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有氣無力地躺在琉璃坊的玉貝靈床上,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邊上,琉璃正端著一盤子葡萄,自己吃一顆,給張良喂一顆。
“玉女姐姐讓奴家轉告,此番突破,多謝公子。”
“彼此彼此。”
張良懶得做出更多回應,只聽琉璃咯咯一笑:“公子,你真正的容貌不會很醜吧?”
張良心頭一震,被看出來了嗎?果然,如此朝夕相處,而且對方還是高手,被看出來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對方竟也沒有追究,看來是真不在乎這點。
張良輕哼了一聲:“很帥,怕帥著你們。”
“咯咯~”
“公子真會說笑,什麽樣的帥哥咱們沒見過?不過還是獎勵公子一顆大葡萄。”
張良:“……”
張良知道,翡翠三人應該是將自己當成長期外掛了。畢竟修煉一次可抵得上數年苦修,誰不樂意?
哪怕張良自己,現在也是痛並快樂著。
此番品仙樓一行,至少抵得上他五年苦修,真可謂是進境神速。若不出意外,下次再來,自己應能突破練氣八層。
這玩意,可比自己一心苦修,修得要死要活的快多了。
三天后。
張良休養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在琉璃的親自看護下送走。
直到離開品仙樓,張良都是扶著腰的。
只是,張良不知道的是,品仙樓第十層,一女子正驚恐地跪在地上。
“鴻仙子,我知錯了,我不該窺視琉璃坊。”
鴻仙子身邊,翡翠,玉女和琉璃三人都恭敬地站在一邊。而地上,一女子正跪地求饒。
“敢窺探琉璃坊,你的膽子很大。”
“鴻仙子,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
“屬下不敢,屬下以後絕不會再犯了。”
“可惜了,你看見的太多了。”
“噗~”
只見,鴻仙子五指虛按,輕輕一抓,那女修頓時間,七竅流血,斃命當場。
這一幕,看得琉璃心頭髮涼,玉女嘴巴緊閉。
鴻仙子淡淡道:“當真不知死活,以為是個女人,有點姿色,就敢打純陽之體的主意。”
倒是翡翠,淡淡道:“鴻仙子,那人身負純陽之體,如此重要,真的就讓他這麽離開麽?屬下倒不怕他不來,只怕他在外無意中隕落,那我們就虧大了。”
鴻仙子抬了抬手,打斷了翡翠說話:“你真以為,那小子打不過你?”
翡翠訝異:“他不過練氣七層而已,也就是沾了純陽之體的光,要不然哪能進度如此神速?”
鴻仙子輕笑一聲:“莫要輕視了天下人,我這麽跟伱們說吧!那小子若真動起手來,你們仨加起來都不夠。”
“嘶~”
三人頓時間,滿臉錯愕。
相視一眼後,翡翠還想詢問,鴻仙子卻只是擺了擺手道:“好了,不用再問了。食髓知味,沾上我品仙樓,就不怕他以後不來。縱然築基,他也戒不了。”
……
張良在散修坊市兜兜轉轉好幾圈,想看看有沒有上一次的那種被注視的感覺。
不過,這次感覺良好,倒是沒感覺到意外,但他還是保持小心謹慎的原則,從人多的地方,去到了離得最近的六大小仙坊之一的水月仙坊。
在靈仙樓中,張良買了一些陣法類的相關玉簡,全都是一階中品到一階上品的陣法知識。
陣法一途,或者說修仙百藝中的其他技藝,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目前就算給他一些高深的陣法法門之類,張良也看不明白。所以,進階類的陣法相關知識,從靈仙樓直接買就可以,無須去散修海岸去淘取。
在水月仙坊待了一天,張良便乘坐小鯨船回到了碧遊島。
之所以這麽早回來,主要還是自己被刺殺一事,雖然他還沒準備大動乾戈,但至少要稍稍報復一下才是。
至於報復的目標,這似乎沒什麽好爭議的。
羅三胖特意給自己傳信,點明了一些對自己出手的人分屬於哪幾個蟲場。
羅三胖有借刀殺人的意思,但他和碧遊蟲場不對付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兒。至少目前,羅三胖還沒徹底跟自己翻臉,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先不管他就是。
