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看了谢司澜一眼,清了清嗓子,“宋佑宁,空口无凭,需得拿出证据来。你先随我们去官府,请京兆尹大人裁决!”
“带走!”
衙役们行动,要上前捉拿宋佑宁。
苗木立刻上前,挡在了宋佑宁的面前。
小满和张婶也护在左右。
地上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激动,“她居然还想反抗!快抓住这个凶手!”
柳依莲也同样很是兴奋,仿佛已经看见宋佑宁被下了大狱。
等到了那时,想要解决她就容易多了。
宋佑宁抬眸,却和站在旁边的谢司澜的目光对峙上。
谢司澜脸色阴沉,忽然开口:“宋佑宁,你要是求我,好好交代你的罪责,我会让衙门的人免你刑罚。”
他想,宋佑宁到底是顶着他世子夫人的名头,总不能真的惹了人命官司。
即便是她作恶,也应当是侯府来处置。
宋佑宁却冲他冷笑,“世子手伸挺长的,居然能够和官府串通?”
顿了顿,她又道:“今日这一出,怕不是也是你安排的吧?”
不然柳依莲和谢司澜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看着柳依莲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这件事情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宋佑宁看着谢司澜的眼中除了冷漠还剩下了厌恶。
多看一眼都嫌脏!
“你!”
谢司澜被宋佑宁的态度刺激,恶狠狠道:“你简直不知好歹!”
宋佑宁轻哼,收回目光。
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秦枭目光沉沉的看着这边。
全义问:“王爷,要不要我下去?”
又道:“这衙门的人真是不长眼!还有那谢司澜居然也不留余地落井下石!”
他看着都着急了,担心宋佑宁真的会被衙役给抓走。
秦枭始终捏着杯子,上等的白瓷寸寸开裂。
可男人脸上只余沉沉的森然冷意,幽深如寒潭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他想再等等。
宋佑宁面色冷静,应该是还有法子。
他相信她的机智。
秦枭:“先不必插手。”
全义点头,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全义:“王爷,我去楼下看看。”
“嗯。”
正在这时,一个眼尖的衙役不经意间抬头,瞥见不远处茶楼二楼,滕王正神色平静地定望着这方。
那眼神看似波澜不惊,却暗藏着无形的压力。
衙役心中一紧,刚要有所动作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用手肘拼命轻撞身旁同伴,眼神慌乱示意。
同伴瞧见坐在窗户旁的滕王后,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原本准备刁难宋佑宁的话,此刻全咽回肚里。
谢司澜却烦躁地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
衙役咬牙,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心里暗暗叫苦,“世子,我瞧见宋姑娘还有话要说。”
谢司澜拧眉,也察觉出来衙役的态度有些不同。
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魁梧健壮的全义。
他正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
全义怎么会路过此地?
他向来都是跟在滕王殿下的身边,此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滕王也在吗?
谢司澜正打算在周围寻找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装饰华丽的马车如疾风般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帘缓缓打开,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宋佑心。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她一抬眼,目光第一时间见到了全义。
她垂眸,心中虽然疑惑,但也顾不得多想。
只想着,滕王必然在这附近,这可是个在秦枭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于是,她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来到宋佑宁面前。
脸上带着温柔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宋佑心抬手,轻轻示意百姓们安静,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婉转柔和。
“各位乡亲,大家先别激动。事关重大,我们应该好好的弄清楚真相,不要被表面蒙蔽了。”
说罢,她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满是关切地看向宋佑宁,和声问道。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仔细说说吧。”
宋佑宁看着宋佑心这突然的“好心”模样,心中有些意外。
宋佑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帮助自己的人。
她急急地跑来,定然是另有目的。
不过很显然,她的出现,还真的是让周围的百姓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柳依莲,都皱着眉头,一直看着宋佑心,也不敢再多话。
而谢司澜更是一脸的温柔,“佑心,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声音是宋佑宁从未见过的和善,甚至还带着一丝尊敬。
就连周围的百姓,看着宋佑心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宋佑宁思忖,宋佑心的女菩萨形象还真的是深入人心呢。
宋佑宁无视宋佑心的笑意,冷声道:“张婶,将店里给女子和男病人抓药用的纸包各取一个来。”
张婶一听,赶忙应下,脚步匆匆地返回周济堂。
不一会儿,张婶手里紧紧攥着两个纸包递上来。
宋佑宁面向众人,神色认真而严肃:“各位乡亲,我宋佑宁行医一向严谨。”
“给女子开的药方,都会特意添上两味红枣,为的是调养女子身体。而给男子的药方,则不会有这两味药。”
“并且,周济堂为了区分,给男女抓药用的纸包也是不一样的。”
说着,她将两个纸包展开,放在一起对比,向大家展示其中的差异。
张婶心领神会,拿着纸包在人群中走动,让每一个百姓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这时,人群中几位在周济堂拿过药的百姓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出声为宋佑宁作证。
“我在周济堂抓过好多次药了,确实如宋姑娘所说,男女的药包不一样,这事儿错不了!”
“对呀,我上次抓药就注意到了,确实有区分的。那女子拿的药包,分明是女子用的纸!”
刚刚还喧闹得如同菜市场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攻击宋佑宁的百姓,此刻都面露尴尬与愧疚之色。
衙役终于抓到了机会,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另外一个衙役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这要是随意诬陷,可是要被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