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宋佑宁明白了秦枭的意思。
但没想到,这件事滕王居然也插手了。
秦枭又像是解释:“那女子的死状有些蹊跷,宋姑娘对毒应该也了解吧?”
“是。”
秦枭的目光极为隐蔽地在宋佑宁的身上扫视了一圈,确实她没有受伤,便收回了。
宋佑宁也在想柳依莲的事情。
柳依莲这么快就死了,难不成是被灭口?
那背后还有人?
宋佑宁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懂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找她麻烦。
看谢司澜的态度,应该不会是他为了侯府的面子做的。
或许,是建安候安排的?
毕竟柳依莲的身世也是真的配不上谢司澜,建安候借此除掉她也正常。
很快,他们便到了官府。
宋佑宁下去马车的时候,秦枭并未动。
全义已经回来了,给宋佑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佑宁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秦枭。
马车内光线有些黯淡,厚重的脸部挡了许多的光线,但依旧能够看清楚他深刻俊俏的容颜。
秦枭端坐在马车上,鹰隼一般的目光也正看着她。
这样满是威慑力的眼神,莫名让宋佑宁安心。
她冲秦枭行礼,跟着全义一同进去了官府。
全义:“谢司澜最后是从周济堂的后门离开的,因为门前围观了太多的百姓。”
宋佑宁:“是全大人喊来那么多的百姓吗?”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拿捏谢司澜的性格。
他这样爱面子的人,哪怕是他占理,也是不愿意看见自己被人踩在脚下的。
全义笑了笑,并未回答。
等两个人进去屋内,宋佑宁看见了和京兆尹坐在一起的宋辉。
宋辉见到宋佑宁,冷哼一声,面色很冷。
全义对着二人行礼,“杨大人,宋大人。我带宋姑娘来看看死者。”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是秦枭吩咐的,但杨永志已然明白。
全义出动,就代表了滕王。
他非常的客气,“全大人,这边请。”
杨永志递上来的还有仵作的验尸报告。
并且说道:“死者之前已经招供,是她下药毒害了那男子,并且买通人嫁祸给周济堂的宋佑宁。”
也就是说,柳依莲即便是不死,也没好果子。
像是这样的事情,往常都是直接结案的。
宋佑宁也奇怪,秦枭为何带她来到这里。
但她还是跟着衙役进去了停尸的地方,检查了柳依莲的尸体。
她很快便检查完出去。
全义正在和杨永志说话。
宋辉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即便是不是柳依莲,也有其他的女子。”
“宋佑宁,你嫉妒心如此重,怪不得谢世子不要你!”
“我警告你,此事就此作罢,你尽快回去建安侯府,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宋辉今日来,就是担心会再次牵连到宋佑宁,影响了宋家的名誉。
宋佑宁眸光泛冷。
所有人都觉得是宋佑宁嫉妒柳依莲得到了谢司澜的宠爱,所以设计对她动手。
他们甚至都没问问自己,就定了自己的罪。
宋佑宁看向宋辉,“你这么快就好了?”
看来宋家不但请了江道尘,还让太医看了宋辉,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痊愈。
宋辉一提起这个,便更加的生气,\“你这逆女!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病榻之中爬起来吗?\“
宋佑宁笑了一下,“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宋家的声誉吧。”
宋辉气得脸色涨红,咳嗽了一声。
全义此时也走过来,看了宋佑宁一眼,见到宋辉住嘴,不再开口。
他猜测到,宋辉或许是不想让杨永志知道宋佑宁的存在。
所在在外面装作不认识宋佑宁。
宋佑宁明明是嫡女,宋家人却总是搞的像是只有宋佑心一个女儿一样。
全义嗤之以鼻,恭敬的对着宋佑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姑娘,走吧。”
“嗯。”
两个人一同离开。
杨永志疑惑道:“周济堂这女子是何来头?总感觉很熟悉......”
宋辉:“她只是一个替罪羊,不足挂齿。倒是这案子......”
杨永志点头,“宋兄放心,案子结了。”
......
回到马车上,宋佑宁才开口,“柳依莲的毒,是北域那边传来的,名火灵舞的毒药。”
这种毒,服用之后会让腹部乃至全身都像是火烧炙烤一般疼痛。
顿了顿,宋佑宁忍不住说道:“和滕王殿下的火灵咳有些相似。”
秦枭的火灵咳,应当也是行军打仗在北域染上的。
秦枭并不意外宋佑宁能够检查出来自己身体的情况。
秦枭问:“还发现什么了吗?”
宋佑宁抿唇,不确定道:“我觉得那尸体不像是柳依莲的。”
秦枭轻点头。
因为他已经命人查问了当晚的狱卒,自然也找到了买通他们的人。
不过,依旧是替罪羊。
秦枭:“无妨,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调查。”
“......是。”
宋佑宁并不觉得秦枭说会调查,是因为自己。
应当是牵扯到北域。
如今两国虽然休战,但形势依旧紧张,不能和平共处。
而北域的特产毒药,是不可能轻易的传来大肃国。
还能被用在京都,就更加可疑了。
秦枭将宋佑宁送回到了周济堂,依旧是没下车。
宋佑宁下车之前行礼,“多谢滕王殿下。”
滕王已经帮过她好几次了。
想了想,宋佑宁将新研制出来的药丸递了上去,“这个可以缓解火灵咳发作。”
秦枭接过药瓶,上面还留存有宋佑宁的体温。
原来攥了一路的是这个。
秦枭脸色柔缓许多,道:“进去吧。”
“是。”
宋佑宁来到周济堂门口,目送秦枭的马车离开。
刚打算进去周济堂,就见到那边的柱子后面,有一道身影。
宋佑宁走过去,就发现了小树的身影。
“宋娘子......”
看见小树,宋佑宁想到了谢云澈对自己的样子。
她问:“你来做什么?”
小树纠结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
宋佑宁转身便走。
小树就跟着她,着急道:“我就想问问,我娘真的死了吗?”
宋佑宁犹豫了一下,点头。
目前柳依莲的死还挺可疑的,虽然滕王的意思是她不必管了。
但宋佑宁依旧很是警惕。
不过,小树以后恐怕没有娘了。
小树脸上神情一滞,沉默了好久,这才接着又问。
“我都听说了,是我娘陷害你。那,真的是你杀了我娘吗?”
他的瞳孔清澈明亮,又透着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