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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多娇 57、迎月渡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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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句流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09 09:21:44 来源:源1

已经奔三的老男人??这几个字便在贺玉舟心中脑中萦绕徘徊,令他额角生了层薄薄的汗。

老夫少妻之间,年龄是极致命的事。一人已过而立,另一人还是青春正盛;一人年过半百,另一个人还在鼎盛之年;你鬓生华发了,对方却还容颜姣好。

......?JL

贺玉舟咬了咬下唇,他和卫疏星才差六岁,怎么就是老夫少妻了?

他深感自己的荒唐,居然真的思索起妻子口中的“老”字,甚至为此烦心焦躁。

他对此很不服气,又因这份焦虑来得汹涌,未能即刻散去,逼得他不得不撑起身体,侧着躯体质问:“我老吗?卫疏星。”

丈夫极少唤自己的全名,卫疏星用手指头都能猜到他急了眼,她却不紧不慢,竖起四根手指:

“你今年二十四,添个零头,可不就是三十岁,哪里不老?”

贺玉舟一默,瞳孔放大一圈:“谁家像你这样添零头?杨师傅教你的?还是姥姥?你这个样子,如何接你家的生意。”

“贺大人??原来也能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呀。”

卫疏星将脸埋进被子里,只露水灵灵的杏眸在外:“我随便说说,你还急眼了?”

“......我急了吗?”

贺玉舟哽了哽,忽发觉自己的耳根泛着热意,遂背对着妻子重重躺下:“快睡觉。睡醒后,你还得做功课。”

“好好好,你没有着急,是小人头晕眼花,看错啦。”卫疏星戳了戳丈夫的后腰,闭眼睡去。

就快要入夏,是以贺玉舟没有急,他只是觉得这屋里热,才生了汗、红了耳,他也不是因为心事重重而辗转反侧,而是身边睡着心上人,实在难免。

全天下的借口都被他找完,睡意竟也没有了,贺玉舟又在床上睁了一刻钟的眼,终于起身下地。

还不到去枢鉴司的时辰,贺玉舟不急着更衣,只瞪着双眸往镜子前坐定,将脸庞一寸寸地贴近镜面。

头发,尽是乌黑的颜色,眼尾,一抹细纹都没有。

贺玉舟犹豫了几息,又将衣摆撩起来,借着铜镜打量身上的肌肉。

??紧绷绷的,很好戳,也很好捏,卫疏星喜欢埋在他胸肌里睡觉,然后把手覆在他的腹肌上。

但他知晓这些都只是转瞬即逝的东西,男人的容颜就像……………

贺玉舟烦得很,读书时老师赞他文采颇高,先帝则因他文章写得精辟又措辞精彩点他做探花,而此时,他却说不清男人的容颜像什么东西了。

总之是个刷一下便凋零的东西,一转眼,悄无声息便衰老了、没有了。

这不成,贺玉舟双手抱拳,紧紧地抵在额头上,卫疏星似乎很嫌弃他的年纪,他必得想个法子。

每日下午,卫疏星都不必上课。

可惜由于卫荃在京,卫疏星的时间不像从前自在,常被姥姥唤过去看账本,或者考她染料上的事情。

故而她很珍惜闲暇时分,见缝插针地玩耍,今日午后,卫淳从太医院回来了,她自要黏着娘亲,寸步不离。

从前母女俩分居,卫疏星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一两年乃至两三年才能见一次。

如今住在一处了,对于繁忙的母亲,卫疏星是有怨言的,她并不遮掩,叉着腰埋怨:“娘!你这个月的排班未免太多了,都不能好好陪我。”

“傻圆圆,这不是我一人便能决定的,我也想多陪你。不过你随我来,给你看那本图册。”卫淳牵起女儿的手腕,引她到书房来。

睡了个好觉,早晨被贺琼吓着的余波散去九成,听到卫淳要展示药草的册子,卫疏星能说能笑了,蹦蹦跳跳随在母亲身侧。

编图册是大工程,但卫疏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娘,要忙多久呢?今年能弄完吗?”

卫淳笑着瞧女儿:“哪里这么快,一两年、三五年甚至更久都说不准。写完初稿,还要对……………总之我们圆圆的大名,一时半会儿上不了书了。”

一两年、三五年,甚至更久......卫疏星为母亲的描述心潮澎湃,不禁脱口而出:“娘,你好厉害!”

