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春风阁内。
四人,席地而坐,气氛融洽。
只有苏晓晓面色赤红,刚刚让人撞见,自己被夫君调戏,此时的她还无法平息心中的起伏,坦然面对两位不速之客。
倒是杨牧一脸坦然。
开玩笑,老婆是明媒正娶的,摸摸小脚怎么了,怎么了!
对面二女子,面对杨牧的轻薄举动,也是习以为常。
毕竟自己从小就出生在大户人家,还算见多识广,只不过是摸摸脚而已,不必惊讶。
“杨兄,刚才多有冒犯,小妹先干为敬。”黑衣女子爽朗一笑,待小二上完酒菜后,举杯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美女,杨牧也只能无奈举杯,与其共饮。
简单的了解,杨牧也算是知道了这二女的身份,
黑衣女子是胡家小姐,胡依宁。性格爽朗,英姿飒爽,身材匀称。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格外瞩目,只不过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这少女一脱鞋,一股淡淡的酸味弥漫在屋子内。
白衣女子是骆家小姐,骆秀红。眉如远黛,明眸善睐,恰似秋水含情。唇若红铃,轻启微雨,温柔中还有一丝妩媚动人,腰如约束,身如弱柳扶风之姿。腿若玉柱,行有步步生莲之态。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
若不是看在骆秀红彬彬有礼的份上,杨牧早就把这个高马尾咋咋呼呼的少女请出去了。
顿顿顿~
一杯烈酒下肚,喝的是杨牧眉头紧皱。
这酒可比自己点的清酒劲头大得多。
一口下去,酒水跟刀子一般划过食道,引得肚子里一阵火辣。
这姑娘,怎么还一脸享受?
“胡小姐,这人也认识了,酒也喝了,所以,你们找在下的目的,是什么?”
放下酒杯,杨牧开口道。
“诶!胡小姐太见外了!杨兄要是不嫌弃,今日你我义结金兰,我叫你杨大哥,你叫胡小妹就好。”
眼前这个胡家小姐的态度,顿时让杨牧十分起疑。
自己刚刚离开朱府那个龙潭虎穴。
转眼三大家之一的胡家小姐又跟自己结拜。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个陷阱。
“大可不必。”杨牧连忙摆手拒绝。
“咋!?”胡依宁坐直身体,丹凤眼瞪得滚圆,“杨大哥,你席地而坐,看样子也不像个婆婆妈妈的人,难不成看不起我胡依宁?”
“不是!不是!”
杨牧连连摆手。
咋喝一杯就开始了呢。
一副职场老大哥在酒桌,你不干了这杯酒就是看不起我的态度。
上来就站在制高点吗?
“就结拜这种事。”杨牧整理一下语言,“不应该是有个什么契机吗?就比如,不打不相识这种的。”
乔峰和段誉结拜还需要酒过三巡,再切磋两手,才英雄惜英雄,最后成了结义兄弟。
刘关张也是一场冲突后才彼此惺惺相惜,桃园结义。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结拜的呢。
“不打不相识。”胡依宁面色大喜,“好说,杨大哥,我就知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来,咱俩现在就切磋切磋!”
说着,胡依宁站起身,向杨牧走去。
看这架势,她一点不介意在这春风阁里和杨牧大战三百回合。
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坐回去,坐回去!求了你,要打也出去再说。”杨牧耸了耸鼻子,连忙制止。
“哦,那也行,等酒足饭饱的,来,杨大哥,再喝一个。”胡依宁一脸呆萌,咧嘴笑道。
“来来来,喝喝喝。”杨牧只盼自己赶紧进入微醺状态。
挺俊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一点也不注重个人卫生呢。
喝多了就闻不到了。
还是自己的老婆好,走了一天的路,小脚都是香喷喷的。
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骆秀红见到杨牧耸鼻,眼睛一转,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
可怜的表妹啊,你这是被人家嫌弃了呀。
待胡依宁从新坐下,不留痕迹地帮她摆了摆衣裙,顺势利用衣裙盖住了那双小脚。
当然,这一切都被杨牧看在眼里。
看向骆秀红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看看,这才是大家闺秀,善解人意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牧选择性删减地将猎熊过程讲了一遍。
待故事讲完,除了胡依宁,苏晓晓和骆秀红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尤其是苏晓晓,作为当事人,更是见到了黑熊的恐怖之处。
只有胡依宁,听完故事,有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烈酒。
“杨大哥,你真是,biubiubiu地射死了那只一丈高的黑熊?”
“嗯,我真是,biubiubiu的射死了那只黑熊。”
二人都有些喝高了,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装逼是每个男人喝酒时,最爱的话题,尤其是三个美女面前。
杨牧不知不觉中有些飘飘然。
听着胡依宁的吹捧,瞬间感觉,面前这个女孩除了脚臭点外,也挺可爱的。
情绪价值提供得太到位了。
胡依宁直接站起身,拿起一壶烈酒,踹飞座下的独角凳,晃晃悠悠地走到杨牧身边,学着他席地而坐,搂住他的肩膀。
“妈的,杨大哥,我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他妈觉得你顺眼,知道为啥不。”
“为啥啊。嗝~哈哈。”杨牧打了个酒嗝。
“因为你是英雄,你是真汉子,面对黑熊都敢正面操的硬汉子!”
