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一直抓著於沫的手臂,她幾乎是被於沫拖帶著往前走。她壓著聲音說道:“於沫姐,前面黑不溜秋的,我怕!”少女的表情惶恐,自從上次的事情就有了陰影。
於沫的心情現在很絕望,司露她趕也趕不走。知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麽走的?她身上掛了一個拖油瓶,不僅礙事還搞人心態啊!都怪安歷造孽,害她們來這裡遭罪受。
峽谷裂隙由喀斯特溶洞地貌,這種裂隙裡面還是很危險的。裂隙的岩層由赤岩砂和紅石英組成,不同於外界的空氣,裂隙內的空氣是自主循環流通的。裂隙入口寬三米,高三米。
裂隙並不是那種階梯狀,有起伏和深坑,以及岩縫分布在裂隙空間內的上下左右。在一定程度還是相對穩定的,不過在大雨洪水期是另外一種情況。裂隙消失,甚至被泥土沙石堵塞。而很奇怪的一點就在於裂隙永遠不會消失,大雨和洪水過後便會再次出現。
這一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清理裂隙裡的生物。這一個裂隙似乎是深淵的一個入口,深淵入口的出現在大陸上是隨機的。深淵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能在任何地方投放兵力。
為了封堵這個深淵入口,冒險者公會就把這個任務指定給了他們。本來是要調動軍隊的,但在軍鎮長的反對下,沒有出過一兵一卒。這種事情,只能讓冒險者們堅持下去。
於沫憂心忡忡的看著司露,但願出現的低級別的深淵物種。他們這支冒險隊,可再也經不住打擊了。他們現在只有三個小隊的編制,額外編入一個牧師和獵人。所以他們一共才二十人,多出的獵人和牧師是為了應對緊急和突發情況。
紀迪掉在隊尾,擔任團隊的後衛人員。他聽見司露哭哭啼啼的聲音,心底就很不是滋味。自從安歷離開隊伍,他們的處境就好上不少。就以前那樣,過的是人日子麽?
曲都看都不想看前面,團隊重新劃分以後,他撈了一個副隊長的職務。瞧著身前的少女,他說道:“錢隊長,你不過去看看?”說實話,他還是有些好奇前面的情況。
錢靈無語的望著曲都,湊上去幹什麽!於沫又不是好說話的人,她要是敢去一下試試,看不得下班以後給罵死啊!“你很無聊啊!要不要去前面探路,我給你安排一下!”
錢靈一臉難看的說,這副隊長說話怎不過過腦子呢?和於領隊是同一個隊伍的,怎個差距就這麽大?少女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至於這個問題還是留到以後再想吧!初了其他人外,就曲都就是一個混子。進入冒險者隊伍這麽久,怎就沒有死呢?怪,太怪了。還有那個安歷團長,她又不想說了。
起初錢靈也被挑進安歷團隊裡面,可是上次的損失慘重就太讓人深刻了。想起自己的閨蜜死去,她就悲憤填膺。這檔子破事兒,真尼瑪無語。
威爾作為紀迪的副手,完全是個合格的人才。至於為什麽選擇在紀迪身邊混,全是因為事兒少,麻煩少。作為一個合格的冒險者,想的是什麽?那當然是生存了!
經過他的研究發現,紀迪應對規避危險很有一套手段。做為一個苟貨,務必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無論任何環境,任何時間。他看著紀迪問道:“隊長,你在幹嘛!”
紀迪翻起白眼,偷偷的把魔石從兜裡轉移到手中。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準備戰鬥了啊!不是白癡,卻裝得像個白癡。這個老六,又想幹什麽?他低沉的提醒,“前方有情況!”
“戒備!”於沫的反應很快,一聲令下大家就都站在了原地。獵人們提起刀,或拿出匕首,弓箭。眾人的警惕性瞬間提高,就連牧師都準備救援治療。
冒險者組成很簡單,獵人,牧師,法師,騎士,戰士,冒險者。這六個職業組成一個小隊,就是冒險者團隊。冒險者團隊也是分級別的,由低中高,到特級,巔峰。
巔峰冒險隊那是人類的支柱,幾乎每一支都鎮守著一個國家。從萬年前崛起以來,巔峰冒險者多達幾千位。而現在基本上七零八落了,傳承斷帶,同胞背刺幾乎讓人類元氣大傷。
現存的巔峰冒險隊,只有鼎盛時期的百分之一。凡有內亂,必是他們在處理。
於沫扯著司露的手說,“你松開啊!我不好指揮戰鬥,法師發射照明術,能攻擊的法術都用出來。獵人進行遠程攻擊,一波過後立刻潛匿。戰士頂上去,狂戰士開血怒。有什麽東西近身就直接捶死,不用匯報,不用回答,服從指令。”
只要把第一波給按死,後面就不用怕什麽。但是在同等級的情況下還好,超出這個范圍內的他們也就只有聽天由命。是好是壞,還得看他們的運氣如何。
亞蘭蠢蠢欲動的拿著鐵錘,她早就在後面待的膩歪啦。轟隆一聲,裂隙的深處傳來可怕的聲音。亞蘭舉著鐵錘衝出隊伍,什麽時候打擊,什麽時候收手她自個兒心裡有數。
於沫的職業是獵人,至於為什麽可以暫代安歷的中隊長一職是有原因的。獵人和冒險者對局勢的觀察和判斷極為準確,法師,戰士和牧師不行,他們都很容易上頭。
獵人是極限單兵,那冒險者那就是大腦冷靜的指揮者。不過這個指揮者,和獵人的素質是一樣的。沒有強壯的身體,怎麽指揮戰鬥,怎麽親自殺敵?
