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算幫助趙離亢修煉的君清,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起初她並不明白為什麽,這動靜雖然不算大,但修煉之人怎麽說也會被驚醒吧?
而後才發覺,趙離亢身上的引靈器魂咒似乎有獨特之處,在其用師傅所教之法維持靈氣穩定之時,敏銳地感覺到了趙離亢的引靈咒的怪異。
那引靈咒竟將天地靈氣轉換成另一種力量進入趙離亢的身體,而她給的獸魂咒,則沒有這個功效,只能匯聚天地靈氣,而後無法被吸收。
至於其他部分亂流,她猜測為趙離亢年紀尚小,更是第一次修煉,沒能完全轉換導致的。
那如此說來,這個獸魂咒還是害了人?
“可惡,你怎麽不說啊,害我差點擾亂你修煉!”
君清小聲嘀咕著,也不幫忙穩定靈氣了,而是試著將靈氣亂流驅散,大不了減緩點效率,也要保證修煉者的安全。
趙離亢緊皺的眉頭和有些顫抖的嘴唇,也在她的幫助下漸漸緩和了下來,甚至是帶動了些許易君清身上的引靈咒,致使得周圍的靈氣亂流又加大了幾分。
“這是作甚?瘋了他?”
易君清滿臉不解,合著是壓根不知道身體情況?
無奈之下,她也隻好一邊帶走一部分靈氣修煉,一邊驅散多余的靈氣,以維持穩定,著實有些累人。
但得益於趙離亢身上還有兩個引靈咒,整體的速度要更快上許多,亂流也自然如此。
動靜顯然變大了,只不過吳丹勝並沒有起床的意思,還在繼續睡著覺,連同著村裡頭其他的村民們一起,把這奇怪的一幕當做全然沒有發生的樣子...
直到兩天半後的村內年輕小夥子們察覺到了他們的啞巴老大已經多日未出。
但其中大多數還是認為,作為上仙的孩子,十六歲之時有著很多事情要做,其中自然也包括修煉,即便沒有那些什麽內門弟子什麽親傳弟子那麽離譜,但三日不出門,倒也沒什麽問題。
就連鐵匠兒子錢穆雨,隨父出行結束之日都不知何時。
“我看啊,你們是瞎操心,指不定啞巴已經回宗門去了,人家只是啞巴,又不是不能修煉,上仙的孩子再怎麽樣,他也是上仙的孩子。”
團體沒了老大,也自然變得更隨意了起來,隨意找地就坐下聊天,搖晃著腿好不自在。
“在理,這裡頭幾個十六的,都走了,是走遠走近而已,七傻子不也去賣貨去了嗎?去城裡頭和她爹學去了。
明年兒我也十六了,指不定就走嘍。”
“你能留村裡頭別被趕出去就不錯了。”
若是談及未來與見識,恐怕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接觸到靈氣亂流,但若是提及自己命裡要做的工作,趙離亢怕也不會了解多少。
易君清的師叔則大不相同,門內弟子們雖知他天賦拙劣,但也知他通曉事理。
砰砰砰——
“喂!君清!你幹嘛呢?比試差不多了還不出來準備準備嗎?!”
猛烈的敲門聲大清早就出現在了木屋,力氣之大甚至讓木門沒能鼓起那一層老舊的皮。
身後的兩個宗門弟子相互對視,有些想笑,但一想到比試又嚴肅了起來。
“聽村裡人說,丹勝前輩也多日未出,興許是有什麽要事?”
“即便修為跌至人仙六重,前輩的丹道造詣還是要遠超君清的,此次比試雖優勢很大,但保不準有天才出沒,就算宗主只是要求盡力而為...”
兩位弟子話未說完,就見邊上原本還在敲門的人,已經在一聲木頭炸裂聲後飛了出去。
被炸的木門碎裂成多塊散落在四處,裡頭的易君清躺在地上,臉上滿是疲憊之感,手上還有動用某種術法招式的痕跡。
“我靠?不至於吧,雖然敲門大聲了點,但用術法攻擊...”
“這疲憊之態,是為何?”
兩位弟子既疑惑又害怕,此刻的易君清像瘋婆子似的,頭髮也亂成鳥巢。
而被炸的師叔卻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易君清邊上睡著的趙離亢,兩人同樣的疲態與那匯集著不同靈氣的攻擊...
“這...”
但好在並沒有造成什麽誤會,他很快就察覺到了這兩股靈氣的不對勁之處。
又以身處地點來看,他們極有可能是修煉修傻了。
“君清,你這狀態去比試,你確定嗎?”
君清的師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並沒有提及剛剛的事情,實際上也沒有受傷,他更擔心狀態不好的君清比試結果很差,到時候他免不了一頓罵。
“你師父不是說了嗎,接近比試就減少修煉,你身上的引靈咒本來就需要人陪同才行,你若是傷了,我可不好交代。”
面對難得嚴肅的師叔,君清也不好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頭髮便打算離開,再過一會就有前輩來帶她去比試現場了,不能讓他們看見這般狼狽模樣。
可她剛起身要走,腳卻被地上的趙離亢直接抓住了。
他像是要死了一般,顫抖著手虛弱道:“還請君清前輩也帶我去...”
易君清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錯愕,隨後便是不可置信,“你?你去那裡睡覺嗎?還是想撿比試後的半成品丹藥?也沒必要到這一步,倒不如去城外撿些草藥。”
若是強一些的丹藥,半成品或許還有些用處,但他們這個年紀比試的人,那些半成品丹藥真的就是廢品了。
原材料融了不說,成丹也不好,既沒什麽藥效,還不能回收,屬於是狗都不吃了。
“是...是吳阿姨讓我去外場觀摩學習的,畢竟我沒有一起學習的師兄弟,對與錯尚不知曉,看看前輩們煉丹是不錯的選擇!”
說完趙離亢自己都信了,沒想到能說出這麽讓自己信服的話,也許不一定就要進去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