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從神殿般恢弘的立柱間隙,照進了執政官的府邸正殿。
馬略在霍去病出現那一刻,就觸動了防護機制。
在霍去病來羅馬打過兩次突襲後,全城戒備森嚴。
身為執政官,當馬略觸發防衛體系,整個大殿神光繚繞。
他身後升起一尊神祇的虛影,有一柄戰槍從元老殿方向飛來。
那是眾神傳世的器物,還有一面金色巨盾。
一個穿著甲胄的神祇虛影,出現在馬略身後,散發的神光將他護持其中。
整個過程隻消耗了一瞬息的時間。
然後馬略便看見那個漢軍統帥,邁步逼近。
門口駐扎的整隊親兵,沒有任何征兆的倒在地上。
金色巨盾鋪開的神光,也被其信手抽碎。
霍去病預料到馬略不可能毫無反抗的順從,進入大殿的同時,伸手抓攝。
城內某處,執掌羅馬城內防務的大將金克斯,被隔空抓到他手中,旋即斃命。
霍去病連行數步,前行過程中,一步殺一人。
接連被抓攝過來的人,分別位於城內不同位置,皆是新上任的十二種族會議的核心議員。
“這幾人,皆是想和我漢軍死戰的羅馬主戰派,親手染過我漢人的血。”
霍去病嘴角微挑,再次伸手,隔空被抓攝過來的是保民官奧萊裡。
之前他曾代表羅馬,去找霍去病談判過。
當時雙方見面,霍去病就說過,奧萊裡是他構想中,用來統治羅馬的候選人之一。
“你若不服從,死亡就在眼前。我會讓奧萊裡接替你,若你二人都不服,一起死!”
霍去病話罷,執政官馬略面前的金色巨盾,神之戰矛,同時落入他手中,如探囊取物。
馬略身後的神祇虛影,也砰然消失。
要知道那神祇虛影,是馬略在羅馬的國運核心之地,以國運加持,加上戰爭神器聯合推動出現的戰神投影,卻被霍去病信手壓製。
絕對的實力,比什麽威懾都更有力量。
霍去病入殿後的行為,給馬略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和不可戰勝的恐怖觀感。
這麽厲害的人,他還從未見過。
保民官奧萊裡的態度微妙。
霍去病話罷,他並未出聲,似乎默認了霍去病的安排。
上次雙方見面,霍去病直擊人心的說出奧萊裡所思所想,就像一粒種子,在這段時間生根發芽,蘊育出他現在的態度。
而馬略在霍去病的注視下,劇烈喘息,額頭全是冷汗。
霍去病的上策借屍還魂,一共有三個兵身位,分別被空三昧,魅,和西王母佔據。
否則霍去病早將馬略打殺,借屍還魂來掌控局面。
馬略深吸了口氣,起身道:
“我可以臣服在漢之下,但羅馬是元老殿的羅馬,執政官只是個執行者,由最高議會和元老殿選舉產生。
他們隨時能罷免我,就算我臣服於漢,戰爭也不會停止。”
這是想索要更大權力,反過來利用霍去病,達成自己的目的。
馬略是個有很大野心和政治抱負的人,且能準確判斷形勢,妥善利用。
歷史上的馬略是這一時期,羅馬最傑出的戰略家和軍事家。
霍去病淡然道:“即日起,伱將成為羅馬的獨裁官,而不是執政官。奧萊裡,會成為首席副執政官,來輔助你。
種族議會保留,商議決策國內各類事情,元老院裁撤取消。”
霍去病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但切實可行。
因為他提出來的三權分置,由第一副執政官和種族會議,加獨裁官的政體結構,是後世驗證過的體系。
原本的歷史軌跡中,馬略的內侄凱撒,也將實行這套政策,成為第一個羅馬歷史上的獨裁官。
在凱撒之後,其養子屋大維還會成為羅馬帝國的第一位皇帝。
霍去病只是將這一套提前搬過來三十年,並未過於超前,所以能適配當下的羅馬。
蓋烏斯·馬略的喘息粗重起來。
獨裁官聞名知意,瞬間勾到了他的爽點。
“獨裁官能夠自製嗎?東方統帥,你允許我們自製?”
“當然,臣服大漢,成為屬國,不是讓你們滅族。羅馬總需要人來治理,前提是你們能擋住外族的入侵。”
“外族?”馬略和奧萊裡愕然道。
“沒錯,羅馬即將面臨戰爭。這個稍後再說,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排除異己,抓緊時間整合羅馬。”
霍去病揮手結出一個印記,是一條盤曲的騰蛇。
空口白話,必需有掌控兩者生死的手段。
蓋烏斯·馬略看了眼霍去病手裡的印記,很自覺地探頭過來,霍去病彈指將騰蛇印記融入其眉心。
這是最簡單省事的辦法。
收服一個國家的過程非常複雜,逼降馬略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羅馬和漢的交鋒並不是不用打了,馬略和奧萊裡將成為大漢的‘內應’。
執政官親自為內應,開始排除異己。凡主戰派,要和漢死戰,又或者羅馬當前的其他山頭,不服從馬略者,將被他借助漢人的兵鋒除掉,鞏固自身在羅馬的權勢。
衛青的大軍,會勢如破竹的殺到羅馬,該獲得戰爭氣運一分不少。
最終會給羅馬留下自保的力量,成為漢的外部壁壘,應對即將到來的變故。
霍去病入城殺人,只是拉開了一系列變化的序幕。
下午他就在執政官府邸,和馬略,奧萊裡兩人密議。
當天晚上便有一系列命令,經馬略之手做出調整,開始‘排除異己’,幫他完全掌控羅馬。
諸事按霍去病的布置推進。
而漢軍此時已穿過達爾馬提亞,潘諾尼亞,進入諾利克地區,也就是後世的奧地利,克羅地亞區域,正在逼近羅馬本土的核心區域。
當前羅馬所有精銳,都抽調在前線,準備和漢軍死戰。
霍去病釜底抽薪,與執政官馬略裡應外合。
當晚就有命令下達到羅馬前線,調兵遣將。
還有一封馬略的手書,送給了前線統帥,第一軍團長尼薩。
尼薩看後眉頭大皺,不明白這時候馬略為什麽忽然讓他回羅馬一趟。
前線怎麽辦?
