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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怎么可能！”赢潇湘一脸不相信：“那是天生之物，怎可被凡人捏在手中？”
“这便是我的武之道了，我称之为——物理。”
“这——不可能做到的。从未有过这等事！”赢潇湘继续摇头，还是不相信。
顾今朝道：“那便等明日看看有无彩虹，一试便知。”
“先生就会说笑...”
她还是不信，眼神几分担忧的看着顾今朝，要不是打得是下臀，甚至怀疑他脑袋被打坏掉了。
顾今朝也不解释，提笔写了起来。
赢潇湘并没有如昨天那般着急去看西厢记，就这么蹲在他侧面，看着他书写。
但那些歪歪扭扭的数字她完全不认识，也只是在红鸾呈上来的顾今朝当时算术的手稿上看过。
“这便是先生算术之法？”
“嗯，此法名九九乘法表。”顾今朝干咳一声。
一本正经的教女大学生年纪的姑娘乘法口诀，这场面还是很难绷得住的。
“这是口诀，乘除同等算法，不过颠倒而行。下面是我列出的计算公式，加减乘除均可套入其中，两者相辅相成，可算世间任何数字。”
“啊？”赢潇湘瞳孔瞪大，又是一脸的不信。
但算一道比不得刚才那什么物理，这可是顾先生当初从净身房走到招贤宴的绝对依仗！
她就算有天大的不信，此刻也质疑不了。
看起来——就这么简单？
都不用算盘的么？
“王上若不信，便先记牢这乘法表和旁边的加减乘除计算公式，届时一算便知。”顾今朝笑道。
他其实写的很详细，阿拉伯数字每个对应下方都有一二三四五排列，需要的只是时间记忆。
加减乘除的计算公式也在列，甚至还出了四道例题。
“那便试试！”
赢潇湘听他说得这么神乎其技，兴趣正浓，挽起衣袖便要动笔，西厢记下卷被她整齐的放在一边。
顾今朝见状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坐在旁边指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赢潇湘学习速度其实很快。
阿拉伯十个数字仅仅过了一刻钟她便完全能对应一到十，而后她从加减开始，只用了盏茶时间便得心应手。
解完了顾今朝给加减例题还不甘心，又自己出了几个数字，最后拿出算盘敲打对应，结果竟然分毫不差！
她彻底震惊了！
这法子口诀不仅简单，竟如此快速准确？
而后她迫不及待的又看向乘除法，这一次她时间用得稍久。
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问的问题也比之前多了许多，顾今朝耐心解答，猛王越算越入迷...
咚咚咚！
金锣响起，放课时间又到了。
猛王刚解完一题乘除法同在内的数字，猛然回神。
“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她忍不住感叹一句，连忙朝着旁边看去。
顾今朝正对着她微笑。
还好！
先生还在...
“算之一道，入门难，精通极其不易，一道有意思的题目往往能让时间流逝而不自知。”顾今朝又重复了一遍。
“的确如此...”赢潇湘此刻深有同感，而后突然又有几分泄气，放下笔道：“可如此甚好的算，如今却也不算大道，解开再复杂的题目，又有何意义呢？”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顾今朝。
“事情不是这么看的。”顾今朝道：“单算题，除了解题那一刻的快感的确不剩什么，但王上眼光放大一些，将算运用于世间，便会发现新的世界。”
“先生，我不明白。”
“会明白的。”
顾今朝打了个哑谜，没有解释。
见他要走了。
赢潇湘立刻跟着站了起来，甚至连桌上的西厢记也顾不得看了，跟着他并排出门，一边走一边挽留：“今日总感觉时间太短了...莫不是敲逻的家丁算错了时辰？”
“王上，小亭前方的小日冕走的刻度和昨日一样的。”顾今朝无情的戳破了赢潇湘的话。
看到前方的小日冕，赢潇湘脸瞬间一红，略带撒娇道：“不然，我去求求奶娘，让她再加一个时辰——不，两个时辰！”
“......”
一句话，给顾今朝弄沉默了。
连续教书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当初教我的老师们都没这么牛马...
“罢了，奶娘说一便是一，一个时辰便只能一个时辰...”赢潇湘泄了气，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又道：“先生，明日若真有彩虹——我想看先生创造神迹！”
“不是不信？”
“对，不信的！但先生说了，我便想看。先生之武道，必跟其他人不同的！”赢潇湘双眸闪亮。
“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顾今朝抱拳一礼，出了王闺小院。
赢潇湘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停留了许久。
看得旁边的丫鬟家丁们直接傻了。
“这...又是发生何事了？昨天在课间呆了一下午，今日难不成要在外面站一下午？”
“今日教授的是哪一道？为何王上眼神比昨日还要痴迷？”
“顾先生真乃妖孽啊！自从他来上课，就没见王上有一天正常过...”
“闭嘴！议论王上，当杖责，你想屁股开花？”
“......”
好在赢潇湘并没有让下人们震惊太久。
停留门口一刻钟左右，便又回到课间。
西厢记下卷还是没有翻开，她又将方才一个时辰所学的算道复习了一遍，加减乘除自己各出了三道题，做完后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
天边夕阳渐垂，赢潇湘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胸前略带散乱的秀发，这才拿出西厢记下卷美美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晚膳又在课间吃的。
如果说上卷是期待紧张兴奋羞涩的有情人相爱。
那下卷就是棒打鸳鸯，无奈离别的苦楚。
待看到张生状元游街，打马归来迎娶崔莺莺的那一刻，赢潇湘红着的眼眶终究没忍住落下了泪水。
她双手握着话本贴近胸口，轻舒了口气：“真好...”
听说昨晚这西厢便传到了王府下院，很多人好奇还堵了先生...
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该让红鸾她们一同欣赏——不对，是一同哭才对！
赢潇湘目光泛起几分俏皮，拿着文稿出了课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