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兒涼快去!”他如此的說道,然後轉身就要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他向寒霜詢問,“阿霜,你最近怎麽樣了啊?”看著女孩兒的表情很是慈祥,他擔心的盯著寒霜。
寒霜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爸爸做的事情又怎麽能說出來。她微笑起來說,“葛爺爺,我很好的啊!爺爺,你怎麽樣呢?”女孩兒偏著腦袋言說,一點兒也不生分。
遇到寒流天這個不當人的父親,簡直沒轍的麻煩事情。葛葉輕笑一聲嘖說道:“我也還好,身體陪棒,能吃飯,能跑步,能乾活。總之啊,我這好得不得了!”
年輕人寒流天在那裡風中凌亂,好像就他一個是外人。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人心塞,我真是作孽了啊!怎麽會讓老頭看見了女兒,這沒完沒了的無形嘲諷太使人無語。
寒流天結果就很沉默,什麽話也不說。一個字遭,他難道還要下跪。他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面,講又講不清楚。他面孔很是僵硬,當著老頭的跟前也不想多說。
“霜兒,跟我回家去看看?”瞅著葛葉的那張不爽臭臉,簡直了去。又不是你的孫女,幹嘛朝我吹鼻子瞪眼。這個不要臉的老貨,還在這裡擺譜起來。真是靠了,見鬼。
“你有意見麽?要不我把你的糗事兒給宣揚宣揚,好讓周圍小區的人長長見識!”葛葉用著鼻孔出氣,臉龐半朝天空趾高氣揚。老頭繼續說,“考慮的怎麽樣?帶人走還是想要你的事情傳遍大街小巷,快點回答我!”
寒流天差點氣息不順,睜著眼睛憋出兩個字,“你狠!”他站起身來往寒霜看去,見到的是一張無比複雜的小臉。哎,這個事情該怎麽說?他也不知道怎麽和女兒交流,講什麽。
還有提亞這個孩子,一臉好奇的表情就看得他無比蛋疼。他對提亞說道:“孩子,你們先去葛爺爺。我就不去了,先去玩吧!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你知道我住葛爺爺家的對面。”
碰到葛葉這種不要臉的滾刀肉老貨,除了心裡大為光火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看著女兒只有乾瞪眼,自己啥都做不了,甚至還沒有臉面再待下去,或者再說些什麽話!
氣氛僵持在現場,自從喊了一聲爸爸寒霜便不在叫他。她希望寒流天過得好,這個世界上讓她在乎的提亞之外,就是這個一直不曾願意原諒的爸爸。
“叔叔,我知道了啦!有空找你來玩!”提亞真誠的說,與妹妹相處一直都是叔叔在照顧。他只知道爸爸媽媽和叔叔的關系很好,至於為什麽會這麽好他沒有探尋出來。
寒流天點點頭後氣急敗壞的轉身,這鬱悶的心情總得走上一會兒消散才行。這個好鄰居再這樣下去,他非得氣得腦梗不成。棋不用下了,接下來又該去幹什麽?
和女兒聊天總得聽得進去,不然說那些話有什麽用不是。走在小區的道路上,寒流唉聲歎氣的愁苦表情無法緩解。他背著手在小區的周圍散步,辦法寒流天還是在想的。
葛葉見寒流天直接走開,心底就舒心不少。這年輕人還是很好的,就是有點性格有點問題。他提棋盒喜笑顏開,“走走走,這會兒還能趕上你們奶奶的午飯,去晚了可沒得吃哦!”
