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玉还有两日就要成婚,须得学习诸多礼仪。
她人在驿馆内,心早已飞向远处。
夜间,一蒙面男人找到她。
她正欲进攻,那人揭下蒙面。
“师弟?”
男人一脸气愤。
“师姐,师父得知你来了南齐,十分生气,特派我来寻你。
“你以前追着苏幻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嫁人?这要是让师傅知道……”
“那就别让她知道。”阮浮玉截断他的话,慵慵懒懒地靠在床边。
“这可不行!我答应了师父,事无巨细,都要告告知她。”
“废话这么多?”阮浮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难怪老东西派你过来了。你的蛊术太无能,少你一个不少。”
小师弟被她的话扎了心,眼睛都红了。
“师姐,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师父!你取笑我!”
阮浮玉双手环抱在胸前,戏笑道。
“哎哟哟,才说你两句,这就要哭了?”
“师姐!你清醒点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瑞王,你就是为了苏幻!可她都交给齐皇做皇后了,你一辈子都等不到她了!”
阮浮玉眼神微凉。
“狗十七!你再说一个试试!”
小师弟极为在意地反驳更正。
“我姓葛,葛十七!”
南疆当地语言中,葛和狗差不离。
阮浮玉一把揪住他衣领,颇为认真地告诉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东西快死了,要我回去接手蛊王呢。
“老娘芳华正好,可不想为了炼蛊把自已弄得不人不鬼。
“那位置,你们谁爱坐谁坐。”
她并非痴迷情爱的人。
留在南齐,既是为了苏幻,也是为了逃避继承那位置。
成为新一任蛊王,不止要毁容,还会献身毒水池,以求百毒不侵,但全身的皮肤都会变得充满毒性,意味着没有人能碰她,碰她就会死。
她还年轻,还不想孤独终老。
葛十七急得直跳脚。
“师姐!你必须跟我回去!师父说了,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阮浮玉冷然一笑。
“就凭你?”
……
自在居。
浴池内巫山**,不知疲倦。
萧煜看着凤九颜身前的烈焰刺青,抬手抚上。
凤九颜微微战栗了下,旋即倾身将他扑倒。
她发丝落在他脖颈间,唇色异常妖冶冷艳,与那烈焰相得益彰。
夜半时分,两人才偃旗息鼓。
萧煜搂着她,躺在床榻上,餍足又放松。
这时候,他就想多问几句。
“你那伤,和段淮煦有关?”
若非如此,她为何避而不谈。
凤九颜本不想回忆那件事,见萧煜有所误会,她才不再隐瞒。
“不是。”
她翻身平躺,望着那素白的帐顶,讲述起往事。
那是她在北大营的同袍,与她几度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她十分信任他。
但是,在一场战事中,她被那人偷袭,险些丧命。
她醒来后,听闻那人投靠了敌军,险些给北大营带来灭顶之灾。
“后来呢?没找到他么。”萧煜问。
凤九颜轻轻摇头。
“没找着。想来是易容出逃了。”
萧煜想到她醉酒那晚说的胡话——“兄弟一场,你要杀我?”
想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甚大。
遭遇挚友背叛,不容易放下。
他搂着她肩,侧头轻吻她发顶。
“会找到他的。”
忽然间,他眉目一深。
“你说,他是逃走后易了容,所以你们找不到他?”
“嗯。”
萧煜眼神肃冷。
“有没有可能,他和段淮煦一样,都是刻意接近你。这意味着,从你一开始认识他,那就不是他的真容。”
凤九颜闻言,倏然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中泛着一抹冷冽。
“您说得对,那很可能不是他的真面目!我竟从未想过……我,我完全信了他。”
萧煜跟着起身,轻拍她肩膀安慰。
“一则是灯下黑。东方势精通术法,会画骨,不也一直没看出你是女儿身么。二则,敢接近你,那人的易容术必然精湛高超。此外,你与那人生死之交,难免被情感左右。”
凤九颜点头。
她随即迅速穿上衣服,拿起佩剑。
“您先安置,我去找东方势,让他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