但碧遊蟲場的人,殺一殺他們的風頭,準沒有錯。
……
碧遊蟲場外。
一行八人,從蟲場大陣中駛出。
八艘法舟,只聽其中一人抱怨道:“最近咱們蟲場外的海域似乎不太平啊!連續三天了,七個人失蹤,怕是有人在針對咱們吧,德叔?”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面相凶狠,聲音冰冷道:“在碧遊島,敢這麽肆無忌憚針對我碧遊蟲場的人,還沒生呢。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在我們蟲場外肆虐。”
幾人出海百裡,便聽那德叔下令道:“所有人,放出靈蟲警戒。”
卻見,一隻隻虎斑蜈蚣,海黃蠍,碧玉蟑螂,纖絲海蛛迅速沒入水中。每隔一段,便會放出數隻,直至眾人身上近千靈蟲,全部放完,不敢說覆蓋周圍百裡海域,但周圍三五十裡海域,一旦有動靜,還是會被察覺的。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放出誘魚靈藥和普通蟲群,準備捕撈之時,忽然間,有人喊道:“德叔,我有數隻虎斑蜈蚣失聯了。”
“不好,德叔,我的纖絲海蛛失聯了數十隻。”
“德叔,水下定有東西,我的海黃蠍,也紛紛失聯。”
那德叔臉色微變,因為他同樣感覺到,自己放出的虎斑蜈蚣,也失聯了數隻。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靈蟲在海中的速度其實是很快的,大家放下的靈蟲又很分散,沒道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紛紛失聯的情況。
德叔臉色大變:“立刻收回所有靈蟲,看看有沒有相關信息畫面。”
這邊,德叔正讓眾人收回靈蟲。
然而,便在他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卻見身邊一艘法舟,直接衝天飛起,船上的蟲農,直接翻倒在半空。
“魚~”
那一刻,眾人只看見,一頭體長超過十米的巨大黑魚,直接將那法舟撞翻,在半空中,一個掃尾,便將那飛在半空的蟲農重重拍飛。
“哢嚓!”
“嘭!”
那蟲農的身體如炮彈般,被拍入海水中,而那巨大黑魚,也跟著砸入海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所有人,包括那德叔都看待了。
“好大的魚。”
“我怎麽從未見過這等凶獸黑魚?”
德叔心頭駭然:“快,快跑。”
這位德叔在碧遊島活了大半生,也沒見過這等場面。這麽大的凶獸,他雖不是第一次見,但如此極具攻擊性的,他真是第一次見識到。
按照他的估計,這麽大的凶獸,至少是一階上品巔峰,甚至可能是二階凶獸。
面對二階凶獸,不是他們這些普通馭蟲師可以抗衡的,他看見剛才那人,只是被魚尾拍了一下,好像整個人都被拍變形了,不出意外,應該是直接被拍死了。
這種情況下,已經不是救人不救人的問題了,而是跑不跑得掉的問題。
這不,德叔二話不說,操作法舟就跑。
可就在眾人反應過來,要跑的那一刻,又一人的法舟被頂翻,那人連人帶船,都翻倒在水中。
下一刻,只見那黑色大魚,從半空落下,腦袋直接撞在那翻砸入海的蟲農身上。
“是二階凶獸,別愣著,開啟船陣,跑啊!”
眾人立刻操作法舟,開始狂飆走而。
但是,法舟的速度,在狂暴秘術下,根本不算什麽。
張良毫不猶豫地追上去,直接躍起,一頭直接撞碎了一階上品法舟的船陣,並將那艘法舟直接砸翻。
對這些蟲農來說,這一幕太過駭然,一階上品法舟,連一次撞擊都扛不住,這是妥妥的二階凶獸,決不可力敵。
終究,法舟的速度太慢,一個,兩個,三個……
德叔是最能跑的一個,也僅僅跑了六十余裡,然後便駭然發現,自己帶出來的靈蟲,已經全都不見。
那一刻,他慌了,內心充滿了恐懼。
他不敢下水,也不知道那凶獸在哪兒,跑路狀態下,他甚至都來不及放出靈蟲。
“嘭!”