老頭的目光深邃,眼眶凹陷在臉上。他痛心疾首的望著寒霜,不知不覺間思緒飄遠到寒流天的妻子身上。聶玫那女娃子可惜了,那狗東西淨是不乾人事兒。連個老婆都護不住,活著算個球。他對這夫妻兩個的觀感不錯,懂事兒,每次上門還禮數周到。
季春末尾並不那麽寂靜,城區似乎與鄉野隔著很遠。在小區這裡聽不到青蛙的聲音,而有一種生物卻時常出現,那就是讓人討厭的蚊子。現在這個時節已經有蚊子飛了,四月將會達到高峰。
葛葉的家不是很空曠的樣子,除開他的老伴外還有一個孫子。今天是孫子過來歇著的日子,至於他的父母一周七天都在忙活。一整個月下來,也就只有兩天的假期。
葛路是個眉眼彎彎的小孩兒,嘴巴下面有一顆痣。他看見來人就跑出門外,葛葉住在一層靠右的位置。這個小區有五層的高度,按照聯邦的標準建造五層以上是需要嚴格審批的。
葛葉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生了男孩兒,兒子生了女孩兒。女兒是經常回來看他,至於兒子就一直待在外面沒有回來。葛葉摸著孩子的鼻子說,“小路,快去喊你奶奶!家裡來客人了,我找了哥哥姐姐陪你一起玩兒。”
葛家的三口人加上提亞和寒霜這個孩子,他們這裡似乎成了幼兒園。葛路只有三歲多的樣子,稍微有一點不對勁的情況就會鬧就會哭。反正世界要圍著他轉,提亞和寒霜倒是很容易照顧這個小弟弟。
這一家做的飯菜豐盛,有炒茄子,臘肉,蒜苔炒肉,清炒春筍。一共有十幾個菜左右,為了幾個孩子,兩個老夫妻還專門把飯菜放在騰出來的矮桌上面。
五個人坐在位置上開始吃飯,葛葉難得高興一回。廚房裡放著一壇裝著水龍頭的藥酒,他當著老婆子輕聲細語的說,“老伴兒,難得兩個孩子來做客,你就讓我喝個幾杯。”
老婦人瞪了老頭一眼,“隻許少,不許多,三杯為限。”一點逼數都沒有,上次和人喝高還耍起醉拳。在附近鄰裡,老婦人都覺得丟臉。跟著老貨在一起,他們一家臉都可以不要。
“OKOK,三杯就三杯吧!只要你讓我喝就行,我保證不會喝醉!”葛葉說過的話就跟衛生紙一樣,甚至是用完就扔的那種。他呵呵笑著,至於心底那完全是虛的。
“提亞,阿霜,你們就當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不要拘謹。我去拿果汁,爺爺專門買的。”葛葉說話一點兒也不害躁,那果汁可不是他買的。而是老婦人出門以後回來帶的。
老婦人見葛葉那沒個把門滿嘴跑火車的嘴,直接就是一陣無語。用言語已經無法描述她的心情,總之她看著自己的老伴兒很不順眼。這老貨還腆著臉說是他買的,皮是真厚呐。
寒流天兜兜轉轉的停在郭度的家門前,這是一個和他很投機的話友。以兩個人親近程度,倒是可以用兄弟來稱呼。他扯起嗓子說,“老郭在不在?在就吱個聲!”
郭度是個高高的漢子,身上有著高原人的血統。他鑽出門口,鬱悶的說道:“是你啊!老流,我上夜班睡覺呢!你一嗓子就把我吵醒了,說吧!你有什麽事情!”
擾人好覺,他也沒有想說什麽的。反正他已經適應了,現在倒是對寒流天這個兄弟處之泰然。
他捂著嘴巴打著呵欠,而且還頂著一張特別疲憊的臉。眸子一瞥就瞧見那擺在門口的臭臉,郭度奇怪的問他,“你怎啦啊!吃榴蓮了麽?”揉揉惺忪眼瞼,瞅了又瞅。
他讓開門口的位置,斜望向寒流天。天空落下的微弱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只要他一看見寒流天出現在家門口,就知道酒局要來。他反正又不是很忙,喝點也無所謂。
郭度隨便炒了兩個菜,搬出花生,加上一瓶白酒就開始乾起來。他端起酒杯言說,“兄弟,還不開心啊!你女兒好久沒有回來,這麽久不見,我也怪想她的!”
寒流天拿起白色的小瓷杯仰頭乾完, 他一臉嫌棄的嘖嘖嘴道:“這酒的味道真淡,老板娘是不是兌水了,這是人喝的東西嗎?啊!”他接下來又倒滿一杯下肚。
“愛喝不喝,不喝滾蛋!我告訴你,這裡不伺候大爺。爺們的家境跟你比不了,想要喝好酒,行啊!自己帶,自己買去。”說此處,郭度還來勁了呢!
這貨的行為和言談完全不對路數,有句話叫啥來著。啊對,真香定律,嘴上說不好,但身體很誠實。你媽了巴子,有酒喝就不錯啦,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
三杯酒下肚以後寒流天的狀態全變了,“兄弟,我苦啊!女兒不原諒我,我到底該怎麽做啊!”他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而且還混合鼻涕。他隨意的用紙巾擦拭一下,
郭度剛剛喝到興頭上,聞到寒流天的話頭就跟吃了抹布一樣難受。他漲紅著臉又說不出來什麽,他自己嘴笨得很。如今想要表情什麽卻又描述不出來,所以郭度便很憋屈。
“我懂,兄弟不和你多說,來一個。我們的話都在酒杯裡面,你理解,我也理解。人各有難處,畢竟人心是肉長!”郭度板著一張臉,說著大義凜然的話語。
這些並不是他想要說,可是就這麽控制不住的從嘴巴裡面給蹦出來。他這說的是跟啥啊!完全不搭調,不著邊。從小到大郭度還沒有罵過一個髒字,自然就說不出無恥的言語。
糟心的郭度聽著寒流在那裡逼叨,而實際上卻又是在一直開解對方。我好累,世界毀滅吧!這癟犢子還真能說,簡直沒完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