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蛊惑。
喻君酌呼吸越来越急.促,平坦的小腹也跟着微微起伏,那情形让他觉得十分羞耻。他不敢再看,索性将脑袋埋在了周远洄的颈间,像只掩耳盗铃的小兔子。
周远洄面上不动声色,眸光却渐渐染上了点危险的意味,像极了捕猎前的凶兽,看着耐心十足实则随时可能失控。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是榕儿?”喻君酌吓得不敢再动。
“榕儿早就睡了。”周远洄道。
今夜他们出去那一遭,回来得太晚,所以府里伺候周榕的小厮早早就得了吩咐,把周榕带到偏殿睡下了。
“王妃,用过的酒菜要收拾吗?”外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进来吧。”周远洄吩咐道。
喻君酌吓得面如土色,然而不等开门声传来,他便觉身体一轻,被周远洄抱着大步送进了内室的榻上。将人放下后,男人又打开了床幔遮住了榻上之人,这让喻君酌烧得通红的两颊终于稍缓了些。
“我在外头候着,好了叫我。”
周远洄说着大步走到了窗边。
小厮进来收拾了桌上的残局便退了出去,丝毫没留意寝殿里有任何异样。若他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觉,淮王殿下此刻身形过分僵直,似是很不自在。
待小厮出去后,寝殿内恢复安静。
唯有床幔内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来,反反复复挑动着男人的心神。
“啊……”喻君酌忽然发出一声痛呼。
周远洄大步过去掀开床幔,就见少年蜷缩着身体,看上去很是痛苦。
“怎么了?”周远洄想要查看。
喻君酌却不怎么配合,显然这药力只会让人动.情,却不会让人失去智。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喻君酌又窘迫又羞.耻,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会乖乖让周远洄去检查那处?
但周远洄显然没打算商量,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教导”无方,导致淮王妃落下什么终身残疾。于是,他一把将人按在榻上,强势地让人摆出了便与查看的姿势。
一看之下周远洄便皱起了眉头,幸好他查看及时,不然淮王妃可能真要自己给自己“净身”了。
“原州,你,怎么能这样?”喻君酌情绪大起大落,身体上的难受尚未缓解,又遭受到了这般情形。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然而很快,他就哭不出来了。
因为原州这家伙胆大包天,竟然直接……
起初,喻君酌还想挣扎,但很快他就妥协了。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修长且十分灵活,包裹着人时其上的薄茧轻轻刮过,令人战.栗。
再后来,喻君酌又哭了。
不过这次不是难受哭的,也不是气哭的。
梨花白的药力不算猛,但喻君酌一个人喝了半壶,再加上他身子本就弱,不胜药力,所以这天晚上折腾到很晚,直到后来实在没力气了,他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帮他擦洗了身体。
随后他眼睛又被覆上了一条热帕子……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喻君酌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次日晌午实在太饿了,才醒来。
“王妃,您醒了?”
候在外殿的小厮听到动静便端了水来让他洗漱。
喻君酌一开始还有点迷糊,直到洗漱完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第一反应先看了一下身上的寝衣,发现衣服被换了一件更厚的,且穿得很板正,将他领口昨晚自己抓出来的痕迹都遮得严严实实。
“王妃,要传膳吗?”小厮又问。
“好,传吧。”喻君酌道。
待小厮走后,他偷偷解开衣带看了一眼,还好……看着没受什么伤。昨晚他被药力控制得有些烦躁,手上没个轻重,险些伤着自己。
幸好原州……
想到昨晚的事情,喻君酌脸颊一红,及时收敛住了情绪。
他活了两辈子,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那感觉很复杂,有点羞.愧,有点茫然,还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喻君酌并没纠结太久,这一世他早已养成了凡事看开的性子,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
首先,昨晚是特殊情况,他中毒了,还不太会弄,原州的行为属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就跟颜大夫给他开一副是一样的道吗?
何况原州都净身了,他们俩又是主仆。
昨晚原州帮他那个,就跟伺候他吃饭穿衣没什么区别。
喻君酌很快就单方面接受了这个说法。
“哥哥!”周榕从外头哒哒跑了进来。
喻君酌一把将他抱起来,笑道:“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昨晚刘伯说你们会很晚回来,就让人陪我在偏殿睡了。哥哥,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不带着榕儿一起?”
“我们去抓坏人了。”喻君酌说。
“那抓到了吗?”他又问。
“嗯,抓到了四个坏人呢。”
“好耶,哥哥和父……哥哥好厉害!”
小家伙口齿本就不算太清楚,因此喻君酌并未听出他话里险些叫出口的“父王”。
周榕已经吃过了早饭,所以喻君酌用饭时他便乖乖坐在一旁,小表情看上去似是有什么心事。
“榕儿,谁惹你不高兴了吗?”饭后,喻君酌问他。
“哥哥……”周榕窝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问道:“你,喜欢原州吗?”
喻君酌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家伙不会是昨晚偷看到了什么吧?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周榕那性子,若是半夜偷偷从偏殿跑过来,绝不会无声无息。而且原州耳力好,还很警觉,有人靠近不会发现不了。
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榕儿,谁让你问这个问题的?”
“是榕儿自己问的,哥哥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咱们王府的人我都很喜欢,你怎么会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榕儿不问了。”
周榕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很是失落。
喻君酌满腹狐疑,但小家伙不肯多说,他也没办法,只能按捺住了好奇心。等原州回来他得问问对方,是不是朝周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了午后喻君酌也没再见过原州。
下午。
王府来了个客人,正是昨晚帮了他大忙的成郡王。
“嫂嫂!”成郡王对喻君酌向来有礼数,先是行了个礼,这才规规矩矩立在旁边,那架势看起来像是条听话的小狗。
“殿下今日来,又是要给王爷上香吗?”喻君酌问。
“嗯,我一会儿再去看二哥,今日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成郡王看上去似是有些不安,“嫂嫂先前托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