忽然間,德叔隻覺身下法舟被巨力撞擊,高高飛起。只見,他當即暴喝一聲,手中一枚雷火玄珠正準備往船下砸去。
可下一刻,船體破碎,數百道劍流從船底直衝而上。
“噗噗噗~”
這德叔頃刻間便被劍流殺得千瘡百孔。
最後那一刻,他滿心詫異,不是凶獸麽?為什麽會有萬劍符殺過來?
“轟隆!”
一聲爆響,那德叔整個人都被炸碎。而隔著一艘法舟的張良,隻覺耳中一片轟鳴,腦袋上似乎被巨力衝擊了一下,砸進了水裡。
水中,張良所化的黑魚,只是搖了搖頭,過了數息後,便已恢復過來。
收了此人的儲物袋和靈獸袋,張良才不急不慢地往靠近碧遊蟲場的方向遊去。
此次報復,張良的準則只有一個,那便是不留活口。碧遊蟲場出來一個人,那就殺一個人,出來兩個,那就殺兩個。
從其他地方出海的,他管不到,但凡是被自己遇到的,直接乾掉就行了。
……
碧遊蟲場。
薑婆扶著拐杖,走路都變快了許多。
見到孫千,薑婆連忙道:“場主,阿德一行,出海不足一個時辰,全軍覆沒,命符全碎了。場主,會不會是……”
孫千也難得地露出思索之色:“練氣大圓滿的追殺,說實話,我都不一定擋得住。若真是他回來了,那就麻煩了。”
薑婆沉默了數息道:“場主,讓老身去吧!若真是他歸來了,這梁子已經結死,咱們總是要面對的。若是老身不敵,請場主暫且隱忍。老身相信場主,終有一飛衝天之日,待場主築基,區區一個黑風場主,又能奈何?”
“築基啊!”
孫千微微一歎,他之所以打壓張良,便是因為這築基。
因為,築基成了還好,那萬事皆定。
可若築基一旦失敗,恐遭反噬,甚至境界都可能跌落。那時,對付一個羅三胖已經夠煩人的了,若再來一個強敵,碧遊蟲場的地位,很難不被動搖。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薑婆的方法去辦了。因為和解,的確已經不可能了。
次日。
碧遊蟲場,薑婆獨自一人,操控一階極品法舟出海。
若張良在此,一定會認出這艘船,赫然是神舟閣的一階極品法舟之一,飛盾船。
此船的特點,就是硬,其船陣很難被攻破,居家保命,用這艘船,乃是上選。
當然,沒有百分百安全的法舟,只能說,有一階極品法舟作為保障,出行仙海會更安全而已。
薑婆出海,一路深入海中,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其速不快不慢,沿途,她放下不少靈蟲,但並沒有任何收獲。
其實,從薑婆剛剛出海不久,張良就已經盯上了他。
只是,他恰好認識飛盾,又是薑婆這個孫千的親信親自前來,讓張良有些猶疑,猜想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而張良,並未持續跟蹤,而是同樣派出二階靈蟲跟隨。
直至離岸三百裡外,薑婆才停船,等待了半個時辰,依舊無人。
索性,薑婆繼續操控飛盾往深海遊去,直至深入海中超過四百裡,她才徹底停滯不前。
雖然碧遊島漁農不少,但是跑到三百裡開外的,著實少數。
只見薑婆停船,拄著拐杖,閉目等待。
張良放出的二階碧玉蟑螂,快速將周圍二十余裡勘察了一遍,確認沒有除了靈蟲之外的埋伏。這才放出大量碧玉蟑螂,對薑婆布下的靈蟲,發動衝擊。
只見,飛盾之上的薑婆,豁然睜眼:“黑風場主,老身知道你來了,還請出來一見。我們兩家可能有些誤會,並非不可化解。老身親自出來和談,帶來了很大的誠意,不知黑風場主可願相見?”