“硬吗?”
“硬!又粗又硬!比他妈那些自吹自擂的娘炮硬多了!”
两个酒鬼连话都说不清,又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
一旁的苏晓晓和骆秀红对视一眼,双双无语。
骆秀红用手抚额,已经不想看自家表妹的失态表现了。
而苏晓晓,不知道听了对话,联想到了什么,此时已经面色通红。
不留痕迹地将搭在杨牧肩头上的手拨开。
可是,没一会,两人又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上了。
“杨大哥,此话当真,你真愿意带我也进后山,巡山狩猎?”
“操,闹呢,我杨牧一个吐沫一个钉,还能骗你不成?!”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怎么样?”
“明天,明天不行。你他妈忘了,我弓断了,还没买新的呢。”
“这他妈不是小事一桩嘛!杨大哥,我家里弓多了去了,送你一把,你能开多少力的弓,七斗弓?还是八斗弓?”
“瞧他妈不起谁呢!给老子拿一石弓!”
“杨大哥豪气!”
“来,晓晓,那银子给我这胡小妹,咱不能白要人家的弓。”
“哎呀,杨大哥,你这话太他妈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看不起小妹是不是!”
“不是,啥看不起,啥关系,哥也不白要你东西啊!”
“啥关系,你说啥关系,咱俩不都结拜了嘛!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结拜了,啥时候结拜了,我咋一点印象都没了?”
“没了?那就再结拜一次,咋样,敢不敢!”
“操!不就是结拜嘛!有jm不敢的!”
“拜?!”
“拜就拜!”
“不带后悔的!?”
“谁后悔谁孙子!”
骆秀红苏晓晓二人已经坐在一旁,彻底不管这两个又是赌咒发誓,又是磕头结拜的酒疯。
两人简单地聊了些家常,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一阵鼾声四起。
别误会,鼾声是胡依宁的。
杨牧则是安安静静地睡在胡依宁大腿上。
骆秀红见这一幕,顿时一股无名业火在心里烧起。
自己需要一个比成何体统更严重的成语,来形容自己的表妹!
深吸一口气,自己可是大家闺秀,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态。
“晓晓妹妹,我看今日就到这吧,好吗?”
“晓晓听姐姐的。”苏晓晓怪怪地点头,随后面露难色。
该怎么回去啊。
骆秀红似乎看出了少女的窘迫。
微微一笑,站起身,打开房门。
“小二,你来一下。”
“骆小姐,小的来了,有何吩咐。”
骆秀红从腰间取下荷包,拿出些银子,递给小二。
“这些是今日的酒钱,不用找了,你去雇辆马车,送这位少侠夫妇回家,地址是胜利村。半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吧。”
开玩笑,着康城谁不知道骆家的鼎鼎大名,黑道官道都有背景,就连其余两家都不敢在骆家面前作刺。
“骆小姐您放心,小的亲自给杨爷送到家!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小的提头来见!”
骆秀红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小二先下去。
收了钱,店小二的效率非常高。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雇了一辆马车,将杨牧扶上车。
和苏晓晓摆手再见后,骆秀红回到春风阁,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胡依宁,两弯柳眉轻皱。
“赶紧起来,不起来我可走了。”
“嘻嘻,别呀,表姐。”刚刚还鼾声四起的胡依宁,立马睁开了双眼,“表姐,你怎么知道我没喝多的呀。”
“哼,这才哪到哪,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
啪。
骆秀红将钱袋子丢在桌子上。
“哪次出来喝酒,你不得把这一袋子银子喝光。再说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的鼾声也不是这个动静。”
“表姐,都是小孩子的事情,你还记得呀。”胡依宁一把将骆秀红拽倒,然后躺在那双**上,“表姐,那要不你再陪我喝点?”
“你在胡闹,我现在就走!”骆秀红又羞又恼。
“别别别,我的好表姐,我不喝了,我不喝了,我就躺一会,躺一会。”胡依宁满脸赔笑。
“哼。我问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吗?”
“今天,知道呀,和杨大哥结拜,做生死与共的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好了,满嘴胡言乱语,不许瞎说。”骆秀红连忙用玉手抵在她红唇上,“你知道就好,不是我说你,这杨牧可不是你府上的拳练师傅,他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跟他结拜?”
“杨大哥吗?胜利村的猎户,家里就剩他和他娘子。”
“我说的是为人,这人什么品行,你知道吗?”
“嗨,以后慢慢接触不就知道了嘛,表姐,我们习武之人,讲究一个四海之内皆兄弟,不拘小节,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哼,对,我不懂。真的给你安排个亲事了,好好管管你这野性子,不然啊,指不定哪天惹出大祸。”
骆秀红面色温柔,一边说,一边轻轻用手揉捏胡依宁的太阳穴。
“唔~舒服,对,这儿,使点劲,啊~好爽。”
胡依宁紧闭双眼,一脸舒泰地享受着表姐温柔的按摩。
夜。
胡家,偏院,某处厢房内。
“罗大哥,有消息了。”
“快说。”
“令尊很有可能是,死在胜利村猎户杨牧手中。”
“杨牧?猎户?”
一精壮汉子目露凶光。
“叫兄弟们集合!猎户是吧,那我就让你死在山上,当个孤魂野鬼。以报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