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記的內容來看,他或許擁有一種能夠催眠他人的神秘力量。’
‘此後,倫勃朗返回故鄉隱居,卻無意間發現了身處的死火山是一位可怕邪神曾逗留過的地點,湖底遺留了某種恐怖神秘的力量。’
‘他原本可以及時逃離,卻因求知欲而潛入湖底探查……但這一去不複返,因此葬身湖底,而他的死也直接或間接導致了湖水的異變。’
‘這種異變會使得湖水具有強烈的致幻效果,如同“催眠”?扎營在此的“遠征探索隊”不論士兵還是戰俘,統統在飲用了湖水後,產生了幻覺,並根據他們自身最渴望的執念,使得身體發生了畸變。’
‘中校“多羅米特”因為癡迷猛獁象,所以他成了畸形猛獁象,那些渴求在人體實驗中獲得古代生物力量的士兵們,也長出了尖牙利爪。’
‘至於戰俘囚犯們,他們心中最強烈的渴求,莫過於從戰俘營逃出生天……害怕子彈,就渴望自己不懼子彈,想要逃離,就長出肉翅與多條腿等。’
‘倫勃朗的執念是長生不死,是妄圖煉製不存在的“不老藥”……同時,他對故鄉抱有強烈情感,想要造福當地人。’
‘故而在他死後,無意飲下湖水的當地人不受影響,而外地人則看到了他最渴望的“不老藥”配方,即便那是妄想的虛假之物,也仍然瘋狂地追尋,並實施活祭,企圖煉成……這就成了“湖神教”。’
吉蘭的思緒轉動,很快便理清了大部分線索,將其串聯成大致完整的信息。
同時,他還在“天啟夢”的閃回畫面中獲知了一道隱藏信息,那便是黑湖的湖水並非只有壞處……其實飲下它,還能永久性小幅提升靈知。
雖然吉蘭對“靈知”了解不深,但直覺告訴他,這種提升並非一件壞事……前提是,能夠不在意湖水中潛藏的“瘴氣”汙穢,以及那股致幻的神秘力量。
‘反正只是電影,到時候在離開之前,喝幾口試試……嗯,也可以把這個信息當做重要情報,賣給記錄會當人情。’
吉蘭暗想。
*
*
*
他離開了木屋,隨後又去了一趟被燒毀的戰俘營廢墟。
只可惜那裡的事物早已成了焦炭,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也好在囚服怪物都本能地遠離那片區域,所以吉蘭並未遭遇戰鬥。
他有些失望地離開,原路返回。
回到黑湖旅館時,已過正午,到了下午一點多的樣子。
讓吉蘭詫異的是,鸛先生等人各個負傷,正愁容滿面地聚集在蠣鷸先生的房間裡。
見吉蘭歸來,他們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期盼。
“雪鴞先生,你終於回來了。”鸛先生沉聲道。“在圖書館有什麽新發現嗎?”
他身上多處掛彩,簡易包扎著紗布止血。
“不知道為什麽,小鎮上潛藏的邪教徒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追殺我們,好在最後殺出了一條血路。”
鸛先生說著,搖搖頭感慨。
“同時,我們也通過深入調查確認了之前的推測,當地治安局與旅遊局確實都是‘湖神教’一員,另外諸如電視台和飲料廠等外地人開辦的產業,同樣和他們脫不開關系。”
“雪鴞先生,你沒有受傷吧?”
倒是麻雀小姐看到吉蘭一身是血,關切問道。
“都是邪教徒的血。”吉蘭搖搖頭。
他略作思忖,將自己獲知的部分情報分享了出來:
“圖書館那邊也有‘湖神教’的眼線,但被我乾掉了。所幸我找到了小鎮的歷史年志,從中發現了一些秘密,那片黑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因為一位叫倫勃朗的煉金術士……”
片刻後。
記錄會眾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吉蘭。
“你是說,黑湖的異變與那位煉金術士的死有關?!”
吉蘭默默點頭。
鸛先生深吸口氣,從身後的桌邊取來一個長條形包裹,他將外面的碎布衣物掀開,露出裡面一把帶半球面護手的老舊軍刀,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是從旅遊局裡搶來的文物,‘湖神教’似乎很重視它……我懷疑這把指揮官軍刀和你口中的‘遠征探索隊’也有關聯。”
“我看看。”吉蘭拿過軍刀,仔細端詳。
很快,他就在刀身底部發現了“多羅米特”的模糊刻字。
吉蘭眼神一凝。
‘這是那位中校的佩刀,難怪“湖神教”不會被那些囚服怪物襲擊,因為只要拿著這把指揮官軍刀,怪物便會本能地感到畏懼,從而不敢靠近!’
他心中思忖措詞,然後開口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把軍刀應該具有驅逐惡魔的效果,我們可以憑借它穿過森林,安全抵達黑湖……另外,我猜測黑湖的湖水能夠提升靈知,既然‘不老藥’是假的,那麽湖水或許才是我們這次觀影的最大收獲!”
“嗯?!”鸛先生等人不由震驚。
“雪鴞先生,這些情報也是你從圖書館裡找到的嗎?”
麻雀小姐顯得很吃驚,面露敬佩之色。
“難怪你要冒險去圖書館尋找線索,看來你早就猜到那裡有重要的情報……也多虧你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觀影多少次,才能發現這些關鍵訊息。”
“提升靈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鸛先生嘴巴微張,驚訝道。
“據我所知,靈知的高低與生俱來,無法通過外物提升才對,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因為靈知決定了人對神秘事物的感知和理解,是組成‘才能’的一大重要因素,這是曾結識的那位煉金術士告訴我的……如果我們的靈知能得到提升,對今後而言會有想象不到的諸多益處!”
他深吸口氣,杵著鋼芯手杖站起身,脫下帽子朝吉蘭頷首。
“非常感謝你的這份情報,雪鴞先生……邀請你加入記錄會,是一個極為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