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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要是重回供奉殿，同仁药谷那些人恐怕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方真源喟然一叹，言语中却流露一丝幸灾乐祸。
赵兴龙面色疑惑地看向白化。
“他们不过是顺从民意而已。”
白化语气平静，神色漠然。
赵兴龙又寻求解答地看向方真源。
“可民意也是能被调动的。”
方真源替白老叫屈。
赵兴龙第三次不死心地盯着白化。
“哦，这个时候你倒是承认是他们调动的了？”
白化脸色揶揄。
赵兴龙打定决心地求根问底，聚精会神地扭头盯着方真源。
“咳咳，您老可莫拿我开玩笑。我说的是同仁药谷，可不是那四位。”
方真源面色羞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赵兴龙忍不住了，心里的谜题像被小猫挠耳朵一样痒痒的。
“一些腌臜的小事。等我走了，你再向小方打听吧。”
白老去意已决。
赵兴龙一惊。
“白老收好！”
方真源递出通行阵符。
“您还会回来吗？”
赵兴龙不舍，虽然没相处多长时间，但老少两人的气性相合。
“哈哈，莫做女儿态。不过，这云梦域不治疗完全，我哪也不去。你要是想和小老儿聊天。只要出了谷，我就会知道。”
白化背对二人，飘然而去，身影潇洒，扶摇于天地之间。
赵兴龙张目留望，遗憾惜别。
“小友无须怅然。我万虫谷虽然对弟子的出行实行全方位管控，但你若是想出谷见白老，大可以直接跟我说。”
方真源拍打赵兴龙的肩膀。
“我想知道白老为何退出同仁药谷供奉殿？”
赵兴龙收拾伤情，扭头问询。
方真源背手、面朝前，语气唏嘘：
“白老年轻时，本就是同仁药谷首屈一指的药道天才。四域毒雾大难中，谷主先一步行动，天下万民感激流涕。但一众大势力之间，心知肚明，这只是治标之策，非治本之行。”
“所以白老就是那个想出治本之策的人？”
赵兴龙设问。
“不，四域之地，天才何其多也。白老不过是其中之一，但却是唯一一位敢下生死状的人。”
方真源肃然起敬。
“白老的决心如此坚定？这又是为何？”
赵兴龙惊讶。生死状，常人闻之色变，不到绝境者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知道。知道详情的，恐怕也就只有当年那群少数人。”
方真源摇头。
“然后呢？”
赵兴龙继续打探。
“白老去了，成功了，再回来时，已然成为了同仁药谷供奉殿殿主，成为四域最年轻的殿主。”
方真源神色羡慕，可见他对白老的崇拜。
“之后呢？白老是如何退下来的？”
赵兴龙激流勇进，俨然已经进入解谜的状态。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谣言，把白老亡父过去研发致命毒药的事实旧事重提。还提到了年轻时的白老，不仅继承父亲遗志，完善毒药，甚至更进一步，掌握了数种杀人于无形的灵毒。”
方真源怅然若失。
“这些是事实，还是谣言？”
赵兴龙隐隐察觉出什么，意有所指。
“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方真源怜悯地瞥了一眼赵兴龙。
“‘回声定位’是白老发明的？”
赵兴龙不死心，继续确认。
“嗯。但白老从未主动投毒。”
方真源多提一句，开解心结。
“那是什么人做的？”
赵兴龙松了口气，继续追问。
“事后一段时间，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以为是某些大势力的高层，妒忌白老成就。随着这些年的阅历增长，以及与白老的近距离接触，了解得越多，我对当年的情况也多了一些更深刻的判断。幕后的人……唉，恐怕就是四圣。”
方真源死心，大胆承认。
“白老阻了他们的道？”
赵兴龙紧眉蹙额，结合之前的谈话，做出猜测。
“嗯。与其说是阻碍，不如说是被抢先一步。谁能想到呢，云梦域竟然是有域灵存在的。”
方真源喟然一叹，不知道是在为谁感到可惜。
“什么是域灵？”
赵兴龙有了新的疑问。
“一域之地的灵性汇聚诞生的灵性生物。其实，四域也有，不过他们都是四圣归位后主动凝聚出来。而云梦域的这位，却像是自然诞生。当真是天地造化之能。”
方真源不吝传授。
“所以白老救了云梦域，得到了域灵的认可？”
赵兴龙由此推论。
“嗯。你也听到白老说的。‘周天’灵尊，却是亚圣感悟。”
方真源感叹。
“何为‘周天’灵尊？”
赵兴龙抓住盲点，不懂就问。
“炼出第616道灵性者，即为周天圆满，独称‘周天’灵尊。下一步，就是凝婴之路。”
方真源释疑答惑。
“白老成就周天灵尊多少年了？”
赵兴龙感到好奇。
“无从得知，但对比我家谷主的经历，少说也有上百年了。”
方真源给出自己的猜测。
“谷主今年多少岁了？”
赵兴龙有意对比。
“具体年岁未知，但少说四百多岁了。”
方真源沉思推测。
“谷主从周天灵尊到成婴，用了多少年？”
赵兴龙继续打听。
“这倒是有记载。谷主其实是前天刚成元婴。用时一百多年。”
方真源掐指一算。
“既如此，白老有域灵相助，怎会到现在还未成元婴？”
赵兴龙一针见血。
方真源愕然，开颜一笑：
“小友以为成就元婴，需要的是什么？”
赵兴龙低眉蹙额，摇头不解。
“小友请看。”
方真源往后一看，意有所指。
赵兴龙只看到浓浓白雾，却张口猜测：
“势力？”
“正是如此！”
方真源拍手称赞。
“建立势力同元婴之路有关？”
赵兴龙给出肯定。
“没错！”
方真源笑颔。
“所以，成婴的法子，四圣早就给出了？这就是建立势力一定要向天工城申请的原因？”
赵兴龙总结前文推敲。
“对！”
方真源颔首，继续说：
“确切地说，不仅仅是建立势力，更是要亲自操持一个势力的运行与管理，长达上百年，从中悟出‘天、人、数’的谐和发展之道，方才奠定了成婴的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