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永昼,确实算得上是处情绪价值的佼佼者。
“段永昼是个好脾气的人”——如果他对段永昼的评价能给段氏集团里的人听,那群高管能把余弦供起来每天准时上香,保他们今天见段总时段总的心情风调雨顺。
可惜不能。
段永昼可以永远温柔吗?可以。
仅对余弦。
因为两个风格迥异的大帅哥偶尔走到一起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瞩目了,就算互联网上的痕迹全都消失,也完全抵挡不了大学闲得无聊的一群吃瓜群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而且实在养眼。
英伦风的高大帅哥,和常服的清隽美人,这两人搭在一起别提对围观群众的视线多友好了。
余弦对人还经常没什么距离感,凑近贴贴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发光源。
但这就苦了段永昼。
他当了以前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他摸清了余弦的行动轨迹,精心安排各种巧遇,控制着一周一到两次的见面频率,只为了让自己这个朋友别被余弦给忘了。
他还在找余弦的恋人到底是谁,但又实在是找不出来,也不敢直接问余弦。
直接问,不仅可能会问出一个糟糕的答案,还可能让他的意图过于明显。
——他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段董事长精明如斯,深谙人性,问不出口,仅仅是因为他实在太在乎余弦。
步骤全乱。
他根本拿捏不准余弦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只能像一个笨拙的暗恋者一样,一点点地慢慢地去试,去小心翼翼地占据余弦身边一个朋友的位置,去一次次试探余弦的那个恋人究竟在哪儿。
找不出来!
根本就找不出来!
这个认知让段永昼几乎抓狂,余弦的那个所谓恋人就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段永昼的意识里,让他每每刻意和余弦保持距离的同时不敢伸手去触碰余弦。
所有的心机、手段,在余弦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但其实,那些坑害人的、灰色的手段,段永昼也从来没想过要在余弦的身上去使用。
灰色的东西之所以是灰色,就是因为它无法辩清楚黑白。他自始至终将余弦放到与他平等的地位上,不需要余弦开口,他就已经有足够的自觉。
只不过是比余弦的身世好一些,也只不过是更有钱一些。这些东西不足以被称为优势,也并不是优越的资本。
其实聪明人哪里不知道怎样付出情绪价值?
商场上的厮杀,还能比谈个恋爱、交个朋友简单?
无非是觉得不值而已。
外人眼里那些显赫的、令人眼红的、为人称道的,余弦不在意,段永昼也不在意。
潜意识里,行动上,段永昼甚至将余弦放在了高位。
不需要任何朋友来强调任何事情,段永昼从未想过逾距,也一直在安安分分地和余弦做朋友。
只是需要压抑下每次见到余弦的时候,对余弦愈发厚重的欣赏和喜欢。
绝大多数时候,余弦和那些陌生人议论的完全不一样,反而是安安分分地、沉默地去过着非常普通而平淡的温馨日常。
他们也约了几次饭,段永昼让余弦挑地点,余弦都挑得特别规矩,但是店面格外整洁干净。
他们AA。
那个晚上在办公室里的美好的梦成了梦魇,明明温馨至极,却挥之不去。
现实中余弦的一切举动都在向段永昼证明,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余弦和梦境里的他并无二异。
但只做朋友也好。
也足够了。
段永昼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坚持的。
直到他又做了一个……春梦。
第131章海王回忆录(8)我不觉得他喜欢我。……
“余弦,你把那个段永昼叫来,今晚咱们和他在宿舍里聚一聚。”
袁初把余弦叫来,神神秘秘地和余弦开口。
“啊?”余弦还有点懵:“可是,他挺忙的……”
“忙,还能一周见你两次?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袁初拧着眉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钱男人就更不是东西。”
可你不是也是男的吗……
余弦把心里的吐槽默默地憋了回去,还是开口:“但他是个好人吧。”
“你对上一个也是这么说的,你眼里谁都是好人,结果呢?”袁初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把他找来,我请客,全宿舍在宿舍里吃!”
在旁边打游戏的伍洋欢呼一声:“老大威武!”
洛文成却紧张地开口:“袁初,你的钱够不够啊,要不我来付吧?”
袁初可没多少钱的啊!拍电影太烧钱了,他愿意给袁初付了的。
余弦想了想,对袁初开口:“所以刚刚,你的意思是……”
袁初:“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余弦:“不至于吧……”
袁初叹了口气,用看着自家傻娃娃的眼神看着余弦:“如果真有那意思,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是他玩你还是你玩他。你把他找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余弦这人外表看着纯,又纯又清澈,但钓人一钓一个不吱声,纯天然撩系,撩完了又装傻,放着不管,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你白给他肯定要。
说好听点就是余弦需要富养,说难听点就是别人纯倒贴。
虽然对方也不一定就居心良好,也算是自作自受。
袁初觉得自己就是双标,余弦出去乱撩人他不管,但段永昼这人确实是特殊,有这个能耐的人指不定是因为什么而看上余弦,作为朋友,他还是要把把关:“放心,我看人包准的!谁喜欢谁不喜欢谁我肯定看得出来!”
洛文成在旁边开口:“袁初,晚上喝什么啊?我来点吧。”
袁初感动地说:“谢谢你,洛洛,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哥们儿……”
洛文成笑了笑:“你的还是大杯西瓜汁,少冰加椰果?”
袁初:“你太懂我了……”
洛文成去点单了。
余弦见拗不过袁初,开口:“那我把他叫来啊,他来不来我不知道。”
他的潜意识和显意识里,他和段永昼就是……不熟。
非常纯粹的不熟。
只是平时能说上两句话的交情而已,段永昼对他有意思?太离谱了。
能见面顶多算是缘分,巧合中的巧合,如果牵扯到感情方面的解释,未免太为牵强。
但他还是给段永昼发了消息:
“我们宿舍晚上要聚餐,你要来吗?吃火锅烧烤什么的……”
他也搞不清楚,他就没想过段永昼会同意。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他们学校的宿舍很好,虽然是知名公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