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鴻道:“你兒子的死,我真的很抱歉,沒想到上官金虹做事會如此狠毒。”
張大夫道:“這怨不得你,要怪,就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偏偏喜歡上了那麽一個卑賤的女人。”
越西鴻道:“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心愛之人的權力。”
張大夫道:“是。”
越西鴻道:“金錢幫如今日益壯大,已經是我龍門堡最大的敵人,我不會放任上官金虹這種人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的。”
張大夫道:“前一陣,我聽聞李尋歡和上官金虹進行了一場生死決鬥,上官金虹雖然敗了,卻並沒有死,反而讓他做事更加偏激。”
越西鴻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這句話看來不是那麽對了。”
張大夫道:“現在金錢幫中的蘇城、諸葛玉、楊峰、沈無極都已齊聚上官金虹門下,他們下一個目標,定是龍門堡,望越堡主千萬小心。”
越西鴻道:“這確實是個麻煩事,但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張大夫道:“這段時間怎麽不見清川。”
越西鴻道:“龍門堡或遭變故,我怕我的兒孫有不測,所以吩咐他前去把我的兒孫接回來。”
張大夫道:“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去接你兒孫固然重要,可萬一金錢幫在這個時候動手該怎麽辦。”
越西鴻道:“金錢幫還不敢對我動手。”
張大夫道:“清川還要多久才到。”
越西鴻道:“大概還要十天。”
林清川在路上,一刻都不舍得浪費,趕一段長路,休息片刻,再繼續趕路。
原本需要一個月的路程,林清川二十天就能夠走完。
可是人總是需要休息的。
傍晚,林清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或許是太過於急著趕路,連續十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他經過了一處客棧,於是打算進去好好的休息一晚。
林清川對龍飛道:“這裡是金錢幫的地界,我們一切小心。”
龍飛回道:“好。”
兩人找了一個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來兩碗陽春面。
過了一會,四個身穿淡黃色衣服的人走進這家客棧,其中一人叫嚷道:“小二,切十斤牛肉,十壇好酒,三碟花生,三碟豆乾,要快。”
說完,四人便來到林清川旁邊的桌子坐下,好似早就想要坐在這裡。
林清川感到不妙,拉上龍飛起身想走。
就在這時,其中的一個黃衣人道:“這位朋友,為何見我們來了就著急想走,莫不是嫌我們兄弟幾個打擾了你的雅興?”
林清川連忙陪笑道:“豈敢豈敢,只是我二人還要別的事要做,這才想走的。”
那黃衣人道:“敢問這位兄台,你們要去做什麽?”
林清川道:“抱歉,這是我們的私事,恕在下無可奉告。”
黃衣人道:“今日你如果不說,就走不了。”
林清川道:“為何。”
黃衣人道:“因為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非要知道別人不想說的事情,如果別人不告訴我,那我只能把他殺了。”
林清川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兄弟二人要去拜訪一位朋友,就快到約定好見面的時辰了,所以我兄弟二人想快一點過去。”
黃衣人道:“什麽朋友,在哪裡見面。”
林清川道:“請恕我無可奉告。”
黃衣人大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林清川對待朋友如此信守承諾,陽春面才吃了幾口,就得前去相見。”
林清川驚訝道:“金錢幫果然名不虛傳。”
黃衣人道:“凡是金錢幫的地界,就算是哪一窩螞蟻搬了家,我們都一清二楚。”
林清川道:“你們想怎樣。”
黃衣人笑道:“聽說你是越西鴻最看重的人,殺了你,就相當於斷了越西鴻的一根手臂。”
林清川道:“今日你要殺了我嗎。”
黃衣人道:“不光是你,還有你身邊這位大少爺,越西鴻唯一的兒孫,如果你倆都死了,那越西鴻會難受成什麽鬼樣子。”
林清川道:“看來你們的消息真的很靈通,我今天有大麻煩了。”
話音剛落,四個黃衣人迅速拔刀,一齊砍向林清川。
只見林清川身體如遊龍般一扭,躲過了襲來的刀鋒,再後撤一步,衣袖中瞬間擊出數點寒星,三個黃衣人應聲倒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龍飛還未看清林清川是如何出手。
最後一個黃衣人正要上前繼續追砍,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叫喊。
“謝老三,你給我滾回來!”