曾有一段时间,卫疏星很不喜欢卫淳在外做官,那时便是她知道母亲进京只是做医者,而不是做大侠的时候。

是姥姥把话掰开了揉碎了哄她,她才逐渐明白做医者也是了不起的事,对母亲的崇敬又回来了。

其实那时候卫淳没敢和家里说,她虽进了太医院,却连病人的腕脉都没搭过,每日仅是在药房里捣药。现在她苦尽甘来,官位是太后提拔的,编药材图册的愿望是皇帝支持的。

“我们圆圆也很厉害啊。”卫淳从不吝啬对人的夸赞,尤其是对女儿的,“小画家。

“娘,你跟哄小孩儿似的。”卫疏星双手负在身后,看似不满,实则得意地挺了挺胸,眼含笑意,“晚上你在家吃饭吗?何时回太医院?“

卫淳答道:“在家吃,明日回。”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医院,很少在家吃饭,因而今日的晚饭一家人在一起吃,卫家的女婿贺玉舟也上桌了,黏着妻子坐。

姓卫的人都其乐融融,贺玉舟却如坐针毡。

他趁给宝宜买木偶娃娃的机会,回家找了姐姐一趟,问了容颜衰老之事。

贺玉心大抵还因他对贺琼的处置心存怨念,听完弟弟的疑问,只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盯他几眼,便说不大了解,没法子给出太多建议。

因而贺玉舟只能自己翻书,翻着翻着,他便迟钝地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怪异。

人本就有一死,有年少就有年老,他何必为了必定发生的事情担忧,又为何非要逆天而行?

于是他阖上书,强迫自己先看公文,然而手指不遂他愿,又悄悄摸摸地将书拽到眼前,非逼着他学保养之道。

“贺玉舟,你发什么愣啊?”

忽有人碰了碰自己,贺玉舟流转目光,原来是卫疏星见他迟迟不动筷子,来关心他了。

贺玉舟笑了笑:“我无事。你快吃吧,多吃点儿肉。”

这桌菜很讲究营养搭配,糖醋鱼、油焖茄子、山药黑米粥,都是养颜的东西。贺玉舟的筷子在油焖茄子附近晃过一圈,终究因为这道菜油多,没敢动筷子,转去了那道白灼青菜上。

这晚他也没说要和卫疏星共枕,将大小姐送回院子便离去,实则是天黑后又在东院练了会儿剑、打了两套拳。

保养嘛,靠吃也靠动,样样都不能落下。

四月中旬,暑气渐浓,距约定和离的日子只剩一个半月。

过去几日卫疏星按部就班地过,早晨起来练太极、逗鹦鹉,应付杨师傅,有时还写几封寄往崔州的信,告知表哥和闺中密友们她的思念。

直至某个大好的晴天,贺玉舟匆匆回家来,边喝水边向她转达道:“圆圆,你收拾一下,随我入宫面圣。”

卫疏星抖了下手腕,险些将鹦鹉抖下去:“我?面圣?”

她着实想不出皇帝要见自己的理由,第一反应当然是询问:“见我做甚?”

“陛下非要等你到了才说。”

贺玉舟从皇宫赶回来,渗了半身薄汗,这会儿又得哄卫疏星依从圣旨,面色竟发了红:“快走吧,你这身衣裳便很得体,不必再换。”

抗旨是不成的,卫疏星并非不懂,另外她也好奇皇帝长什么模样,先前虽见过太后,却得知这对母女长得并不算相似,对皇帝的好奇心便更重。

在进宫的路上,贺玉舟本想与她交代一些事情,她却一点机会都不给,聒噪地问个没完:

“陛下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胖还是瘦?”

“高个子,不胖也不瘦。”

卫疏星点了点头:“陛下凶吗?她凶过你吗?她会砍人的脑袋吗?”

贺玉舟酝酿着答案,没有立时回答。

大部分情况下,元兴帝并不是一位暴躁的君主,相反,她甚至很平易近人。不过她生气也是真的吓人,毕竟是天子,一记微妙的眼神便能把人吓破胆。至于砍人的脑袋......魏王的脑袋便是她亲手砍的,手起刀落,利落得很。

“陛下并不凶,你见到她,慢些说话,若哪里说得不好,我及时帮你改过来。”贺玉舟道。

卫疏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骤然凑过脑袋,在离贺玉舟一拳之隔处眨眼睛:“那??陛下养男宠吗?”

男、男宠?!贺玉舟大为震颤,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什么?”

“怎么了嘛?我就是随便问问啊,所以陛下到底养没养男宠?英俊的、风趣的、温柔的、年轻的......”

“年轻的”三个字太刺耳,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贺玉舟仍未从卫疏星嫌自己老的旧事里走出来,一闻此言,他忙不迭地一字字打断妻子:“我不清楚。”

“不清楚?可你是陛下的心腹近臣......”

“后宫的事,我哪里晓得。陛下养几个男......养几个男宠,养什么样的男宠,都不是我该过问的。”

贺玉舟唯恐妻子的疑问愈发多,遂瞅准这机会,接过话语权,向她嘱咐面圣的事宜。

一柱香后,卫疏星在御书房外听见极悠扬的筝声。

她善于品乐,听出乐师的情感虽饱满,却有些许技艺上的遗憾。

进了殿、行完礼,卫疏星与丈夫一道坐下,却不敢抬头,唯余眼睑时上时下,想极力看清什么,却又有着忌讳。

这时元兴帝平和的嗓音在上首处响起来,缓慢地消进卫疏星耳中:

“夫人是怎么了,睫毛忽闪忽闪的。”

下臣不宜直视君王,卫疏星才没有正视皇帝的容貌,她如实答道:“妾很想看一看陛下的模样,却不敢抬头。”