“和談?”
海中,張良確實來了,也聞聽此言,但他不覺得此事還能有緩和余地。
都已經請動練氣圓滿對自己出手了,還想和談?
飛盾船,的確有點棘手,但終究只是一階極品,哪怕是專攻船陣防護又如何?能擋得住築基一擊嗎?
他所繪製的黑烏陣圖,全都有著堪比築基初期一擊的實力,雖然有些勉強,但這是黑魚智者親自體確認過的,威力不容小覷。
而且,在青山島外,擊殺那個練氣圓滿時,的確顯現神威。
飛盾或許堅硬牢固,但能否擋住一擊,還在兩可之間。
即便擋住一擊,又能如何,他又不止一張黑烏陣圖,事實上,他身上有幾十張之多,他可以百分百確認,這薑婆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可縱然確認必殺,張良也沒有怠慢。海底,張良不再猶豫,薑婆既然來了,那就必須死,只有這樣,才能讓孫千消停。
只見,張良搖身一變,化作人形。既然人家已經知道自己是誰,那就沒必要再以黑魚體現身了。
“嘩啦~”
張良揮手間,陣圖拉開,身前金光閃爍,一頭體長達四五丈的巨大黑烏賊,在海下凝成,周圍還帶著電弧與血色。
“去~”
“嘭~”
突如其來的衝擊,直接將薑婆身下的飛盾船衝飛出去,恐怖的力量撞得船體吱呀作響,船陣更是被撞得忽明忽暗,連同船體本身,都赫然出現數道裂紋。
薑婆也被這恐怖攻擊打得有點懵,她還勉強操控著法舟,反手幾根魚線從掌心飛出,魚線末端掛著幾枚雷火玄珠,往身下轟炸而去。
可惜,張良又不在船下,這雷火玄珠自然是無效。
反而,這一爆,將飛盾船再次衝高。
張良也不由得有些驚歎,果然不愧是神舟閣號稱一階極品法舟中最堅硬的船,竟然真的全然擋下了堪比築基一擊的黑烏陣圖。
只見他反手再次拉開一個卷軸,黑烏陣圖他有的是,至於談判,他絲毫沒有興趣。
“嗡~”
半空中,當薑婆看見那十多米大的巨型黑烏賊,帶著電光與血痕迎面衝擊而來時,心頭震撼得無以複加。
但是,她更多的是不解,只是一個蟲場主而已,為什麽會這麽強?
既然這麽強,為什麽願意屈尊來當一個蟲場主?
然而,仇已經結下,對方也根本沒有和談的意思。薑婆知道,不付出點代價,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黑風場主,凡事莫要太過,碧遊蟲場畢竟是碧遊島第一蟲場,若真覆滅,饒上仙那邊你如何交代?”
“嘭~”
“滋滋~”
“哢哢哢~”
撞擊聲,拍打聲,電流的轟鳴聲,已然完全將飛盾船籠罩。
船身之上,裂痕頻現,船體幾乎散架。
而這時,張良也不再隱藏,直接現身,手握魚骨長刀,狂暴秘術和霸王勁同時發動,以霸刀訣悍然殺出。
這一刻,張良猜測,自己完全爆發的力量,應該能勉強媲美煉體三重後期。到了這個地步,力量強得驚人。
“哢嚓!”
“嘭~”
飛盾船饒是以堅固著稱,但是在接連兩次築基一擊,一次張良強力轟擊之下,船陣也終究是轟然爆碎。
“萬絲陣。”
薑婆等待的便是這個時候,在船陣破碎的那一刻,她忽然不顧自身安危,手中拐杖,赫然化作萬般絲線,將周圍數十米瞬間籠罩。
便聽她厲聲尖笑道:“黑風場主,此乃二階纏絲陣,一起死吧!”
