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抛接球,还试了试其他开放的几个互动小游戏,才从浴室玩到了这里。
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这些“小游戏”不仅高强度练了一顿人鱼,还增强了他和人鱼的呼应能力和默契值。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打开了通讯工具。
发现楚浅浅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通通没接。
他不喜欢和人联系,现在又没有工作,就把所有人都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
完蛋了,求人办事还不接人电话。
余弦心里咯噔一声,之前看到中邪现象的记忆才又忽然涌入脑海,让他不由得汗流浃背,他断联这段期间不会又捅了什么篓子了吧?他都不工作了还能捅娄子?
但楚浅浅很贴心,消息记录上,她给余弦发了一句“没事了,她的事情解决了”。
但在发完消息之后,她仍然给余弦打了好几个电话。
最后一个电话就在十分钟前,也就是说楚浅浅肯定找他还有事。
不能再耽搁,余弦有些忐忑地打了回去。
让他意外的是,楚浅浅很快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甜美的声音,但显得很紧张:“小余,你没事吧?你还安全吗?”
余弦:“嗯……我没事。”
电话那头的楚浅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声音里也没有什么责备之意:“天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个女人的事儿解决了,但是……你最近几天在鬼域吗?要不要看看实时新闻?”
“我这几天都在家,发生什么事了?”
楚浅浅那边有点吵,严格来说是很吵,不知道楚浅浅用了什么法子,余弦还是能听清楚她的声音。
“你在家吗?”楚浅浅显得更诧异了。她的反应让余弦更摸不着头脑:“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事儿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明白,你下楼出来,你就知道怎么个事儿了。我还有事,先挂啦。”
余弦连忙开口:“对了,谢谢你……”
楚浅浅那边笑了一声,开口:“应该的。”
就挂了电话。
余弦捏着电话,一时间有些心绪复杂。楚浅浅帮了他,还并不对他的疏忽生气,温柔得像在哄他,但又发自真心。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选择换好衣服,准备下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人鱼看他准备下去,还是爬了起来,依依不舍地来贴余弦的腿,抬头望着余弦。
余弦摸了摸人鱼,再蹲下来,轻轻吻了吻。
他迎着人鱼深邃的眸子,轻声开口:“休息吧。”
是人鱼,是段永昼,他都信任。
他对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认真地和人鱼告别之后,余弦才扭转到现实世界,下了楼。
远处似乎隐隐约约有唱戏的声音,又似乎很热闹,听不真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就在余弦迎着声音往前走的时候,地上爬过来一个……
人。
人???
第85章中邪(15)一群人在地上爬。……
看着地上爬过来的人的时候,余弦还有点懵。
这是给他干哪儿来了,这不是鬼域吧?
这个在地上爬的人的双手双脚极其扭曲,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往前爬,爬上前来盯着余弦看了一会,就爬走了。
如果是危险生物,按来说安保系统会阻止并提出警告。
但这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是业主。
小区倒也没规定不允许业主在地上爬。
余弦嘱咐了一句“小心外面凉”,就往外走。
这种爬行的姿态很像中邪,但是没有攻击性,余弦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顺着走到小区外,又看见了几个在地上阴暗地爬行的人。
他们的头朝着地面,看不出谁是谁。
余弦一边往外走,一边去拨打楚浅浅的电话。
忙音,无人接通。
这群人其实仍然中邪了,但是没有攻击意图,脸上也没有血十字。
余弦能隐约听到乐器的声音和人群的喧闹声,而在地上爬的人们在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爬去,而且爬来爬去。
在一个崇尚“秩序”“道德”“体面”的文化场景,这样的状态显得十分怪异,但似乎正常的人群都被街道那边的喧闹声吸引了过去。
余弦虽然不喜欢人群,但都到了这里,他还是要去瞅瞅怎么个事的。
来都来了。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和在地上阴暗爬行的人们擦肩而过。
他们确实都没有任何攻击性,除了有点不太符合常识逻辑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地方——如果不太符合常识逻辑这件事本身可以被人群所接受的话。
这里是市中心,热闹的中心也并不难找。锣鼓喧天将夜晚染上喧嚣,让平素热闹的闹市区显得更加拥挤。
循声见景。
余弦抄了近道,走过小巷,走到繁华的大街。
抬头望去,摇摇晃晃,轿子抬着天上宫阙,鬼火映着傩面的影。
这不像个轿子,这是一整个空中楼阁,八乘八的房间古色古香,均匀排布,又挂着帐子晃晃荡荡,房间内红灯笼亮起的时候,才能看到房间内热闹地表演着的人。
耍牙变脸,喷火抛金花。亮起一个房间,便是一场精彩的戏。红的火的,撞在一起,眼花缭乱。
百戏轿。
余弦几乎是立刻意识到,这就是楚浅浅口中的“草台戏班子”。
但仔细看去,有的戏子身后没有影,虚虚浮在空中,有的则能很清楚看出是人类,动作还有些笨拙。
似人似鬼,人鬼同路。
在百戏轿的下方,则是八个筋肉虬结的大汉,高大健壮,肱二头肌上涂着一层油光,共同点则都是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沉重而凶恶的傩戏面具。
但即使是八个人,也让人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怎么抬起这整整一个木质的楼阁,仿若轻飘飘地抬着纸。
人群攒聚,小儿不啼。
红得热烈,红得鬼气森森。
余弦注意到,仍然有人在地上爬。
但是人群的注意力都被草台戏班子勾走,反而没几个人注意到这里。
红灯笼一串串地在天上飘,每个红灯笼里都囚着一个傩戏面具,似真似假,动着飘荡着,撞在红灯笼上。
忽地,所有房间都熄灭,只剩下红灯笼打着旋儿飘荡。
呼——
几盏灯亮起,一片大红中漾开一抹纯白。戴着狐狸面具的人踏出第一步,她一身纯白,白得与肌肤连成一片。舞动摇曳之时,像是一片雪影,再赤足踏出舞步,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
她的双手均匀地涂满了朱砂,红得渗人,却没有粘上雪白缥缈的衣裙一分。
狐面女捻着手中一串铃铛,轻轻摇曳……
铃铃铃——
急促的铃铛声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