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铁栏上,甚至不放心地绕了一个结。
(我说弃犬效应好用吧?)
狐狸坐在铁门后,头抵着铁门发呆。
弃犬效应当然好用,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会可怜地寻找补救的方式,会把一丁点甜头放大无数倍,不需要会也能获得不错的效果。
赫越坐上椅子,开始准备画展的画。
上回毁掉的画作不少,剩余的画作不足以开一场盛大的个人画展。他与伊艾集团合作,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办画展的频率也由他自己决定,他甚至想在画展开办之后,直接将画馆发展成个人美术馆。
这需要更多精力,赫越打算一步步来。
比如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第一场正式的营利性画展准备亮眼的画作。
已经烧毁的画作就算重画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按照光端上虫们上传的照片重新绘制,赫越总觉得下不了笔。那场火灾后劲很大,他就算只是在图片中看到画作们昔日的模样,总会想起燃烧的烈火和黑色的灰烬。
赫越拿着画笔的手摔进了水桶里。
虫族世界精神文化本就贫乏,再加上议长贿赂,压榨盈利画展,整个虫族的画家都少之又少。艺术家的孤独比在人类社会更甚,他连交流诉苦的虫都没有。
阿尼斯作为赞助商,解决他的资金问题;狐狸和维恩作为后勤保障,帮他处好预定宣发的所有事。按说,赫越只需要专注绘画就可以了,但是因为那场火灾,灵感的喷泉被名为“灾难”的塞子堵住,令他无比烦躁。
他烦闷地躺在画室的沙发上,悬着的一边腿晃来晃去。
要是他的绘画导师还在就好了……至少,还能和他诉诉苦。
艺术家?
赫越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光端翻到那个系统标注“???”的手作雌虫。他找这个神秘的手作师定制过两次道具了,对方总是能解他交付的设计图,制作出令他满意的作品出来。他们偶尔聊天,同频共振的感觉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赫越:你知道前段时间那场公益展会的火灾吗?」
「手作虫:我知道。辛苦你了,那些画作被烧毁,心里真的在滴血。我也去看了那场画展,你的画一如既往地优秀。」
「赫越:一如既往?」
「手作虫:来虫族之前也看过你的画,你是相当优秀的画师。」
赫越想起这虫说过,他说人类变的。
「赫越:你也会画画吗?」
「手作虫:画过,但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画笔了。」
画过就是由经验!赫越总算抓住了可以讨论的机会,
「赫越:我好不容易申请到了正式画展,但是因为那场火灾,我总是下不了笔将烧毁的画作补起来。」
「手作虫:不想补可以不用补,你完全可以画新的画出来。」
「赫越:灵感难寻!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一向秒回的对面,在赫越发过去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好一阵没有说话。
「赫越:你还在吗?」
「手作虫:抱歉,刚刚去看俱乐部的活动了。这周在俱乐部有一场不错的魔术表演,先生有兴趣来看吗?」
赫越对这个虫族的古堡俱乐部没什么好印象,上回受到的委屈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再踏入一步了。
「赫越:我不想去俱乐部。」
「手作虫:这场魔术一定能让你找到灵感的,我保证。我会包场,那位魔术师只为你表演,现场不会有其他俱乐部的成员在。」
他补上一句。
「手作虫:卡诺和欧里德都不会在。」
原来在刚刚没有秒回的间隙,这位神秘的手作师是去确定这个事了。作为虫族版古堡俱乐部的创始虫之一,他应该早就知道赫越上次在俱乐部的事情了。
这虫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激起赫越逆反的心。他反倒想要去看看这场魔术秀了,说不定真的能让他完成画展上需要的画作。
晚上,维恩从基地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铁门旁白绒绒的东西。
“你在这里干什么?”维恩知道他惹主人不高兴,私底下也训了他一顿。本来他应该顺着主人的意思把狐狸赶走,但他老是看主人闷闷不乐,以为主人也在因此不悦,便没有这么做。
无聊到昏昏欲睡的克纳什睁开眼,看到维恩之后兴奋地开口:“主人同意让我当看门犬了!主人没有赶我走!”
维恩感叹自己还算明白主人的心思。
“我还想你帮我一起熬夜看文件呢,趁早选好地址投送申请函,还要确定时间和宣发。而且主人想办长期的画馆,得做方案,甚至雇安保这些细碎的事,也要提前考虑。”
维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把狐狸说懵了。
“总之,时间紧任务重。这次可不能像上回那样出差错。”
克纳什点点头,“你把文件给我。主人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办。”
维恩当然不会放过这只非常重要且信得过的劳动力。考虑到他待在门口,不方便把纸质文件摆开,维恩给他拿来了平板电脑。电子版的文件都拷在了平板电脑上,还能在光端上搜索相关的资料。
“我们好好加油,克纳什。”
“当然!”被牵绳绑在铁门上的克纳什干劲十足。只要是主人的事情,他都会全心全意做好。
——
俱乐部的门口灯光绚烂,挂着一个“今日休息”的吊牌。赫越推开门进去,手作师已经在视野最好的卡座上等他,点好了几杯调酒。
整个俱乐部除了打杂工作的雌虫,一只其他虫都没有。不仅是俱乐部的成员,连令赫越看着眼杂的俱乐部“公共财产”都没有。
这只雌虫只是邀请他来看魔术秀的。
俱乐部的展台上摆放好了魔术需要的器具——一副精美的油画,还有一瓶干净的清水。
雌虫依旧呆着黑漆面具,除了眼睛和鼻子,一点都没有露出来。黑色的大衣将他的头盖得严实,手上也带着黑皮手套。
要不是俱乐部里的灯光照着,一点都没有露出皮肤的他,应该能完全融入黑暗里面。
“过来坐,尝尝调酒师最近畅销的新品。”
他的声音依旧是厚重的机械音,被机器处过之后带着浓重的电流声,一点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谢谢。”
赫越抿了几口调酒,清新的味道从舌尖慢慢扩散,酒精的辣度被中和得很好,清甜的香味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指尖逐渐变得冰凉。
雌虫顿了一下,回答道:“这是我们这里最畅销的调酒,大家都很喜欢。”
这样的回答中规中矩,找不到任何毛病,但总让人听起来很奇怪。赫越没有追究,抿着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