，是这样啊。”揣着手走到部长的首座，崔仲勋按着椅背，淡淡道：“既然人都到期了，那就由车明珠检察官来住持晨会吧。”
此话一出。
老人们纷纷变色，就连石盗泉都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这个崔仲勋为了打压自己，居然用如此低级的手段。
“部长，晨会历来由首席主持，突然让车检负责，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吴相熙皱眉。
崔仲勋像是没听到一样，冷冷瞥向缩着头的徐东载。
后者感受到目光中的压迫，只能在心里骂娘，咳了一声，带着几分中气不足的嗓音开口道：
“部长也是想多多培养我们这些年轻人，车检，你怎么看？”
见他说不了半句，就把问题丢给车明珠，崔仲勋顿时心生不满，可是四部就他一个堪堪能用之人，只好压着火气，看向车明珠。
崔仲勋为什么要把晨会的主持工作交给自己，车明珠暂时还想不透，但她来四部就是想要锻炼自己，索性点头道：“部长，我可以。”
干脆利落的表态，让崔仲勋眼睛一亮。
“好！”
他原本只是看重车明珠工作狂的性质，借此提升四部的业绩，没想到这个女检居然如此果决，倒是有了意外收获。
“开会吧！”崔仲勋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把事情定死。
会议过程很寻常。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业绩报告单’，即刑事四部各个检察官在过去一周内，处理的各类刑事案件，按照拘押公审案、不拘押公审案、保留起诉案，终止起诉案四个大类归结。
在检察厅，检察官的拘押送审率是非常重要的。
就像隔壁日本，常年把99.9%定罪率挂在嘴边一样。
韩国的检察官由于独享侦查权，对嫌疑人的拘押许可和对应的拘押后送审比例，就显得格外重要。
“啧……！”崔仲勋看着表单里，石盗泉的送审和结案率遥遥领先，有些无奈。
这小子能力确实强得出格，要是能为他所用该多好？！
石盗泉对此没有太多感想。
虽然没有像美国那么出名，但是韩国近些年愈发朝着烂诉大国靠近。
民间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都会因为当事方的意愿，最终闹到检察厅，给检察官们日益繁重的工作添砖加瓦。
而韩国的检察厅，由于职能过于广泛，几乎任何争执都可以管辖。
加上警方没有侦查权，所以检察官实质上除了要负责刑事案件，还充当民事调解和经济纠纷的诉前处置。
哪怕这里是刑事部，人力短缺问题严重的检察厅还是会把可能涉及的民事案件送过来。
“哇啊，每次看到首席的结案率，都让我有种‘我是税金小偷吗？’的错觉！”
口直心快的吴相熙感叹道。
刚来四部的张太春也被这份业界表吓到，他一天能处理三五个案件，都已经精疲力竭，首席居然日均处理近十件？
他是精力无限的怪物吗？！
“只是案情简单而已，吴检夸张了。”石盗泉淡淡笑道。
实情当然不会像他说得如此轻松。
只是他能看到面板提示，一对一谈话时提示的‘心声’让石盗泉能够迅速捕捉到当事人的真实想法，从而快刀斩乱麻，减少了大量的无谓询问环节。
搭配提高精力恢复的特性，才有如此傲人的成绩。
“……”
看着手上的成绩单，车明珠的手指有些发紧。
她已经是废寝忘食的工作，却只有这个男人不到三分之一的结案率。
难道这就是天才与凡人之间，难以逾越的天赋鸿沟吗？
强烈的不甘，压得车明珠渐渐喘不过气。
“直接讨论疑难案件吧，车明珠你先说……”崔仲勋担心再继续讨论结案率，石盗泉在四部的威望会愈发深重，急忙转移话题。
可车明珠却像没听到一样，盯着手里的报告单发愣。
“车明珠？”崔仲勋眼神冷了下来。
“啊、是！关于疑难案件……”回过神的车明珠掐了一把大腿，提起精神，说道：“首先是釜山银行投资人诉金融监督院渎职案，该案在民间引发很大的讨论！”
“釜山银行？”石盗泉挑眉。
“因为相关联的投资人诉釜山银行违规批贷案，在南部法院一审时，法院宣称金融监督院未履行资金监管的行为，并不必然造成银行资产损失的结果，认定违法行政行为和损害关系没有直接因果关系，驳回了起诉，这两天的讨论热度很高。”
吴相熙似乎对这件事很了解，主动开口解释道：
“负责此案的是位民权律师，多次接受媒体采访发表观点，他的话很有煽动力，民众关注度迅速上升。”
石盗泉翻出这案子的资料。
发现这位叫做朴俊的律师，说话柔中带刚，确实会吸引民众关注。
“法律不强人所难，法院认为投资人理应选择更高效更直接的纠纷解决途径，把起诉监督院认为是司法资源浪费的行为，是对民众需求的漠视，作为国民资产的监督者及守护者，已经放下渎职行为，建议国会立刻提起国政监察……”
崔仲勋哼笑一声，把手里的资料摔在桌上。
“他当国政监察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都是一群只知道给国家添麻烦的乱臣贼子！”
他似乎对这件事表现得有些过于敏感，石盗泉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
“部长，这个案子依我看，还是交给首席负责最好。”吴相熙提议道。
“……”
崔仲勋眉头微皱，他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石盗泉，“石检手上不是还有几个案子没处理干净吗？车明珠，你来负责此案！”
“……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的车明珠呆愣了几秒，却没有多想，点头应下。
“可是，首席负责过金钟昶案，他对釜山银行的案子会有更深入的了解……”
没有让吴相熙说完，崔仲勋便皱眉道：“有想法可以私下讨论，都是部里的检察官，车明珠难道就处理不好这个案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