張良色變,當即持刀斬出,結果發現,傾力之下,也只能勉強斬開身前三米左右的絲線,但這些絲線,卻仿佛能夠自己愈合一般,竟又重新連接了起來。
薑婆披頭散發,放聲笑道:“老身有一劍,藏身十年有余,請黑風場主一品。”
只見,自薑婆體內,一道無形劍氣,透體而出,此劍一出,便是界神鏡都微微顫動起來。
然而,張良回頭深深看了薑婆一眼,反手拉開一張魚皮圖,只見一條碩大黑魚,環繞周身。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那劍氣威能,衝擊在魚體上,張良可見黑魚守護結界,出現裂紋,但薑婆爆發出來的劍氣,也在被磨滅。
張良見狀,不禁微微一笑:“有點意思,沒想到你這老太婆,竟然可以爆發出堪比築基一擊的力量。就算藏劍十年,你也應有練氣九層的實力了吧?若是這般,我倒是要重新考慮一下孫千的實力了。”
薑婆臉色露出瘋狂之色:“閣下還是先活過今日再說。即便老身隕落,我亦不信閣下毫無損傷。但有損傷,今日亦不能讓閣下存活。”
說吧,薑婆掏出一枚傳訊靈玉,大喝道:“所有人,出動。”
“哦?還有後手?”
張良笑意盈盈,薑婆實力固然不弱,可對自己來說,築基之下,他還真不帶怕的。
薑婆的那一劍,已經消耗殆盡,而黑魚守護,雖然裂痕滿布,但距離破碎,似乎還差了一絲。
終究是堪比築基初期的守護結界,一個煉氣期傾力之下,能損壞成這樣,已經非常難得了。
薑婆見狀,身前絲線縱橫,十余張萬劍符齊爆。對於碧遊蟲場這樣的大蟲場來說,萬劍符和雷火玄珠,不算什麽稀罕物。再消耗,一次性也難以消耗數萬靈石。
這不,不少絲線上,正扣著雷火玄珠,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但張良,還是敏銳地察覺界神鏡出現異動,等他再定睛一看,眾雷火玄珠中,有一枚色曾晶瑩剔透的半透明珠子,那根本不是雷火玄珠。張良猜測,那或許是某種二階武器。
薑婆已經飛退而出,而張良則微微抬手,界神鏡出現。
薑婆作為孫千心腹,他怎麽會貿然上前?自是早已留好了後手。在薑婆停下來之後,便已布下錨點。
“轟隆隆~”
“轟隆隆~”
爆炸聲接連不斷,方圓數十米炸出一個圓球,球中雷火激蕩,火光彌漫。爆炸衝擊波席卷周圍千米,海面都微微凹陷,怒浪狂風往四周飛卷。
薑婆心頭疑惑,張良最後在做什麽?他竟完全沒有閃躲,而是掏出了一面鏡子,難不成是什麽法寶不成?
數十息後。
當此間威能平息,薑婆站在海面上一塊飛盾船的船體碎片上,放出靈蟲去探尋。
“你在找我嗎?”
“什麽?不可能,你怎麽會逃離萬絲陣的圍困?”
不遠處,數十米外,張良破水而出,握手一分卷軸,微笑道:“我自不會小覷你,可你也莫要太小覷我啊!你打爽了,也再接我一擊如何?”
“嗡~”
黑烏賊再現,電光與血痕瞬間劃破長空,頃刻間將薑婆淹沒其中,速度之快,連施展遁術逃逸的機會都沒有。
當看見這黑烏賊的那一刻,薑婆就知道完了。
“場主,以後都要靠你自己了啊!”
血痕與電光中,薑婆直接化作了一些焦糊的碎塊,死得不能再死。
至此,張良臉上的笑容才收斂了起來。
“果然,修仙界,不能小覷任何人呐。哪怕只是一個老太婆,都凶狠至此,若是那孫千,估計後手只會更多。”
張良一拍靈獸袋,大量的一階中品和全部的一階上品碧玉蟑螂,傾巢而出。紛紛湧出,將薑婆的殘骸,啃噬乾淨。
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聽聞修仙界有搜魂秘術,所以還是死乾淨得好,他就不信只剩下骨頭架子,還能被搜魂。
薑婆已死,那萬絲陣被炸得殘破,但因為本就是絲線,所以並未全然崩碎,此陣竟還有半數完好。biqupai.
