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本来段永昼就是他们千请万请过来的,伺候着都来不及,一路上也确实是不敢造次,段永昼的气质和身份都透着惹不起。
但就在面对这个看上去甚至学生气得不行的小鹿一样的美人的时候,段永昼却表现得处处以他为先,体贴照顾得不行。
这哪是万亿规模集团的董事长,简直像是小公子的贴身秘书!
再看这个小公子,体态优雅,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就是习惯了段总这种细致入微的伺候和照顾,再加上漂亮到让人惊艳的外貌,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出身……
莫名地,那些人投向余弦的那些目光里就多了几分畏惧。
但余弦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他早就习惯了段永昼那些细致入微的照顾,也没觉得段永昼先是过来帮他刷脸再帮他按电梯再准备把秘书安排给他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就算他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解开,但他已经默认了这种情况非常正常。
也不知道段永昼之前到底都干了些啥。
告别了段永昼一行人,余弦独自踏上了十七楼。
这里已经搬空了,没有人敢在闹鬼的地方继续工作。
余弦先去找了一下那个发生惨案的地方。
其实非常好找。办公室的地板是某种布料的垫子,那个地方的颜色深了一块,棕得发黑,美工刀已经被带走取证。
整个写字楼的空调都开的很大,但这层写字楼没有空调,却显得格外冷。
关于玄学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你独自待在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气的地方,或许你什么也不会想,这个时候,就什么也没有。
但当你忽然停下,在声音的缝隙间,在那些影子存在的角落,在可以看到镜子的地方,在无法呼唤到别人的时候,在听到一些奇怪的、无法解释的异响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而且这股寒意随着你的思想裂缝逐渐变大而蔓延,无论有没有鬼,你都会开始恐惧。
这个时候,你最有可能看到奇怪的东西。
它们无法寻找,它们无处不在。
余弦看到办公桌的角落晃动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头顶的灯光似乎闪了一下,咔哒的打字声细微地出现又消失,空调滴水的声音淅淅索索。
在一个切实证明有鬼的世界,恐惧更容易失控。
余弦一个人晃了几圈,这些声音依旧存在,挥散不去。
他再抬头,向着窗外望去。
这个写字楼地段很好,采光也很好。
它可以看到市中心,一座高塔在这个办公室外巍然屹立。
那是萨朗波高塔,一百八十层,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它依旧在运转,而且在此刻仍然运转,在这里面有许多的人,只是余弦看不清。
这里可以看见萨朗波啊……
严格来说,只要住在这座城市里,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萨朗波。
萨朗波的主要控股人是白家,而就在不久之前,萨朗波的两大股东,白家夫妇惨死。
死因至今不明。
现在掌握萨朗波最多股份和决策权的人,是白书剑。
那个争议的中心,绯闻量比余弦多出不知道几倍的男人。但人群为他戴上的冠冕比罪名更闪耀,毕竟无论怎么说,金钱崇拜仍然是这个世界的秩序之一。
有不少人高喊着想做白书剑的情人,来换取“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有人拿着那些和白书剑有绯闻的女星一路高升的消息,嘲讽其他人的无用,羡慕着能与白书剑亲近的人,明确表示即使她为此要爬上白书剑的床,她也十分愿意。
更别提白书剑确实长得帅,而且显得格外年轻。那被高级西装包裹的修长身材,那衬衫下隐约绷起的肌肉线条,都让人好奇得想一探究竟。
这一切为萨朗波大厦这座严肃而且高速运转的高塔,多了一些声色犬马的旖旎气息。
反正也没人知道告诉人群这个论点的究竟是真人,还是拿了钱的营销团队。
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宣传到位,照样有一大帮人信。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下沉市场。
萨朗波的矗立,成了白书剑权力的证明。
至于为什么段永昼不会出现这个消息……
段永昼恨不得把所有空穴来风全部大清,然后向全世界宣布他和余弦恋爱结婚,又怎么可能去推动其他舆论。
这个时候,余弦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滴,阶段性线索已收集完成,奖励十万积分,狗狗陪伴系统已开启,商城商品已刷新。”
余弦转身就走。
第82章中邪(12)鸡娃不如鸡自己……
当然,余弦也很快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人鱼和段永昼是一个灵魂,没办法分开。
这就说明在段永昼醒着的时候,人鱼是没有意识的。
而段永昼说他要开会。
他又不可能直接给人鱼一巴掌,让段永昼当场晕过去,让人鱼醒来,然后强迫人鱼和他玩。
余弦在半路想起这件事,就开始郁闷了。
不知道为什么,地铁的人好像更少了,但余弦还是坐着地铁回了家。
他一直郁闷到打开家门的那一刻。
人鱼就坐在门口,长而结实的银灰色鱼尾拖拽,手臂带着长爪撑着地面,抬着头,同样期待地看着余弦。
余弦:……!
“你不是在开会吗?”
有那么一瞬间,余弦真的很惊喜。
这种惊喜就像是一整天都没收到一个生日快乐,但当晚上孤零零地打开门的时候,收获了喜欢的人的生日祝福和礼物。
可能还不只是礼物。
人鱼凑上前来,揽住余弦的背,微微上前,把头靠在余弦身上,甩动尾巴。
它回答不了余弦的问题,处在人鱼身体里的段永昼仅仅是一个神智陷入混沌的怪物。
但它知道余弦此刻很开心,它也因为余弦的心情而激动。
它的脸颊如雕塑,宽肩窄腰,饱满的胸形连接着深刻整齐的腹肌轮廓,稍稍一发力便是钢铁之躯。从胸腔到窄腰的收敛极为深刻,这儿不可能有一丝赘肉,每一寸的结构都是为了战斗而生。从人鱼线往下便是逐渐细密地覆盖的坚硬鳞片,闪着磷光。
它应当有孩童般的赤诚,野兽般的凶悍,超越现存一切存在的顶级战斗力,和犬般的忠诚与无条件的爱。
绝对信赖,绝对依恋,绝对忠诚。
这就是人鱼,这才是人鱼。
余弦蹲下身,这下他就比人鱼矮了。他也不是很正常。
他蹲着,抬起手抚摸着人鱼的脸颊,担忧地问:“你真的不需要回去吗?”
他不懂段永昼那些工作,即使段永昼从来都不介意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