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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殿的事，顾今朝想知道客卿信息也正常。
红鸾开口道：“下品客卿每月五两俸禄，一月可出府一次，平日里更多是发挥一技之长教授王府管家或者下人们做事，若王府有宴也需出席。一家丁、一丫鬟服侍。便如此刻的一屋小院。”
懂了，就是工具人兼拉拉队兼牛马。
“中品客卿，负责执行王府安排的一些事务，代表猛王府跟官府地方豪族打交道，因此人数三品最多，月俸十两，不算特殊安排，一月出府两次。可有两家丁，一丫鬟服侍，除了主屋，还有一间侧屋。”
这可以说是王府中坚力量了，上面负责执行王府高层的安排，下要负责去顺利实施。
顾今朝点头。
红鸾又道：“上品客卿便是今日你所见的那些，能参与王府大殿决议，规划王府未来走向，月俸五十两，出府只需报备不受限制，有三房小院，可安排两位丫鬟两位家丁服侍。同样，需要承担王府一切荣辱，同进同退，若有背叛——杀无赦！”
这是高层力量，知道很多王府机密。
一荣俱易容，享受巨大权益的同时自然也得承担巨大的风险。
目前看来自己升为上等客卿最符合利益，可以随意进出猛王府，那就能在临安府赚取大量文娱点。
可要是钉死了猛王府身份，那之后又该怎么离开？
这似乎是个悖论...
顾今朝忍不住问道：“那王府卖身契，便真是一辈子？”
他不敢问怎么拿回来，便隐晦了些。
红鸾闻言抬头看了顾今朝一眼，似疑惑，又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
她是知道顾今朝是被迫进入王府的，说不定真想离开...
虽然内心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红鸾没有隐瞒：“一入侯门深似海，即便只是下等客卿，出了王府便没了庇佑，除了那些背叛的，受人针对是必然——卖身契由吴嬷嬷亲自保管。”
“王府开府不久，但古往今来，能成为客卿又脱离客卿身份的，要么王府覆灭重新改换门庭，要么被圣上特招赦免，要么就是告老还乡，剩下的即便能拿了卖身契，出了王府还是得受政敌攻坚致死。无一例外！”
跟刚才想的大差不差。
首先得有绝对的自保，然后才能想办法脱离猛王府的掌控。
这甚至比让自己当太监还要难！
至于红鸾说的三条路。
王府覆灭，目前来看不现实。
女帝特招？那更不行，伴君如伴虎，朝堂更是风云诡秘，九死一生。
告老还乡就别说了，都快要老死了，还逍遥快活个甚？
还是只能靠系统老哥将我变强。
强到出去之后，没人敢轻易招惹，才算立稳脚跟。
当然，或许还有一条紫鸢没说。
趁女王爷单纯，做她王夫？
如此一来，什么卖身契完全没用了。虽然跟猛王府彻底绑定，但不似客卿那般束缚。身为王夫，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要猛王忽悠好，王府他做老大也不是不行。
但——
这难度更是地狱级！
先不说吴嬷嬷虎视眈眈，上面还有个女帝盯着呢！
‘我一定是疯了！’顾今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头。
这一动，屁股又疼了。
让他瞬间回到了现实...
“朝哥哥，你——是不是很想离开王府？”红鸾顿了顿，忍不住开口。
顾今朝见她眼光复杂，便笑道：“就是问问罢了，初来乍到，与自身有关的消息总得打听清楚，以免之后落人把柄。”
红鸾与他虽然关系亲近，但这种事顾今朝不敢坦白，更不敢多透露。
以免到时候起了冲突，连累她。
“那这等话，以后便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红鸾面色凝重，认真叮嘱。
“好，以后我便不说了。”
还好问的是红鸾，这要换做其他人，不一定知道这么多，也不一定愿意跟自己说这么多。
毕竟拿回卖身契这事，已经涉及到脱离猛王府，搞不好还要被人举报受罚。
还是红鸾好啊！
顾今朝内心感叹，正要倒茶。
却见红鸾先一步起身：“朝哥哥你有伤在身，我来便好。”
她笑了笑，添了壶茶水，而后又看顾今朝被子有些乱，她一边走过去整理一边道：“你这房间还是太简了些，稍后我命人再添置一番...朝哥哥有什么需要也可与我说。”
“这盆架摆在这边不方便，我换个位置。”
“窗户纸也旧了...”
“还有被褥，此时夏末秋至，临安还是有些冷...”
她一边整理，一边絮絮叨叨，只留给顾今朝一个忙碌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从大殿回来后，顾今朝觉得他与红鸾的关系莫名亲近了许多。
而且这份亲近不像先前招贤七试那般互相欣赏，但但点到为止。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让他无法言说的感觉。
硬要形容的话，先前只觉得她是猛王府大管家，人很美也很活泼。
而现在看着她这番为自己忙碌，聊天也更加轻松无束，便像真是自己的小丫鬟...
午后烈日不知何时悄悄的泛了金光，黄昏倾泄，映出房间的温馨。
清风徐来，顾今朝只觉内心很宁静，很温暖：“红鸾，谢谢你。”
红鸾此时刚给他换好被褥，双手抱着旧的，听到这话，她微微一顿，而后羞赧一笑：“我喜欢这么做...不用谢的。”
“你且休息片刻，我...我去给你弄点吃食...”
说着，她有些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花香，在房间充盈着。
‘唉...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顾今朝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两瓶金疮药，一时间思绪也有些迷乱。
...
夕阳渐垂。
映照着临安府最繁华的东街。
东街末尾，其中最大的一套三进三出的宅院便是王府。
此时，一颗巨大的常青古树扎根王府后院。
老树发新叶，风来，哗哗作响，一片绿意莹然。
落叶飘摇，点缀着树下方紫檀茶桌。
茶桌前一张摇椅正晃动着。
一白衣公子正悠闲的躺着，他头发散漫，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嘎吱！嘎吱！
摇椅轻晃，他长袍之下竟掩着一道娇俏的人影，衣着朴素，与整个王府格格不入。
此时她双手被绑住。
公子长袍之下，她脸颊若隐若现。
仔细看，竟被两根筷子卡住了上下唇，无法闭合，筷子被特制的绳索绑住，绕着她脖颈一圈。口中满是唾液，以及一些不明液体。
她眼神羞愤欲绝，却又带着浓浓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