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宋佑宁坐在滕王的右手边,两个人中间隔了两个座位,刚好被开了半扇的门挡住了身形。
推开门走进来的柳依莲,这才看见宋佑宁,满脸的笑容顿时僵硬住。
宋佑宁正将一杯茶推给秦枭,闻声,也抬眸看了过来。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宋佑宁轻蔑地看她一眼:“没人教过你敲门?”
骂柳依莲没教养,此时的她不敢反驳。
柳依莲弱声道:“对不起,我走错了,在隔壁呢。”
“滕王殿下,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柳依莲灰溜溜地跑了。
宋佑宁不动声色地看了秦枭一眼,见他对于方才的事情没什么反应。
她不禁有些放松下来。
滕王不觉得她没礼数和气量就行。
到了隔壁包厢的柳依莲心中还有些忐忑,怕滕王会怪罪。
但很快就想到,滕王怎么会和宋佑宁单独在包厢吃饭?
两个人很熟吗?
谢司澜发觉柳依莲的神色不好,温柔地问:“莲儿,你怎么了?”
谢司澜这会被大家夸得春风得意,都在说他的药方子得到了圣上的赏识,以后必定会受到圣上重视。
柳依莲摇摇头,低声问:“司澜哥哥,滕王会过来吗?”
“不知。”
这话扫了谢司澜的兴致,让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柳依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宋佑宁和滕王在隔壁吃饭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这时,坐席上面有一个男子好奇地询问:“世子,如今佳人在怀,助你在圣上面前都能得赏识。你那位在寺庙修行赎罪的夫人又主动要和离,实在是春风得意啊。”
谢司澜一拧眉,看向说话的人。
此人如何知道宋佑宁要和他和离的?
这人还是上次在山庄在大皇子面前说起自己的,他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隔壁的声音不小,宋佑宁也听见了这话,顿时也觉得疑惑。
谢司澜这样的人,极为的注重颜面,他会说休妻,也绝对不会说和离。
这个消息居然被其他人知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宋佑宁不用看都知道,此时谢司澜的脸色有多难看。
谢司澜冷笑一声,“那样的罪妇,青灯古佛都不足以洗清罪孽。我早已将她下堂,但她苦苦哀求,不愿意放手。”
最后一声,多有厌烦的叹息。
其他人更是唏嘘,附和道:“宋家怎么会出这样的女子,心思歹毒,还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摊上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家宅不幸,确实犯愁。”
柳依莲见到大家都这么讨厌宋佑宁,柔声开口,“姐姐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希望她以后能够改正,不要再用一些蛇蝎手段了。”
大家都是人精,一听就知道宋佑宁去寺庙苦修赎罪,恐怕还是善妒闹出其他腌臜事情。
大家对宋佑宁的印象更差了。
另外一边的宋佑宁脸色不变,对于这些人的看法,并不在意。
只是在想,听着刚才大家说的意思,寺庙苦修,好像是她的过错?
难道大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吗?
这顿饭吃得很是拘谨,宋佑宁没吃多少,和滕王聊了几句关于药材的事情。
等吃完饭,一同出门的时候,刚巧,隔壁包厢的门也打开了。
谢司澜和柳依莲率先走了出来,正好和宋佑宁、秦枭打了一个照面。
“滕王殿下。”
谢司澜身后的人紧跟着出来,见到秦枭,立刻都恭敬的行礼。
随即,目光落在宋佑宁的身上。
有眼神好的,想起来了宋佑宁便是跟在江道尘身后的打杂的女子,据说是会一些医术的。
不过,她怎么会和滕王一起吃饭呢?
“滕王殿下,你方才就在隔壁吃饭吗?”
谢司澜深沉的目光从宋佑宁的身上扫过,随即询问秦枭。
他这个语气,就像是询问要好的朋友一般。
但滕王可不是他的朋友,直接无视了。
滕王转眸对宋佑宁道:“走吧。”
对于那个包厢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不理。
宋佑宁有些疑惑,看来滕王和谢司澜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啊。
宋佑宁扫了一眼盯着自己,目光带着怒意的谢司澜,颔首对秦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枭先一步下楼,宋佑宁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宋佑宁目送秦枭上去了马车。
周济堂就在后面一条巷子,宋佑宁可以直接走回去。
而且那么多的人看着呢,两个人一起吃饭就足够那些人议论。
要是再同乘一辆马车,必定更是招人非议。
所以,宋佑宁和秦枭默契的在天香楼门口告辞分别。
宋佑宁独自往周济堂去,走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谢司澜压低的声音。
柳依莲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宋佑宁,你站住!”
谢司澜匆匆送走了那些朋友,就追上来宋佑宁的脚步,想要询问个清楚。
谢司澜:“宋佑宁,你为何和滕王一起吃饭?”
“关你什么事?”
宋佑宁冷冷看着谢司澜。
柳依莲苦口婆心,一副为宋佑宁考虑的样子。
“姐姐,滕王殿下可不是你能接近的人,你不要做一些有辱品行的事情。”
“你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要想想侯府的,还有宋家的啊!”
谢司澜怒骂道:“荡妇!勾搭了江道尘,居然还妄想接近滕王!你简直无耻至极!”
宋佑宁面色一白。
这两个字犹如利刀,即便是她不想在意也不行了。
宋佑宁哑声道:“谢司澜,你听信片面之词,凭什么这么说我?”
谢司澜冷笑:“不知廉耻,宋家居然教出你这样的女子。这一次,哪怕是宋辉来找我,我也绝对不会要这样的下贱女子!”
宋佑宁眼神如刀,猛地靠近谢司澜,手中的银针快速地在他的手臂处扎了一下。
“什么东西!”
谢司澜只感受到了一阵刺痛,那痛感直接窜到了脑子里面。
而宋佑宁已经退回来了原来的位置。
她冷声警告,“谢司澜,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也实在恶心。”
谢司澜怒了,顾不得疼痛,厉声道:“宋佑宁,你还敢嫌弃我?你也不看看你这种女子,会不会有人要!”
“哪种?”
谢司澜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沉又冷的声音传来。
一扭头,便看见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停靠了一辆马车。
是滕王府的。
秦枭正掀开车帘一角,满是煞气的眼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