估計,這也是薑婆的後手之一,想著就算沒炸死自己,也能憑借萬絲陣,暫困自己。
可惜,她哪裡會想到張良會有界神鏡這樣的至寶在?
張良再次布下靈蟲,化作黑魚,遁走了出去。
那薑婆似乎還埋有後手,就不知到底是何後手,自己一路跟隨,也沒發現有其他人跟來,這讓他內心頗為疑惑。
片刻後。
張良豁然心頭一動,他通過二階碧玉蟑螂,感受到了海量的靈蟲正迅速遊來,這些靈蟲,由七八個品種組成,數量恐怕超過了十萬隻。
但這些靈蟲,不可能是一階上品靈蟲,多以一階下品和中品居多。
常人也不可能操控得了這麽多靈蟲,應是有人在控制,而且至少應在二十人以上。
張良立刻操控二階碧玉蟑螂回歸,同時,張良有樣學樣,以一階上品碧玉蟑螂拉動雷火玄珠,反衝了回去。
片刻後,那萬絲陣下,轟鳴不斷,海量的靈蟲在爆炸中被碾碎。
不出張良預料,這些靈蟲死傷很多。雖然有人操控,可他們學過《靈蟲引上篇》麽?
價值七八千靈石的靈蟲引上篇,不可能是個人都學過,尋常人哪有那個財力?
可若沒學過,那就只能很單一地操控靈蟲,只能一股腦地讓靈蟲攻擊,一旦被刻意針對,損失自然慘重。
張良隻用了三十幾枚雷火玄珠,便轟殺了近半的靈蟲,此等戰績,已經讓那些人膽寒。
海面上。
二十多艘法舟上,眾蟲農紛紛駭然。
“不好,對方根本不在陣中。”
“薑婆恐怕已經隕落?”
“該死,敵人定在水下,操控靈蟲引爆雷火玄珠,我們必須將靈蟲分散開。”
“將靈蟲分散,豈不是給對方出手的機會?連薑婆都沒能留住他,我等還分散靈蟲,找死嗎?”
“那怎麽辦?”
“所有人,快將靈蟲收回,然後分散跑。拚運氣,薑婆已死,計劃便已經失敗。我們沒必要在這耗著,趕緊回蟲場。”
“不好,水下有大量碧玉蟑螂來襲,數量好多,數以萬計。”
“你們看,海面上那是什麽?”
眾人只見,一片巨大的黑色陰影,自水下襲來。
有人大喝:“衝出去,分散跑,不要管靈蟲了。”
雖然他們很不舍自己的靈蟲,可靈蟲終究是靈蟲,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可是,剛有人操控法舟躥出,便被巨力頂飛,連人帶船,砸入仙海。
只見,一頭龐然黑魚,在水面躍出,一個彎身入水。
“跑。”
眾人駭然,這麽大的凶獸,法舟都被輕易頂飛,他們哪敢再停留?
然而。
一艘,兩艘, 三艘。
一艘艘法舟接連被頂翻,論速度,哪怕是一階極品青葉舟,也只不過日行千裡。畢竟只是一階,速度能有多快?
所以,這些一階上品法舟,有一個算一個,沒一艘可以快得過張良。
而一旦落入水中,眾人第一反應是召回靈蟲護身。
然而,他們等的靈蟲沒回來,卻迎面湧來大量蠕動的胖乎乎的海蝗。
這些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往自己身上貼護身符,
然而,那海蝗一旦沾身,竟然直接就洞穿了護身符,並牢牢吸附在身上,被吸附者出立刻感覺身體奇癢,而那海蝗的肚子也在迅速變大。
一隻海蝗如此,可數以百計的海蝗,瞬息間貼身,只見那蟲農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跟著大量的海蝗從口鼻湧入,不出片刻,這仙海中便多出了一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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