於沫看了司露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我就沒有見有你這麽慫的法師,你讓開呐!擋我視線了你!”她把少女一推,瞪著眼睛道:“還不放法術啊!等著怪物來捶你吧!”
她的身影一閃而逝,竄入了怪物中間。比起亞蘭的狂猛戰法,她的攻擊就比較省力氣。於沫只針對有威脅的深淵生物,這些生物有著嬰兒的頭顱,壯碩的身體。
它們是深淵的中低層次生物,還是不入流的那種。於沫無奈的後撤,曲都又給她添亂子了。複雜的看了一眼,就下令說,“毀滅法術,向前推進,收縮陣型。傷者撤下,你們繼續頂上。”現在還不是動用後衛的時候,依紀迪的心思肯定有什麽打算。
曲都在那裡吐著白色的吐沫,把錢靈給搞得手忙腳亂。錢靈心情很遭,這貨不僅沒有幫忙,而且還盡添麻煩。因為曲都的一次錯誤攻擊,不僅沒有打到怪物,還把自己給誤傷。
蠢貨呐!大家都對這種操作無語了,就連於沫都騰出手來調整了一下。曲都在想啥呢?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現在還是在醉酒中麽!
兩人通過魔石秘密交流,“你有什麽想法?紀迪!”小怪沒玩沒了,加上一些中型怪騷擾,他們更像是在疲於奔命。雖然第一波造成的傷害很大,但那也是在突然襲擊下才有的成果。
“這群異嬰不像是沒有目的攻擊,我準備把頭領引出來。光打一些小怪,沒有意思!”紀迪如是的道來,身邊的這個苟貨不正好有了用處。算啦,算啦!免得他以後埋怨我。
於沫詢問道:“誰來做那個誘餌?”她要負責指揮,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真心累呀!做個冒險隊負責人太不容易,以前她都是聽安歷命令的,哪有現在這麽多事情。
紀迪撇撇嘴巴說,“那個傻丫頭吧!”想起那又憨包又蠢萌的少女,紀迪也沉默起來。以後這丫頭,就當個吉祥物。安歷這乾的什麽事兒啊!一個好好的姑娘就被毀啦!
想起司露之前的靈氣模樣,他簡直是悔不當初啊!為什麽,為什麽他要讓少女出去, 作孽自受吧!只是做個誘餌,問題還不是很大。
裂隙裡面火光衝天,金屬碰撞的聲音彼此不絕。那些異嬰都配備了金屬武器,和冒險者們戰鬥得有來有回。亞蘭被打了回來,一雙猩紅的眸子妖冶無比。少女的青筋暴起,咬牙之後又往前衝。對面這該死的配合,讓她已經吐了兩回血啦。
亞蘭抹抹嘴巴,狂笑著提起鐵錘衝入怪物裡面。那飄揚的短發,證明她到底有多麽的瘋狂。狂戰士的秘訣只有一個以戰為生,至死方休。不怕死的狂戰士才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於沫愧疚的看向司露,言說道:“妹妹,我希望你做一件事情,你以後一定要原諒我!”紀迪那個狗賊,還真想得出來這個辦法。最能讓對面頭領放下戒備,好像就只有司露。
“於沫姐,我會去做的,你快告訴是什麽事情!啊!姐你幹什麽?”見自己被於沫抓起衣領提起來,便不由得慌張了。在於沫的手勁下,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於沫把司露提起,朝著怪物群扔去,大喊道:“走你!”她拍拍手自語,“完工!”她吼叫一聲,“狂戰士殺過去,法師收手吧!準備近戰突擊!”
這一手屬實被她玩得漂亮,司露被拋飛過去。那些認為她沒有威脅的怪物自動讓出一條空隙,憑借這個空隙他們打穿了異嬰們的陣型。那頭領想要變陣,卻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被拋過去的司露則被嚇得大哭起來,“於沫姐,我恨你,我討厭你!”那一張嬰兒頭顱的醜陋樣子,讓她的心裡多出一道傷疤。她的這些隊友,都不太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