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饿了。
有点儿……痛。
但是懒得买早餐,教学楼附近也买不到。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叩叩。”
有谁敲了敲他侧前方的桌子,余弦抬头,段永昼微笑地看着他:“你也在这儿?”
余弦:“嗯……对。”
段永昼看了一眼余弦旁边的,他的朋友。
当地颇有名望的人的女儿。
和余弦一起在这儿趴着,看都没看别人一眼。
余弦的身边其实环绕了一群并不简单的人,但余弦自己的交友标准却是看脸。
简单粗暴的标准却带来符合世俗观念的结果,奇妙的巧合。
段永昼:“我早餐买多了,要吃吗?”
段永昼的手上提着最简单的豆浆油条,但豆浆不是冲泡而是黄豆现磨,装咖啡的纸杯盛了满满一杯,油条也炸得酥脆,泛着金黄油亮的色泽。
就是装这俩的袋子看上去有点不简单。
感觉上面是某个挺有名的酒店的LOGO……
余弦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脸要凹下去了。再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肚子也要凹下去了。
段永昼:“油条是甜的。”
余弦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我不能太容易接受别人的东西。”
教训。
系统无数次在他耳边开口提(嘲)醒(讽),给他带来的教训。
太容易接受人类的食物,太容易接受人类的好意,导致对方所当然地以为他允许建立关系,从而发生一系列的混乱情况。
当然,也有他正邪不分、道德观和节操都相当低下的原因,没得洗。
血海系统就是余弦本身,巨大的潜意识导致性格和利益观念的错乱,错乱到最后归于一片空白。
其实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为了不让他继续对人类那么温和,血海系统直接在他的意识里建立了一个更为凶狠的防御机制。
他自己把防御机制给拆了,结果……
段永昼开口:“我们是朋友,对吗?”
——朋友。
防御机制没有启动,余弦放下心来,他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
余弦终于接过了这份早餐,微笑着点头:“谢谢你。”
然后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段永昼看着余弦的背影,而余弦的朋友仍然懒得抬头。
她家并不从商,她以后也并不接手家庭的业务。但大家庭里出来的孩子难有傻子,她是余弦交际圈中的人。
余弦走出去的时候不声不响,他的一切都是安静的,悄悄的。
只是在一个已经对余弦动心的人眼里,这一切都是如此清晰。
其他人悄悄地议论,但更多的议论并未带有恶意,反而是善意的。八卦和探究更多,甚至有已经开始双眼放光、显然已经开始嗑两个人的粮。
绝大部分人其实并不知道余弦“有对象”这件事。
或者说,似乎余弦并不习惯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但当他身边出现其他人被发现的时候,他好像也懒得解释。
段永昼能注意到,余弦的名声确实也并没有众人所说的那么糟糕。
至少似乎余弦身边忽然出现个他,别人是觉得所当然的。
段永昼自己也觉得所当然。
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又是什么目的?
余弦……
段永昼坐回他原本的位置,思索着。
那抹身影挥之不去,这个名字也被反复咀嚼。
他真的开始喜欢对方了,毋庸置疑。
在亲眼见到余弦的时候,这种情感就最为清晰。
在他说出两个人是朋友的时候,余弦的神情显然一下放松了不少。
大概是真的已经有了恋情,才会对这种示好有抵触心……
但那一晚又为什么要挽着他……也不是余弦的错。
他们本来就是同性,稍微接触也没什么关系。
他却抱有别的心思。
段永昼的记忆力太好,好到每一点细节、每一缕气息,都记得尤其深刻。
想收敛自己的情感和情绪,却又忘不掉。
余弦却不会对他有感情。
他有恋人了。
强人所难或拆散情侣,都不是段永昼会干得出来的事。
既然只做朋友能让余弦那么放心,那就只做朋友。
总比什么都不是好。
只做朋友,也挺好的。
如果余弦能过得开心。
第129章海王回忆录(6)梦境将期待具象化,……
如果你问段永昼在学业和事业上的双成功有什么诀窍,那段永昼只会回答一个词,坚持。
不知疲倦、不知昼夜地连轴运转,在忙完这件事之后再紧锣密鼓地去安排下一件事,让普通人感到恐惧的极高强度工作和交际已经成了段永昼平日里生活的习惯,一桩桩一件件的日程由每一个秘书和助安排好,他再用超出常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
累吗?累。
但从小到大都这么累,段永昼反而感觉不到累。
他只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应如此高强度地工作,所当然地巩固这座商业帝国。
他的生父出轨后再娶,而母亲早亡。他对整个家庭的情感都非常淡漠,唯一留下记忆的,是他小的时候生父带着他走过的整个集团。
庞大,整洁,肃穆。
钱权,构建出秩序。
无钱无权的人,永远弱势。
在遭受他人的背叛和分离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回旋的手腕和余地。
也没有保护一个人的能力。
段永昼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在看见母亲眼泪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并未将他作为某种丈夫缺失的情感代偿,他和母亲度过了一段真正的带有亲情的时光,也被她教会了如何做一个人。
再接着,那个插足一个家庭的第三者无法怀孕,而极度重男轻女的父亲与段永昼的母亲打响了夺子之战。
他被带走了。
带回了那个对权力和金钱、美色有极度渴望的生父身边。
老段总很喜欢这个聪明、冷静、乖顺的孩子,他给这个孩子安排的一切学业都会被这个孩子完美地完成,然后适当地让他享受一下父子亲情。
老段总在短暂的父慈子孝的幻象中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使然,却没有意识到,他的孩子已经早早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也早早拥有了夺权的野心。
段永昼是个极其现实的角色。他想达成的目标,必须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不择手段地得到。
某种程度上,段家父子确实一脉相承。
直到老段总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彻底扳倒,才从这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