不過尼薩看後還是決定遵從馬略命令,連夜做出安排,然後啟程返回羅馬。
夜色深邃。
漢軍的駐軍大營內,霍去病走進衛青的大帳:“舅父。”
衛青坐在燈火通明的帥位上,低頭看圖。
他看的是整個漢境的地圖,在考量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戰局。
霍去病從離開皇陵那一刻起,兩人就一直有聯系。
最新的形勢,不需要交流,彼此都知道。
衛青面前的地圖上,標注著兩條猩紅的戰略線條,一東一西。
大漢東側海域的大和島,一旦開戰將是威脅神州的最佳戰略位置,西族必不會放過。
而大元首和仙妃在西方布置百年,能利用神殿,快速往來埃及和羅馬,也不會錯過從這裡發兵。
所以兩向都要做好準備。
“這麽大的疆域,不論如何防禦都有漏洞。”衛青眉頭緊鎖。
霍去病入座後道:“抓緊時間打造好外圍防線,讓周邊各屬國協防,這也事關他們自己的生死。
如果有必要,壁虎斷尾,犧牲掉這些外圍國家,護我漢人無恙。”
衛青點點頭,兵家心性,殺伐果斷,有取有舍。
關鍵時候自然是先護持自己千百年生存的山河土地和百姓。
“接下來的交戰,以守護我漢土為主,東線就比西線更重要。我們倆誰回去守東線?”衛青問。
“跑來跑去的事,當然是外甥服其勞,我回去。”
霍去病是兵家半聖,更適合去東線與西族死戰。
戰爭的重點也會在東向爆發。
那裡離神州更近,必是西族首選。
而在西線和馬略裡應外合,一場大勝唾手可得。
衛青留下統兵,獲取氣運,便有望破關兵家半聖。
當下的局勢,達到半聖才有自保之力。
隨同霍去病一起出現在衛青大營內的,還有影子。
他的身形從虛幻中化出,參與到衛青和霍去病的商談中。
從霍去病回皇陵開始,影子就來到了衛青的大營,防備變故。
大漢最好的這幾位兵家再聚,一起商討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
近段時間一直在隨軍的董仲舒和道尊,也很快趕了過來。
“影子在西線,待舅父破羅馬後,不管舅父能不能突破半聖,都要立即回長安。
除了陛下,長安至少要有兩位半聖坐鎮,才能穩定中樞。”
一行人商議的結果是開戰後,董仲舒和影子返回長安。西線以道尊和衛青為首,理想狀態是衛青能突破半聖。
東線則只有霍去病自己。
算上借屍還魂的兵身,他自己就是一座半聖軍團。
而他們暗中最強的助力則是祖龍,隨時能支援任何一處的戰局。
皇陵內部以上將軍,守陵人為首。
當前的戰局,必須要和西族有過正面交鋒,硬碰硬的交過手,對他們發動的兵潮有所了解,才能針對性展開後續的布置、反擊。
霍去病在衛青的大營,密議到天亮,又通過傳送陣,趕回了長安。
接下來的局面,東線沿海的漫長防線,是重中之重。
衛青讓霍去病得力的下屬,複陸支,趙安稽,陳慶,趙破奴,姚招,趙充國,仆朋,高不識等人皆隨他一起,逐一傳送回長安,去東線調整防線。
那個小傳送陣,一次最多能傳送兩人,且有傳送時限,無法傳送大軍。
冠軍衛和五千精銳禁軍老卒,被霍去病裝入神府一部分,數次往來,轉運回到了長安。
時間進入三月初,霍去病忙的馬不停蹄,在東線日夜奔走。
大漢風聲鶴唳,厲兵秣馬,已然做好戰鬥準備。
在西線,衛青連日用兵,逼近羅馬本土。
馬略按約定,出來演戲獻降。
接近大半個月的時間,排除異己的過程中,國內反對馬略者,多數已被清除。
羅馬連戰皆潰,死傷慘重,對漢軍的畏懼與日俱增。
漢軍兵臨城下,若不降,就有滅國之危。
所以此時在羅馬人心裡,雖然和大漢積累了很深的仇怨,投降的阻力卻不大,大多數人同意投降。
衛青殺潰羅馬,接受羅馬獻降。
這是破國的兵鋒,最養兵家氣運。
沉澱數日後,三月春暖,萬物生機勃勃,衛青行功時,便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澎湃湧動,隱然有感,生出突破的征兆。
東線東海郡。
連日忙碌,構建防線的霍去病,到此刻才得了些空閑,打算整理下殺女帝所得。
不知是不是越階擊殺女帝,又或者她一族之首,是真正的‘仙魔’層次,格外重要。
那一晚殺女帝後,古井連續升起兩枚淡金符號,抵得上一場大型戰爭。
關鍵是還有一枚從未見過的血色符號,其內仿佛蘊含屍山血海,暗藏一股殺氣兵鋒,濃重至極。
霍去病準備研究下這些所得,同時好好看看秦皇最後一卷手書的內容。
下午。
東海郡的大營內,白南妤蓮步輕盈的走進房內:“王爺。”
霍去病從識海收回念頭,忽然生出一種很清晰的感應,往西眺望:“舅父突破了!我大漢終於有了兩位兵家半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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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