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里面走出来几位大臣,其中就有宋辉。
那几位大臣和大皇子见了礼,又过来和江道尘打招呼。
毕竟如今江神医的名头在京都很是响亮。
虽说他们身居高职,但人哪能没有头疼脑热的,所以他们言语之间对江道尘很是友好。
宋辉走过来的时候,才看清宋佑宁。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话,曲公公就邀请他们进去。
江道尘冲几位大臣点了点头,就往朝阳殿里面走。
宋佑宁在后面,被宋辉拦住,“你怎么在这里?这岂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宋辉以为,宋佑宁要将和谢司澜和离的事情闹到圣上的面前。
所以他言语之间带着一丝警告。
宋佑宁淡淡扫了他一眼。
另外几位大臣见到宋辉停在宋佑宁的面前,都疑惑地看了过来,他们没有认出来宋佑宁就是宋家的嫡女。
在宋佑宁没有出嫁之前,宋家都是宋佑心在外交际,美名在外。
出嫁之后,更是在京都这些贵人圈里面没多少的声息,谢司澜也不允许她出去露脸。
所以大家渐渐也都忘记,宋佑宁才是宋家的嫡女。
有人喊了一声,“宋大人,你还不走吗?”
宋辉冲同僚笑了笑,压低声音又对宋佑宁警告说:“你现在速速离去!别给宋家丢人!”
宋佑宁冷笑,谢司澜说让他别给侯府丢人,宋辉又说别给宋家丢人。
宋佑宁就想问,这些人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家人,又何故担心她会给他们丢人呢?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呢。
宋佑宁没有理会宋辉生气的表情,快步地跟在江道尘身后,也进去了朝阳殿。
殿内,肃武帝端坐在龙椅上,龙袍华衮,冷峻威严的面容中带着一丝虚弱。
他手中正拿着一张纸在查看,很快又来了两个太医,看着像是太医院的院正。
宋佑宁全程站在江道尘的身后,江道尘还没有插得上话,宋佑宁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背景板。
只听太医院院正沉声开口,“谢世子的药方,确实是有奇效。只要把握好用量和分寸,是可以服用的。”
谢司澜也紧跟着说道:“此次的时疫来得凶猛,症状严重的会直接高热晕倒,服用此药可快速压制住病气,防止病邪入侵全身,只需稍后再服用缓和的药医治即可。”
大皇子:“父皇,我已经询问过其他府邸的那些人,他们服用此药方确实是效果显著,上一次出现其他症状,是因为服用过多导致的。但不可否认,这药方是有用的。”
江道尘扭头看了一眼宋佑宁,听着前方的话,两个人也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是肃武帝也染了病气,所以大皇子便将谢司澜推了出来。
上次在山庄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但有院正和大皇子保证,这药确实能给肃武帝用。
江道尘:“你要承认这药方是你开的吗?”
宋佑宁勾唇,“不急。”
见到她这笑容,江道尘就知道宋佑宁没端好心思。
不过,也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江神医?”
肃武帝忽然开口喊道。
江道尘:“草民在。”
肃武帝:“你来看看这个药方。”
江道尘接过曲公公递上来的药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说道。
“能否给圣上把脉?”
肃武帝点头。
江道尘上前去肃武帝把脉之后,这才肯定的说道:“这药方子确实是可用于圣上此时的病症。”
江道尘又补充说道:“要是草民来开方子,也是会写这样的。”
这话倒不是江道尘在马后炮,而是担心到时候谢司澜因为这药方子惹了事情。
肃武帝怪罪下来,谢司澜必定要推脱到宋佑宁的身上。
到时,扯出来宋佑宁,肃武帝会说宋佑宁这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承认这药方子是她开的。
所以,江道尘提前隐晦地提一提。
也是将可能存在的隐秘麻烦,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关键时候,她这个师兄还是蛮靠谱的。
宋佑宁往前方看了一眼,就对视上谢司澜警告的目光。
宋佑宁目光掠过,懒得搭理。
谢司澜气的脸色沉了沉,他一直想不明白,以前对她唯命是从的女人,现在为何忽然起了叛逆的心思。
既然这药方子得到了大家的肯定,肃武帝很快就安排下人去按照药方子煮药。
那这边也没有他们的什么事情,就可以离开了。
在要走的时候,肃武帝的目光看向了宋佑宁。
肃武帝:“这位是?”
一听见肃武帝的询问,谢司澜脸色一变,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是担心,肃武帝想起当初宋佑宁的作为,会生气。
他今日好不容易在圣上面前有了一丝好感,又会因为宋佑宁被破坏了。
不等宋佑宁开口,谢司澜先一步回答道:“这位是江神医身边打杂的。”
他此时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和宋佑宁撇清关系,免得到时候连累到了他和侯府。
宋佑宁倒是不介意谢司澜这种行为,毕竟他们已经和离了。宋佑宁也不想再和侯府有任何关系。
宋佑宁又上前去跪下,再次行礼问候,“圣上金安,臣女宋佑宁。”
一听见这个名字,肃武帝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啊!”肃武帝目光转向江道尘,“你居然将她带进宫里来了?”
先前,肃武帝就听江道尘说过宋佑宁的名字,要不是她,自己还要受到病痛的折磨。
那时候江道尘就将宋佑宁的功劳如实告知了肃武帝。
肃武帝当时还想要嘉奖宋佑宁,见一见她。毕竟就连江道尘都赞不绝口的女郎中,还是挺稀奇的。
但是那时候宋佑宁在侯府后宅带孩子,一心伺候侯府众人,所以便告诉江道尘,不必说出自己的帮助。
江道尘也就婉转地回绝了肃武帝。
但,肃武帝从江道尘略带佩服的口中,还是记住了宋佑宁的名字。
此时,江道尘却主动将她带过来了,所以肃武帝很是惊讶,才有这么一问。
但这话在谢司澜听来,以为肃武帝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虽说当时谢司澜说是宋佑宁做的事情,也已经主动去寺庙赎罪了,但到底也顶着侯府的名头。
肃武帝要真是旧事重提,免不了怪罪谢司澜。
谢司澜此时急得恨不得将宋佑宁踹出去,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将侯府置之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