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为好。
“你走吧。”白子悠随意地摆摆手,看着特别亲和。
白书剑点了头,黎姐才走开。
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够养眼,也够吓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最淡定的,反而是那个看着就年轻的美人……
旁人走后,白子悠也没有多作停留。他起身,开口:“叔叔,希望你别介意我的擅作主张。”
“怎么会呢。”白书剑的视线在白子悠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神情不变:“子悠这么为叔叔考虑,去开心还来不及。”
余弦:“噗。”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笑容在会议室里显得特别清晰。
看其他两个人的视线都投在他身上,余弦立刻开口:“我只是觉得‘叔叔’这个称呼很有意思。”
毕竟白书剑虽然可能确实年龄到了,但这张可以说得上是俊美的脸,用叔叔来称呼确实是有点儿……出戏。
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某个一脸慈祥微笑的中年老男人的形象……
他不给白书剑面子,他是真敢笑。
白子悠反而是被白书剑这声自称的“叔叔”恶心了一下,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看到余弦在那儿笑,白书剑反而没什么明显表示,他就知道他自己找对人了。
一号灵异者,余弦。
据传——也只是据传,有的特殊的人,会有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能力。
那往常只在文艺作品中出现的“前世今生”,也有了些现实依据。
他找到了些证据,恰恰好这些证据里有一些和白书剑有关。
也和余弦有关。
人类不总是那么不聪明。
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他们就不会找得到“神”的痕迹了。
白子悠走之后,余弦就这么和白书剑待在了这个小会议室。
白书剑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面前的桌面,脊背挺直地坐着。
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动作。
余弦的视线停留在那处,白书剑的手部动作就停了下来。
余弦继续看着那里。
白书剑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似乎是想缩回去,但在极其细微的蜷曲动作之后又停了下来。他仍然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窒息的沉默,或者是两者都有。
片刻后,还是白书剑先开了口:“白子悠安排你来的。”
余弦:“嗯。”
白书剑就这么看着余弦:“为了把你安排在我身边。”
余弦:“对。”
他这个态度,就差把“我是卧底”这四个大字写脸上了。
“你真是藏都不藏……”白书剑的声音顿了一下,“和以前一样。”
余弦的视线向上移,白书剑在几句谈话之间把手收了回去,余弦也看不到对方的手部动作了。
白书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股子斯文的微笑,和白子悠略显虚伪热情的笑容还不一样,白书剑的微笑是带着逡巡感的,就像明明是一潭平静而深邃的湖水,被他这样笑着看着的时候,你却总觉得这潭湖水里藏着锋利的刀刃。
他就是用这样的笑容,看一整个集团的权力和利益相争。
藏得更深。
所以余弦其实不知道,白书剑说的这些话,是他究竟真的记起来了什么,还是其实只是为了诓骗他。
即使为了诓骗他,难道还能让他放下警惕吗?白书剑的目的又是什么,想让他觉得是什么?
不得而知。
白书剑没有让话题落地,他站起身,迈步朝余弦走来,越过余弦的时候并无停顿,径直越过了坐着的余弦,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跟我来吧,我带你熟悉一下集团的环境。”
余弦起身跟上。
各个办公室,各个楼层。
集团在萨朗波内部的业务范围,人员分布。
白书剑没有食言,也没有把余弦丢给其他人,都带着余弦走了一遍。
亲自带领。
其间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但萨朗波的规模之大,业务范围之广,资源的雄厚程度,还是超过了余弦的想象。
什么是资本?
这就是资本。
并非空中楼阁,而涉及方方面面,与每个人息息相关。
就算不算楼内办公的精英,产业涉及到的每一个人,同样是资本的参与者。
而这次走动,与其说是让余弦记住每个部门的人,还不如说是白书剑让每个部门的领导来记住他。
至于到底是让他们给他方便,还是让他们防着他,余弦就不知道了。
他们说的话,余弦实在是……听不太明白。
也懒得明白。
他只是觉得白书剑挺闲的。
居然能带着他在整个萨朗波里逛一个下午。
等最后一个部门走完,下班时间都超了好一大段。余弦看着手机里段永昼发来的问他在哪的消息,回:“在外面。”
段永昼:“外面?”
余弦:“在萨朗波上班。”
说完,他拍了一张白书剑穿着浅色西服的背影,发了过去。
随手一拍,白书剑的肩宽腰窄,被剪裁极为讲究的西装布料包裹着的双腿显得格外修长。
段永昼:“……”
是的,余弦完全没和段永昼谈过这件事情。
他觉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大了说就是和段永昼有关,小了就其实是他应白子悠邀请到萨朗波里玩玩。
段永昼:“宝宝。”
余弦:“嗯?”
他还特地再打了个问号回去。
段永昼:“大概什么时候下班,我接你回去。”
余弦刚想继续低头打字看手机,余光就看到一双皮鞋踏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抬头,白书剑微笑地看着他。
白书剑……也挺高的。
这群人不知道吃的什么,一个个都长那么高。
“……我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看看。”
白书剑的嗓音,醇厚,低沉。没有指责余弦上班摸鱼玩手机,也完全没有提及这个话题。
只是眼里的阴翳,越来越深。
或许是萨朗波太高了吧。
余弦总觉得这里的空气有点冷。
第159章萨朗波(6)摩天大楼
余弦停了下来。
“可是我男朋友要来接我了。”
他的语调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在叙述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确实有一个男朋友。
而且他的男朋友做得非常棒,非常贴心。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白书剑的视线一下就停在了他的身上,某种森冷的感觉猛然加强。余弦的感觉没有错,别人提供的信息也没有错,这幢萨朗波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是吗?
白书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