元兴帝柔柔地安抚她:“无妨,你可以抬起头,好好地看。往后若有人问你,皇帝长什么样,你便能告诉她。”

于是卫疏星掀起眸子来,她这才发现,方才的筝音便是从元兴帝身后的屏风内传来的,至今未停。

有了准许,她便大胆地端详元兴帝几眼,再收回目光。

“我第一次见卫夫人。夫人平日在家中,喜欢做些什么?”元兴帝翻着书册,轻轻瞥了瞥卫疏星。

卫疏星道:“妾……………闲时画画丹青、出门听听戏,有时也逗逗鸟。”

“你也养鸟?你的鸟难养吗?”元兴帝从书中抬起眼,仿佛对此甚有兴趣。

“妾养了一只白鹦鹉,唤作“雪衣‘!”卫疏星来了兴致,比先前放松不少,“养喜欢的东西,当然很有意思。妾的雪衣聪颖极了,只是它太聪明,有时倒有人的性子,还跟妾作对呢!所以,应当还是难养的吧。”

“鸟嘛,若是难养,不养了也无妨。”

元兴帝莫名笑了一声,笑声未完,便听屏风后的筝音忽的消止了,再也没响起来。

卫疏星心中纳罕,但也未困惑太久,因为元兴帝有新的话要问她:

“卫夫人很擅丹青,是吗?我从你母亲那里见过你画的药草,栩栩如生。

“妾很精通此道!”卫疏星骄傲地仰起下颚。

“药理呢?”元兴帝又问。

“精通!”卫疏星的下颚仰得更高。

“耕种呢?”

“......半分不会。”

卫疏星忽像泄气的球,整个人极快地萎靡下去。再想想,不懂耕种又有什么,单是精通丹青或药理,已是极了不起的事。

………………只是陛下问她这些做什么呢?

卫疏星迷茫地望向身侧,却见贺玉舟眼中也有困惑,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元兴帝又道:“不要紧。耕种而已,是可以学的。京郊药园扩建,所育药材流通民间、惠及百姓,因人手不足,正招募药园师。我想到卫夫人或许有此类天赋,又想瞧一瞧?川的妻子是何模样,才召你入宫。”

语罢,她身边的女官便双手奉上一张纸,交予卫疏星手中,纸上写着“招募考试事宜”六个字,个个都有碗底大。

卫疏星颤巍巍地捧着纸,因剧烈的错愕,一时未能想明皇帝话里的意思。

“你似乎不大情愿。”元兴帝抿了抿唇,猜测道。

“妾身,妾身......”卫疏星当然不大情愿。

叫她去考药园师?她完全不懂耕种农学,拿什么考?即使侥幸考中,以后岂不是得下地种药草?

脏污的泥巴、肥水,烈日的暴晒,腰弯下去,没有一日功夫便直不起来??卫疏星养尊处优,从未见过真正的耕种景象,这些全是从书里看来的。

苦!太苦了!

御书房像泡在苦药里,弄得卫疏星每一处毛孔都被苦味浸透,她难免露出难看的神色,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

贺玉舟见状,忙解释道:“陛下,内子似乎未考虑好。”

谁知元兴帝登时蹙起弯眉,不悦地瞪向贺玉舟:“朕何时问你了?你不许插嘴。”

她扭头又“劝”卫疏星:“卫夫人,你该知道,遴选女官不易,与草植、药理有缘的更是难找。这是朕的旨意,过些时日你便去参加招募药园师的考试吧。”

卫疏星便眼睁睁地看着元兴帝离开龙椅,向侍女说她精神疲惫,要回去睡一觉。

她连再诉苦的时机都找不到,元兴帝已由女扶着离开御书房,飘然远去了。

“圆圆?”贺玉舟忧心忡忡握住妻子的手,“你还好吗?”

卫疏星捏着写有考试事宜的纸张,面色僵硬,等她回过神,已身在御花园的湖水之畔。

湖风徐徐,吹得卫疏星浑身发冷凉,满眼都是夏季才有的绿色,她见了,便愈发觉得心凉。

元兴帝三言两语地就替她做了决定,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圆圆,”贺玉舟掐住妻子的肩膀,生怕她出了什么岔子,才许久不理人,“你怎么了?不想考试,不想做药园师吗?“

卫疏星的唇齿颤了颤,脸皱皱巴巴的,如微风拂过的湖面:“陛下命我去种地.....我怎么能去种地,我身上会起疹子的......贺玉舟,陛下也不给我找个轻松的活………………”

她委屈到说不清楚话,所有字眼都黏在喉咙里,个个都拐了两三个弯才吐出来。

贺玉舟见她如此,心疼得厉害:“不只是种地,圆圆,做药园师不只是种地。”

“就是种地就是种地!都这时候了,你还和我嘴!”卫疏星急得原地跺脚,更气贺玉舟和她顶嘴,即使这顶嘴是有道理的,她也不愿意听。

“好好好,是种地是种地!”

贺玉舟头都昏了,口不择言地顺着妻子说。

结果便是两行眼泪顺着卫疏星的脸颊簌簌滚落,她抽了抽鼻尖,大声嚎道:“我就说了是种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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