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往人鱼那里缩。
人鱼怎么还没醒?是不是死了?
他又掐了一下,这次是掐腰。
段永昼很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这崽子手劲还是一如既往地完全不考虑力度,下手有多狠是多狠……
为了避免余弦再对着自己的另一具身体下狠手,段永昼一步步靠近余弦。
余弦随着段永昼的靠近一点点压缩自己,梗着脖子依旧嘴硬:“你是谁啊?我不熟。”
段永昼笑了一声,走到余弦面前,越走近余弦他的腰就压得越低,到最后几乎是半跪在余弦面前。即使这样,他的身形也显得比余弦高大,投下的阴影压在余弦身上。
余弦眼睛一闭,装死。
他看不到段永昼生怕梦境破碎的小心翼翼。
段永昼的手向余弦探出,迟疑着,不敢真正摸上去,怕像是之前血海里的无数次执念一样,一碰就会像泡沫碎裂,然后再次作为幻觉出现。
当他身为一个无意识的怪物而杀戮的时候,他面前浮现的是余弦的身影,到最后他根本分不清哪些血海里的巨兽吞下的是掉进去的人类,还是那个他不敢念出名字的人。
所以他撕开过那些鲸鱼般的怪物的鱼腹。
他一开始只是本能地为了活下去,在逐渐恢复神智后,渐渐地脑子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
只要它能把血海清空,那至少余弦也落入这片海的时候,它能找到他。
他就不会像那些绝望的人类那样被怪物吞噬。
它会用腮呼吸,然后给余弦永远的吻来渡氧气。它会负责捕猎,让余弦不用做任何事也能活下去。这是这个怪物脑子里唯一的幻想,日复一日地膨胀。
直到他再次作为段永昼醒来。
段永昼的手缓缓落下,摸到余弦后颈,极其小心地摸了摸,压抑地落下一声叹息:
“……我好想你。”
“我去酒店下单了甜点,外面有我做的饭,你……要不要吃点?”
余弦睁开眼睛,盯着段永昼,并不太开心。
段永昼也能看出余弦自从见到他之后就心情不佳,但这种眼神并不是厌恶,也不是冷漠,更像是逃避。
一段消失了几年的感情,一段几乎消失的感情,换作他,他也不太愿意一下接受。
段永昼压下自己的脾气,他仍然能解余弦,余弦就是个很爱逃避的人。或者说像猫,太陌生的环境会炸毛。
需要一点点地、耐心地哄,才能哄好。
他就板着脸逗余弦开心:“之前每个早上你都要让我做的事,现在怎么不让我做了,嗯?”
“我的身材没变差吧?”
段永昼穿着西装,西装是花了十几万的定制款,段永昼整个人又是浓颜帅哥,从血海里走一趟,身材更是多了凶悍的力量感。
余弦拒绝不了好看的人。段永昼很清楚自己对比起其他人优势到底在哪。
余弦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有所动容。他转头看到人鱼,这是陪伴了他这段时间的存在。
就算是怪物,他也……
如果他再次接受了段永昼,人鱼该去哪里?
只有他能养活它。
余弦猛地抬头看向段永昼,语气斩钉截铁:“你走。”
他说不出更狠的狠话,他只能让段永昼离开。
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任何人都不能去打乱它,段永昼也不行。
段永昼的动作顿住了。
“……没事的,我们慢慢来。”
他站起身,喉结滚动。他始终把全部的耐心和爱都留给了余弦。
如果换作他手下的集团里的所有员工,甚至都不会有人敢想象一遍遍挑衅段总,还被段总温柔地哄着的情景。
但余弦可以。
“我先走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会回来问问你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好吗?”
段永昼站起身,再深深看了余弦一眼。
余弦侧过头,不去与段永昼对视。
段永昼转身,走到门口,再走到客厅,他总不舍得。即使他沉睡后仍会变成人鱼,可人是贪婪的,他想光明正大地独占余弦的全部。
在快打开客厅的门的时候,段永昼再往回望了一眼。
这次余弦没有躲避他的视线,眼眶发红,咬着唇,看着段永昼,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当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几年的失联,几年间偶尔的想起,因为鬼消失而又突然出现,
段永昼的脑子轰然一下炸开。
……去他的慢慢来,去他的等余弦冷静。
他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揉碎了送给余弦。
他一秒钟都不想让余弦等。
等段永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按着余弦亲了上去。余弦的手搭着段永昼的肩膀,死死攥紧,没有把段永昼推开。
这个吻并不温柔,段永昼的身形高大,几乎把余弦整个锁在怀里。
他揉着余弦后颈,低低地求:“再来一次吧,再作践我这一次,好吗?”
他只想离余弦近一点,一点就好。
他太贪婪,余弦的白天黑夜他都想霸占。
就像曾经追余弦的那样,先在余弦身边占据一席之地,以后的以后再说。
第44章间奏(4)他才离开多久?就这么不够……
“追回来了?”
大厦总裁办公室,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人把玩着一支钢笔,调侃地看着自己坐在办公桌前主座的老友,段永昼。
段永昼倒是很守0德,西装从上到下、从手腕到脚踝全都裹了个严严实实。
脖颈口的印子实在是裹不住了,都快咬到脸上了,直接紫色发黑地一排牙印。段永昼这种男的又是从特别传统的环境里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会去用粉底液之类的玩意去遮。
估计不用半天,整个集团里八卦都能传遍段总裁被人啃了。
而能把段永昼啃成这样的,除了那个段永昼一直心心念念并且严格保密的小男友,那也不可能有别人。
能下口这么狠,感觉不像人,像野猫附体。
“没,但快了。”段永昼哪里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他今天特地来公司就是为了炫耀。
就算浑身酸痛、走路都费劲,他还是稳稳当当地晃了一圈。
这样可以告诉所有人,他是余弦的东西,他的一切都任由余弦处置,这于他而言是荣耀。
“人还没完全追回来就敢炫耀?”白子悠轻笑一声,把钢笔咔哒插回笔筒:“你是真不怕他被别人追走。”
“你不懂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段永昼特别自信。
白子悠:“……我真没想到能从一个控股万亿的总裁嘴里听到这种话。”
果然,人恋爱脑起来都会变成弱智。
段永昼:“你面对你的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