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揉着狐狸的头,用劲时两只狐狸耳朵压下去,抬手时两只狐狸耳朵又弹起来,好看又好玩。
“你的创造者没有剥夺你思考的机会,”赫越弯腰把扔到地上的木棍捡起来,点了点下巴,示意克纳什拿住,“狐狸这种动物,傻是傻了一点,但至少是能思考的。”
被说是傻瓜的克纳什垂着头,没有感觉这是辱骂,反而无比心暖。他的主人娓娓道来,平和的声音满是温暖的温度,如甘泉般滋润干涸而开裂的土地。
“主人……”
克纳什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他随口说出的称呼,如此神圣。
对于赫越而言,克纳什是麻木到没有思维的玩具,还是臣服于他的奴.,没什么区别。但是对于克纳什而言,赫越是玩具的用户,还是狐狸的主人,却是天差地别。
他从来都是工具,没有选择地成为工具,是试验品,是厮杀工具。
但是赫越愿意给他选择,重新思考意识和性存在的意义。
“我不知道怎么做……没有谁教过我……”克纳什沮丧地看着地面,尾巴垂落下去,不摇也不晃了,“主人,没人教过我怎么成为主人的狐狸,我只知道怎么用技巧提高您的.欲,让您舒服……”
赫越瞥了他一眼,笑道:“我也没看出来你学了些什么啊。”
“什,什么……”克纳什肉眼可见慌乱,这份质疑让他迫切地想要自证,“我……我训练的时候经常要求用道具.练嘴,我知道怎么让您舒服……后.也是,不用调也很好用!”
他伸手去抓赫越的衣服,在木架上乱动,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小狐狸,扯主人的衣服得挨多少打,要试试吗?”
克纳什的手停在半空,然后立刻收了回去。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荒谬至极,被赫越一句话激得要只想着自证,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多么上不得台。
手指触上克纳什的唇,轻轻地抚过去。刚刚口无遮拦的狐狸,被主人提示了才知道羞愤。
“过嘴?”
克纳什摇头。
“那你怎么有自信觉得我会舒服?”
“评级,道具能够记录数据,实验员能根据评级,我从来没有不合格过。”
一想到这事还能像考试测验一样评级,赫越就觉得好笑,“你还挺骄傲的?”
“如果这都不会,狐狸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克纳什把这当做他的本职工作,作为一个玩具应该会的用处。
“谁设置的标准,谁规定的合格?”
克纳什愣了一下,回答道:“实验员用数据……”
“不对,狐狸,”赫越摁住他的嘴唇,“在这里,就算你在这种荒谬的测验中评分很高,我说你不合格就合格。”
他笑道:“同样,就算你是个生涩的新手,我说你合格,那就是合格。”
我才是你的主人。
这句话赫越没有说出口,但也能被狐狸听明白。
听到这话的狐狸激动地竖起耳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找到了能够证明自己的法子。
“那主人可以给我评分吗?”
这只求.若渴的狐狸真的又蠢又有趣。
“想什么呢,你以为主人的.是想要就能给的,想尝就能尝的?”赫越破灭了他的幻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小狐狸。”
克纳什的头顶变成一个混乱的鸡窝,赫越却还没有放过他的耳朵。
“主人……求您了……”急于证明自己的狐狸小声恳求。
“不可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不想回到那个铁笼,”赫越从画室的沙发上扯了一件薄毯,扔给了克纳什,“把自己收拾干净,明天我来打三十棍的时候,告诉我答案。”
等到赫越离开,整个画室重新回到寂静,克纳什还趴在木架上,愣在原地。薄毯被他裹得很紧,盖住了身体,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
他愣了一阵,将薄毯扯起来,连脑袋也盖住,只留了一对狐狸耳朵在外面。
主人……
克纳什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是一只真实活着的狐狸,有心跳有呼吸有血液有思维。
那根木棍静静地待在地面上,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血液没有思维。
他伸手去够,从木架上摔下来,在整个画室响起回声。
被摔疼的地方也顾及不上了,克纳什将木棍抱在怀里,裹着毯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是一出生就有心跳和思维的吗?
克纳什抱紧那根主人打过他的木棍。
他为什么觉得,他的心跳不是创造者制造的,而是主人赋予的呢?
【克纳什,30%。】
——
(这只狐狸到底在干什么?)
赫越第无数次看屏幕的时候,画室里的狐狸都在用吹风机吹自己的尾巴毛,一天无数次,拿着吹风机不放手。
屏幕的画质很清晰,肉眼可见一些白色的狐狸毛在空中飘,毛绒绒的尾巴被热风反向吹得相当蓬松。
这个行为幼稚又有趣,赫越知道这只狐狸意识到主人喜欢毛绒绒的尾巴,也知道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赶着将尾巴打造得蓬松温暖,讨主人欢心。
赫越推开画室的门,吹风机运作的“嗡嗡”声响遍整个画室。
关门声响起,那对狐狸耳朵也跟着竖起来。克纳什关掉了吹风机,将木棍咬在嘴里,手脚并用地爬到赫越面前,乖乖地跪在他的脚边。
被吹风机吹得蓬松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晃,勾着赫越的眼神也停留在一团白色上。
赫越一把钳住了乱晃的狐狸尾巴,被热风吹得温暖的温度立刻传达到他的手心。洗干净并且吹热的尾巴摸起来是手感最好的,赫越正玩着,一低头就对上了讨要夸赞的蓝色眼睛。
“尾巴很漂亮。”赫越压平他的狐狸耳朵,发现那对耳朵也为他准备得干干净净。
狐狸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赫越对此表示满意。
他接过木棍,前端抬起克纳什的下巴。
“手抓着脚踝,抬头挺胸。”
洗干净的狐狸身上一点血渍都没有,任何伤疤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再惨烈的疼痛都好像从来没有真实地出现过。只有这个时候,赫越才会觉得这只经受过无数苦痛训练的狐狸,仍然是新生的白纸。
非常适合作画的白纸。
.虐欲升腾而起,赫越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身前的肌肉必定不如身后充实,木棍很容易打在骨头上而传来顿顿的镇痛。
经验丰富的驯兽师应该注意木棍的落点,避免伤其筋骨,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起步,重则落下终身残疾。
但是,赫越的面前,是个怪物。
他是个断喉的刀伤都能肉眼恢复的怪物。
“别动。”
木棍稳稳地落在了肋骨上,然后是胸口、手臂,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