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余弦永无他人在侧,只留他。
又怎么会说出“不介意成为第二选择”这样的话。
要白书剑乖?
等陨石撞地球的时候再说吧。
要说听话的时候,也有,但绝不可能是在床下。从一开始的慌乱隐忍到后期的呜咽求饶,这不会是装出来的,但也只有这个时候听话了。
但余弦也只觉得,这只是因为白书剑想把事情做到比其他人好的胜负欲而已。
余弦沉默,白书剑就等不到回复。他笑了笑,开口:“我不会留在这里。”
余弦:“?”
“如果你想让我来,就喊我的名字。”
白书剑摁着余弦的肩膀,低低地笑,没有了刚刚的祈求。冷意弥漫,和当初余弦在萨朗波时候的感受一样。
白书剑松开手,走向门口:“他们会找到你。”
看,这下就又准备威胁余弦了。
只是他们谁都清楚,这样的威胁完全无效。
放我自由,否则我死。
拍卖会在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有一场,直到第七天结束的舞会。
在这七天内,余弦要面对的——是一群行动轨迹完全未知的,老仇人。
余弦没有吭声。
他不打算向白书剑求饶,相信白书剑也一样。
白书剑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顿了一下,还是开门出去,关上门。
没多久,就有人开始敲门。
第168章围猎诸神(4)进来咯!
咚、咚、咚。
恐怖电影里最常见的桥段,敲门。
敲门的人没有说明身份和来意,门口也没有猫眼。这就像一个魔术箱,不知道门后的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反而还让人安心一些。
余弦当然没有去开门。
他望向客房的窗外,窗户的外面可以看到成片的草地,现在这片草地还很空。
在他的耳边,敲门声继续。
一个人如果想进来,可以有很多种办法。
比如佯装敲门,但是砸碎窗户,破窗而入。这里的楼层并不高,几乎就是专门为了让他成为活靶子而设计的。
或者哄骗他,或者撬锁。
围猎。
刚刚白书剑介绍他的身份的时候,他只在人们眼中看到了“原来如此”的了然,却没有看到“居然是这样”的惊讶。而眼里显露出惊讶的那一批,和他根本不熟——这是那群被权贵们带过来的人。
但其实,没有邀请函却被带过来的人并不多。
有的人穿着华丽的礼服,但一脸严肃,还可以从礼服的轮廓看出肌肉线条。
很明显,这群人其实就是被带过来的专业保镖。
但即使是这群专业保镖,看到满天花板的晴天娃娃的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了惊悚的神情。
也只有少部分看着胜券在握的人才带了漂亮的伴侣过来——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在外人眼中的官配。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早就知道白书剑会带一个“神”来……真拗口。
余弦不喜欢这个称呼。
能让这群人冒着风险到这个地方并一定程度上愿意遵守这种疯狂的规则的,白书剑能给他们的诱惑,绝不只是一批宝物。
敲门声仍然在持续,而且越来越重。
敲着门的人似乎有些急躁了,到最后那几下几乎是砸到了门上,咚咚的几声特别沉重。
余弦坐在床边。
他的手边没有武器,如果真的遇上谁存心杀他,那就完蛋了。
这群人所在的国家可不禁枪。
在那几声沉重的砸门声之后,声音停止了。
余弦还是在那儿坐着。
过了一会,门又被敲响。这回的敲门声很轻。
门后传来桑耳的声音:“余弦,是我。”
余弦走过去,开了门。
他别的没有,只有一个预警系统勉强有用。
门外就是桑耳,而不是谁用了变声器。
桑耳脱下刚刚的礼服,又换上了轻松的行动装扮。她看了看门外,没有把门关上,余弦也就没有吭声。
她拉着余弦,不声不响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没有开灯,严格来说,刚刚整个房间都没开灯。余弦没有什么把自己置身于光亮之中的由,所以他刚刚一直是关着灯的。
桑耳似乎对余弦关了灯很满意。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吱呀的沉重推门声,门被推开了。
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在卫生间的门后响起。
越来越近。
桑耳一直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再把一根手指抵在余弦唇前,示意他别出声。
余弦点了点头。
桑耳离开了卫生间。
过了大概十几秒,传来一声枪响和几声怒骂,桑耳开口:“出来吧,只有一个人。”
余弦这才走出来,顺手开了灯。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之一,现在被桑耳压制着,一把手枪被踢到一旁,枪口还冒着热气。
桑耳死死压制住这个男人,反手掏出手铐,给男人拷在了床脚。
“刚刚砸你门的就是这个人。”
桑耳开口。
那个男人似乎很震惊桑耳的存在:“我只是来谈合作的。”
“砸门,然后带枪?”桑耳流畅地用外语对话,她拿起那把枪,放在手里看了两眼,随手就收到了自己身上。
离岛前丢海里就行,还不浪费子弹。
余弦眯起眼:“为什么不带保镖来呢……”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干。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吭声。
桑耳思考道:“可能因为陪从人员不能进这个庄园,他们其实是在外面的。”
这也是白书剑的安排。
但桑耳却住在了这里。
“刚刚那一声枪响太明显了……子弹打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余弦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刚刚是走火了。”桑耳四处看了一圈,也皱起眉头:“不对……这里不应该没有留下痕迹。”
这个时候,被拷在床边的男人忽然发出“赫赫”的抽气声。
两个人转头朝着男人的方向看去。
男人的双眼惊恐地睁着,从他的鼻子一点点出现了一点往下凹陷的压痕,然后这个压痕越撕越大,皮肉以一种缓慢到诡异的速度往外慢慢地翻卷炸开,从皮剥到肌肉纤维,再掀开脂肪,露出里面的头部骨骼,他像是被一颗子弹从鼻尖开始穿透了头颅,而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就像慢镜头播放的缓慢的运作过程,最终这个男人的头颅被从中间完整地炸开了一个洞,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色大丽花。
也就是这一瞬间,余弦刚刚一直沉寂的警报系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几乎要撕开他的听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