聽到這句話,那個黃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充滿了恐懼,連忙收起刀,退了回來。
過了一會,客棧外緩緩走進來一人,那人同樣身著黃色布衣,只不過比看上去稍淡一些,頭戴著寬大的鬥笠壓著眉毛。
最出眾的,就數腰間純黑色的佩劍,神秘而陰森。
那個黃衣人快步來到他的面前,低頭道:“沈幫主,在下該死。”
來的人,正是金錢幫二幫主之一的沈無極。
沈無極道:“你確實該死。”
話音剛落,沈無極突然拔劍,只見劍光一閃,隻一閃,那黃衣人的咽喉瞬間斷裂,黃衣人痛苦的倒地,再沒了聲息。
沒有人能夠看清沈無極揮劍的速度,就連林清川都不禁感歎,因為實在太快。
沈無極收起劍,對林清川道:“清川兄初來此地就鬧得如此不快,真是對不住了,怨我管教不嚴。”
林清川道:“不敢不敢,沈兄此言,令林某慚愧了。”
沈無極大笑,道:“清川兄上次來還是在幾年之前,許久未見,不如讓沈某做東,請二位去這周圍最大的酒樓喝酒如何。”
林清川也大笑:“既然沈兄如此說,那林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無極道:“請。”
說罷,二人動身去往當地最大的酒樓醉仙居,龍飛緊隨其後。
沈無極找了一間天字號上房,三人落座,酒菜上齊,沈無極親自為林清川倒酒。
沈無極道:“清川兄品一品,這壇女兒紅可是宮裡的藏酒,距今已經四十二年,比你我的年紀都大呀。”
林清川飲了一杯,感歎道:“果然是好酒,林某平生品酒無數,卻從未喝過如此好酒。”
沈無極道:“實不相瞞,沈某一直崇拜清川兄的才略,相傳你是孔明在世。”
林清川道:“林某才疏學淺,實在愧不敢當。”
沈無極道:“清川兄不必謙虛,幾年前,你將上官金虹的那間古玩房偷個精光,此前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做。”
林清川道:“那實在是形勢所迫,林某才出此下策。”
沈無極道:“清川兄不要誤會,我沈某絕無怪罪之意,而是佩服清川兄的膽識和才略。”
說完,沈無極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沈無極道:“我聽聞清川兄此行,是要接龍門堡少幫主回去。”
林清川道:“是。”
沈無極看向龍飛,道:“龍門堡少幫主可是這位。”
龍飛道:“正是在下。”
沈無極道:“龍門堡二十年前那場動亂過後,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這次回去,龍門堡可是由你接任了。”
龍飛道:“是。”
沈無極道:“就是可惜了,清川兄對龍門堡幾十年來的操勞,龍門堡如果沒有林清川,根本發展不到今日的規模。”
林清川道:“我林某的性命都是越堡主救的,越堡主對我恩重如山。”
沈無極道:“二十年前龍門堡動亂,你誓死保護越西鴻,才讓他保住性命,之前他對你的恩情你早已經還清了,這二十年來,你每日嘔心瀝血,堡中大小事你都要去處理,不可謂鞠躬盡瘁。”
林清川道:“這是都是我應該做的。”
沈無極道:“說的好,清川兄對他如此忠誠,到最後又得到了什麽。”
林清川道:“林某根本沒想要回報。”
沈無極大笑道:“龍門堡堡主的位置本該是清川兄的才對,越西鴻卻硬要傳給一個毛頭小子,這實在對你太不公平了。”
林清川內心仿佛受到觸動,他沉默了。
沈無極道:“清川兄如果真的把這個小子送回去,那就將鑄成大錯,別到時候追悔莫及才好。”
林清川道:“這些事就不勞沈兄費心了。”
沈無極道:“清川兄的心思,我沈無極明白,今日我就為你殺了這小子,給你出出氣。”
說罷,沈無極拔出了那柄漆黑的佩劍,閃電般朝龍飛劈去,誰知林清川突然出手,抓住了沈無極的手臂,劍鋒停在了半空。
林清川道:“沈兄的好意我林某心領了,只是我發誓此生都效忠於越堡主,越堡主吩咐下來的事,我就算死,也要完成。”
沈無極道:“好一個林清川,果然忠誠,看來越堡主沒看錯你。”
林清川道:“沈兄這是何意。”
就在這時,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門外緩緩走進來一人。
此人身材高瘦,留著長長的胡須,身著淡紫色道袍,面帶著笑容,能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他的眸子裡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仿佛可以窺視到生命的本質。
林清川立即起身,道:“原來是韓道人,好久不見。”
韓道人道:“清川快請坐。”
幾人坐下後,韓道人道:“越堡主最近為金錢幫的事所憂慮,所以想對你委以重任,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最後一次考驗你的忠誠,還請清川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林清川道:“越堡主對我有再造之恩,就算他老人家想要了我的性命又何妨。”
韓道人微笑著,道:“清川果然沒令人失望,看來越堡主沒看錯人。”
沈無極道:“我就說清川兄做人堂堂正正,定然不會做苟且之事。”
林清川道:“沈兄莫非已經投靠了我龍門堡?”
沈無極道:“正是。”
林清川道:“原來如此,以後能和沈兄共事,實在是我林某的榮幸。”
韓道人看著龍飛,道:“這就是我龍門堡少主,越堡主的親外孫?”
林清川道:“不錯。”
龍飛道:“敢問前輩,我爺爺的身體如何了。”
韓道人笑道:“越堡主在那張大夫的調理下,已經快要康復了,如果再見到闊別了二十年的外孫,肯定會完全康復的。”
說完,四人一齊笑了。
就在這時,龍飛突然口吐出一大片汙血,面色鐵青,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