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少人來打擾,
會偶爾有路過的小松鼠,
小蟑螂,小螞蟻從我的墓碑前經過..”
只有十幾平方的房間內,吃過的外賣,空掉的酒瓶各種垃圾遍布。
一名蓬頭垢發的年輕男人正坐在發光的電腦前,屋內沒有開燈,
只有電腦屏幕的微弱燈光下,照射出黑暗中一張帶著淚痕的臉。
男子名叫蘇痕,十八歲,是一名網絡小說作家,不過他此刻寫的卻不是小說,而是他自己的遺書。
我是個廢物,
這麽久了我一事無成。
不,
我還有病...
他打著字,腦中不斷否定謾罵著自己。
十五歲的時候蘇痕就輟學了,或許是因為從小的家庭原因,他患上了非常嚴重的躁鬱症。
鬱症的發作下,會變得悲觀,厭世,懦弱。
而躁症發作時會變得暴力,易怒,殘忍,衝動。
砰!
拳頭擊打在電腦屏幕上的聲音響起,蘇痕雙眼血絲密布,粗喘著氣罵著:
“遺你媽!遺遺遺!”
隨後房間內劈裡啪啦的砸東西聲傳出,
差不多得有十分鍾左右蘇痕抽著煙坐在地上,眼神慢慢恢復了平靜。
他這種症狀已經持續了近一年了,發病時總是猝不及防,
但來的快也走的快,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個幾次。
因為寫網文小說這份工作家裡人一直不支持,
終於在一年前矛盾爆發,蘇痕搬了出來一個人住。
寫網文也兩年了,但收益卻非常慘淡,蘇痕的心態也在發生著變化,
從開始意氣風發的要證道成神,到現在的頹廢。
掐滅了煙,走出房門,走在濃濃煙火味的夜巷中,兩邊是一些路邊攤。
黑色衛衣下,蘇痕的身影顯得有點清瘦,連體的衛衣帽子很大,低頭時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一邊吃著手中的烤冷面,一邊燙的呼哧呼哧的吸氣,
蘇痕有些焦急的往回家走著,
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在不回去把今天小說的章節寫完,這個月的全勤錢該沒了。
隨手將吃完的烤冷面盒子扔在牆邊,蘇痕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走入一條有些昏暗的小巷。
有點冷啊今天,點上一根煙,
煙霧跟白色的哈氣一同從口衝呼出。
邊走邊看著地面,蘇痕漸漸感覺有些奇怪,
這特麽6月的天怎能冷成這樣??
抬頭四顧,被帽簷遮住大半的臉顯露出來,蘇痕有些驚愕的看著前方。
cos鼬神?不像啊…怎麽爬上去的…
前方一根筆直的電線杆上,一名男子正半蹲在上面,身後還按著一對M形的翅膀。
男子背著月光看不出清楚相貌,但一雙猩紅的瞳孔盯的蘇痕有些發怵。
兩人的目光相交,對視了幾秒蘇痕覺得有些尬,打著招呼道:
“額,兄弟你cos鼬神啊…
帶上翅膀不像了呀。”
男子並沒有回答,畫面變得有些詭異…
“咳,那你先忙額,我走啦…”
蘇痕看男子並不願意理自己,揮了揮手說完,就朝著巷內走去。
不知為何,他走過電線杆時心底總感覺慌慌的,就好像害怕這奇怪的男人別突然下來咬自己一口似的。
走出了一段距離,蘇痕剛松了一口氣,就感覺有人在身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額,有事麽兄…”
蘇痕轉過身去弟字還出開口,一張慘白的臉就貼在眼前,
張開的口中亮著四顆潔白的獠牙,朝自己的脖頸咬來。
“啊啊啊,臥槽!”
蘇痕面色恐懼,嚇得大聲尖叫,隻感覺脖頸一疼,被那人摁倒在了地上。
“兄弟,你幹嘛。
別…
我們無冤無仇的…額……”
蘇痕的聲音慢慢減弱,他能感覺到體力在快速流失,自己身體內的血液被那四顆獠牙吸取到對方的口中。
冷汗冒出,眼中的畫面變得一黑,蘇痕知道自己這是貧血了。
砰,
砰砰…
蘇痕心跳加快,表情從恐懼虛弱慢慢變得猙獰暴怒,
“你媽的!”
一股瘋狂,暴虐的情緒衝進腦海,
蘇痕喝罵著一把抓起身邊摸到半塊板磚,朝著男子頭上狠狠拍去。
砰!
悶實的聲音想起。
這頭,好硬。
這一磚下去這男人居然沒事人一樣。
“頭鐵是吧!”
蘇痕看到這一幕,又是罵著舉起板磚狠狠得繼續拍去。
砰砰!
砰砰砰!
直到蘇痕胳膊都酸了,才感覺那咬著自己脖領的獠牙才松開一點。
趁此機會蘇痕一個膝頂擊在男子腹部,接著雙手掐住男子的脖子將他的頭推遠。
猛的翻身將男人摁在地上,蘇痕看著那雙紅眸不在感到害怕,男人嘴裡滿是鮮血,那是自己的血。
“你特麽喜歡吸是吧!”
在男人驚愕的眼中,蘇痕張嘴猛的朝男子脖頸處咬去,比男子的方式更慘烈, 咬破了頸動脈大口大口的吸吮吞咽著。
這鮮血進入腹部不是溫熱的,反而帶著些許冰涼,但此時的蘇痕燥症上來,整個人已經變得暴虐瘋狂。
男子想推開蘇痕,卻被他雙臂卡主脖子,男子隻好撿起落在身旁的板磚向著蘇痕拍去。
砰!
砰砰!
熟悉的碰撞響聲在夜晚的小巷中傳出,幾磚下去蘇痕已經是滿頭鮮血,緩緩留下幾乎覆蓋了整張臉頰。
但蘇痕並沒有松口,反而是每挨一磚,他便更猛烈的朝著脖頸深處咬去,更加瘋狂的吞咽著。
男子紅瞳慢慢暗淡,他變得無比虛弱,直到視線變得黑暗。
死亡前最後一眼,男人看到是蘇痕布滿鮮血的臉,還有他那變得猩紅的瞳孔。
“哈,哈…”
蘇痕躺著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身旁是男人的屍體。
“有趣。”
蘇痕並沒有發現在夜色的遮掩下,一個黑衣男子在不遠處的巷子口目睹了他們搏殺的全程。
腦中的瘋狂,暴力的情緒建建緩和,蘇痕摸了摸受傷的脖頸。
“嗯?傷口居然,居然愈合了…”
正在蘇痕為莫名愈合的傷口詫異之時,一個聲音在耳中突然出現,
這聲音冷漠平淡,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也或許是蘇痕的臆想,但單憑音色感覺,甚至有些分不清男女。
“歡迎你加入“詭秘”,生命的意義,世界的真諦,在這裡都將為你揭曉。
我是你故事的記錄者,
我沒有名字,在這裡,名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