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丘咳嗽了兩聲:“什麽氣息,人家稍微有些感冒啦。”
周執看著晏丘:“如果有問題,去對面找蘇醫生看一看。”
“懂的懂的。”
晏丘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周執你怎麽回事啊,打擾女孩子睡美容覺,可是非常不紳士的行為。”
“嗯……沒什麽,就看看你在幹什麽。”
周執看向階梯下方:“宴會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總之你沒去是正確的。”
晏丘看起來有些好奇:“快點講給我聽聽,快點……”
女孩打開房門,對於宴會之上發生的事情似乎極為好奇。
“明天吧。”
周執掃了一眼房間裡面,然後說道:“你好好休息。”
“啊,真掃興。”
晏丘皺了皺自己小小的眉頭。
……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周執平複自己的呼吸。
不斷調節。
“呼吸有些不正常。”
“房間裡有淡淡的血的味道。”
周執開口道。
“哇,周執你好惡心。”
方茴有些嫌棄地說道:“【那個】來了不是很正常嗎,你還去聞。”
周執沒有去接蛔蟲少爺的話,他略微低下眉頭。
今夜發生的事情,恐怕還在繼續。
以傅安和齊衝霄為首的市政廳和防疫中心兩大機構,正在黑夜中向整個昌都的【宗族】勢力發動攻勢。
這一場攻勢,恐怕已經謀劃已久。
恐怕,在齊衝霄出城鎮壓長生道,就已經開始了。
事情的一切,源於陳朝升敗於承運王朝的天才。
陳朝升瘋狂地想要變得強大,而望子成龍的陳恆遠找到了特殊的儀式【心眼】,想要誘騙來同為七照星的狄秋硯成為儀式的祭品,但卻因為狄秋硯察覺而逃脫。
在路上,狄秋硯遭遇了夏魚,約定誘騙陳朝升來,利用夏魚主刀的實力反殺陳朝升。
而另外一方面,金平陽成為了陳家的目標,而與此同時,快要老死的劉照光也因為這個特殊的儀式在金平陽面前裝模作樣。
恐怕,之前的長生道,就是劉照光的手筆。
“但這一切,都在齊衝霄和傅安的算計之中。”
“他們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肅清昌都城內。”
周執眼眸微動。
傅安……和齊衝霄,不太可能是臨時聯合。
更有可能,是最開始……不,他們最開始就是一起的。
“當時傅安和陳恆遠戰鬥,你看到了麽?”
周執問方茴:“傅安其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聽到周執的問題,方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嘖嘖,終於知道問本少爺了。”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你那個頂頭上司齊衝霄,還有傅安,是【革新派】的成員。”
“革新派?”
周執神色一動。
大陸六國。
玄元可以算得上是老牌強國。
其強大的滅疫士,先進的滅疫術,還有各種特殊的滅疫器械層出不窮。
但這是最開始。
隨著時間的推移。
玄元這些年在六國賽事之中,卻成績越來越差。
統治整個玄元十六道的【中央議會】,逐漸失去了對各大道的支配能力。
各地的強大滅疫士割據一方。
強大的家族,醫學院,派系林立。
“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你們玄元的普通人,出不了頭。”
方茴的聲音,略帶戲謔。
“什麽意思?”
周執問道。
“簡單來說。”方茴抬頭:“玄元的期刊,想要登上版面,最好的方式,不是你對滅疫知識有多麽地了解,也不是你研發了怎樣新型的手術技術。”
“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是,你得有一個好的【老師】【推薦人】。”
“【學閥】【宗族】勢力林立,他們佔據了大量的資源,然後供給給自身勢力的人,這就是玄元的現狀。”
“哪怕你的論文,寫的是一坨狗屎,也會有人引用,給你刷一下影響因子。”
方茴淡淡的說道。
周執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你不是玄元人,你怎麽這麽清楚。”
“就因為我不是玄元人,我才看得清楚。”
方茴低首,臉部帶著笑容:“這個時代,正在變革,玄元中央議會那些老舊之人,要的不是強大,而是穩定。”
“但穩定,會帶來的弊病是……弱小,強大的野獸也會被馴服。”
“所以,其中一部分年輕的議員,覺醒了。”
“【革新派】,應運而生。”
方茴似乎對於革新派頗有好感:“對外學習最新技術,對內,籠絡了一匹志同道合的強者,開始肅清和鎮壓宗族和學院。
“這件事情在黑暗滅疫界中也算是小道消息,我也只不過是在寄生的時候順便聽說的,沒有想到,在昌都就看到了。”
周執微微點頭:“正是因為如此,神武醫學院的人才沒來?”
方茴撇了撇嘴:“別小看神武。”
“神武那匹人可精明著哪,恐怕革新派的啟動資金裡面, 就有神武的一大部分。”
方茴低聲說道:“你明天早上可以等著。”
“恐怕,今夜過後,齊衝霄就要來找你了。”
周執神色未變:“你的意思是……”
…………
天朗氣清。
昨夜。
發生在內城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場夢境。
電視牆中,播放著主持人裝模作樣沉痛的畫面。
“【昌都快訊】。”
“【昌都快訊】。”
“昨夜陳氏財團內部,發生了疫病災害。”
“金平陽教授,陳恆遠先生……罹難。”
“本次災害,是他們本人的不幸,更是昌都人民的不幸。”
“防疫中心在此提醒,道路千萬條,疫病安全第一條!”
“內城總管【傅安】於凌晨發表慰問演講,宣布將代表市政廳,介入陳氏財團的災後重建工作。”
“同時,防疫中心大隊長【齊衝霄】宣布,將在今後派遣滅疫士駐扎內城各大勢力,保護人民財產安全,是滅疫士的職責!”
電視屏幕中。
吳家,趙家……
內城的家主們擠出笑容,和齊衝霄合影留念。
“哦……”
晏丘吃著包子,慢慢地抬頭:“齊大隊長可真厲害。”
今天的小晏丘扎了一個漂漂亮亮的丸子頭,似乎心情很好。
“上次搞你的吳家也在裡面誒。”
周執吃著包子:“你的身體好了?”
“差不多。”
晏丘拍了拍自己貧瘠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