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年輕人站起身,歎了口氣,便徑直到走入屋中,老人也笑著收拾好棋盤,開始清單人數。
一共七十二人,有男有女,孔最站起在隊伍之中毫不起眼。
“大家對我們往生堂也是有些了解的,接下來就是考研你們的時候了,我要告訴你們,並不是你們被我們選出來就可以進入了。”
“面對你們的還有登山考,還有往後一次又一次的大考小考,只有最精銳的修士才能進入那些鎮守之地,不然你們上去就是送死。”老者環視一圈,發現面前的年輕人臉上都是戰意昂揚,不禁點頭。
“好了,跟我來吧。”
說完,那依舊是一身白袍的老人帶著一行人進入山莊內部。
之前孔最並沒有進入這麽深,故對此並不了解,此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台,上面銘文繁複,古樸大氣,散發著一種悠遠的氣息。
眾人站上台,那老人釋放出靈力進入圓台內部,轉瞬之間孔最等人就消失不見。
此時孔最隻感覺天旋地轉,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但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他就發現自己身周的光芒散,自己還在那方圓台上,只是周圍的場景好像略有不同。
“你們好,我是你們的主考官史雨欣。”
孔最環顧四周很快就震驚的發現眾人面前是一個酷颯的女孩,並且這個女孩他還見過!
並且身周不在是之前的七十二人,而是數百人有余。
史雨欣可沒有注意到孔最眼中的震驚之色,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一幫新人。
“從現在開始,你們的考核就已經開始了,待會你們需要憑自己的本事爬上山頂,回到這裡。”
“三個時辰之內如果沒有回來,那麽就算失敗,失敗者會被抹去記憶,重新回歸你們自己的生活之中。”
“關於往生堂的一切記憶都將被刪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到。
然後那種眩暈感再次傳來,他們就出現在了秦山腳下。
“開始計時。”眾人耳中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宣布著考核的正式開始。
望著面前高聳入雲的秦山,眾人迅速衝入山林,這往生堂的考核必定不簡單的,誰也不敢怠慢。
孔最也跟著眾人踏上山路,秦山一直都是對外開放的,他們一路走來發現沒有一個旅客,這讓孔最有些疑惑,但還是加快了步伐。
“今年招的人不少啊,不知道錄取率怎麽樣?”山頂的一個清俊長發男子面帶微笑,緊盯著面前憑空浮現的光幕。
此時他身邊站著不少人,最為惹眼的就是那個絕美少女,還有個身形異常高大的短發男人。
孔最在向上的山路上走了一個小時了,此時他隻感覺腳步厚重,身上似有千斤擔。
越走他越覺得不對勁,一步下去,松軟的土地上出現一個十厘米深度的腳印。
“果然不簡單。”暗自這麽想著,孔最加快了步伐。
此時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人影,走著走著他發現面前出現了兩條道路,一條直行往上,另一條卻通像一個門,門扁上寫著忘憂舍。
“這中途還設立修息處?”
不過這個念頭在孔最心中一閃而沒,他現在是很累,但是卻沒想過要休息,只是看了一眼,孔最就繼續向上走去。
走上另一條路,孔最頓時感覺渾身一輕,之前的壓力陡然消失,其欣喜之下繼續前行,仿佛沒有什麽可以阻撓他登上山頂。
可以一些人就沒那麽好運了,好不容易在壓力之下看到了似乎是休息之處的地方,一腳踏入,頓時眼前一花,重新回到了山腳,一時間悔恨交加,隻得重返山路。
孔最一路疾馳,面前又出現了一扇門,此時沒別的選擇了,只有這一條路,考慮很久之後孔最才想推門而入。
“可以啊,有人都到第二關了。”此時山頂上的那個清俊男人挑了挑眉。
“怎麽推不動啊?這門有古怪?”孔最看著面前的木門頓時有些束手無策,門上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扣環。
“方式不對?”這麽想著孔最用腳踹了踹門,還是紋絲不動。
這門一下難住了孔最,用念力探查發現門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阻撓一般,門後的景象他窺不得一絲。
“芝麻開門!”
“有人嗎?開個門。”
“你爺爺來了,快開門!”
…………
等了半天,孔最頓時有些氣累了,任他使用什麽方法那門都紋絲不動。
“南嫣,你比我聰明,要是你在的話會怎麽樣?”孔最心裡暗想,畢竟孔最有自知之明,他有些時候很笨。
在嘗試了無數辦法之後,孔最有些慍怒,運轉靈力一拳砸向木門,誰知那木門被砸的地方出現一個洞口。
“難道是,靈力?”看著眼前的洞,孔最猛的拍了一下腦袋,然後雙手按門,釋放靈力。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牢不可破的木門竟然融化了,化為飛灰。
孔最快速穿過,剛剛浪費了太長時間,所以他必須全力朝山頂衝去。
眼見路勢已經變得平緩了起來,孔最心裡也是暗自松了口氣。
“應該是快到了。”
又沿著這條路走了十幾分鍾,孔最遙遙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座似乎是古時皇宮相似的建築。
佔地之廣,建造之瑰麗,無不令孔最驚歎。
“原來這就是往生堂總部,好壯觀,說是原先乾陵之中的紫晶城都有人相信。”
孔最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走向前面的那道門庭之中,門庭上寫著“往生堂”三字,側面兩石柱上也寫著字。
左邊是“上清得令此間開。”
右邊是“往生輪回不由人。”
孔最心裡震撼,正當孔最看向這幅對聯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孔最………”
孔最回頭望去,是他血緣上的生母,也是那個從未給過他快樂的女人。
“你來做什麽?”
那女人並沒回答他,只是再次開口。
“孔最,你真的覺得我是錯的嗎,作為你的母親,我將你扶養長大我也錯了?”
孔最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到。
“你將我扶養到了現在,要論責任,我需要給予你晚年的保障,這你我都無錯。 ”
“但是一個人長大成人,父母在道德上要將孩子往正處教,老師要將孩子往高處教。”
“若論道德,是你違背在先。”
那女人突然表情猙獰的嘶吼起來。
“你個壞東西,老娘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到頭來竟還錯了?”
“就是因為我對你的打罵?還不是為了你好。”
孔最聽他這麽說,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我自認為從小膽子小,不是什麽惡人,你打罵之處在哪?”
孔最性格沉默,但哪個孩子從小不是本性跳脫,他自認為一次次的據理力爭換來的不是平等道理上的辯駁,而是道德上的打壓。
“你可以認為我不孝,那是你的事,我感覺我的童年不快樂,所以在我看來你是錯的。”
“但是想的多了,想的深了,你可能也無錯,你有一個令人悲哀的往事,所以做事極端,在別人看來你可能是個可憐之人,你無錯,所以我們之間只剩下了交易,而非母子之情。”
“我只是認為你還不夠對,捫心自問,你的那些打罵哪些是在點子上,哪些是泄憤?”
孔最現在似乎在別人眼裡變成了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極為怪異。
“這小子可以,我喜歡。”
“若遵循世人的道德,那麽身邊就會出現無形的圍牆,活活將人困死。”
“人活在這世上本就沒有一個如何判斷好壞的錨點,故有了自己的底線便開始驗證,開始遵循。”
高山之上的那個清俊青年話癆似的說了起來。